“你可別誤會，”封橙一看米青的神色就知道她誤會了，“只要不是犯事的人，子記憶都是他們主動留存的。”
“哦，”米青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屬於曹來姝和黎衝則兩人的子記憶上。其中，曹來姝的子記憶是純正的黑色，黎衝則的是灰色。
只看顏色，她心中就已經有所猜測。
封橙嘆氣，“那日你從別山出來後，咱們處裡也給你安排過心理醫生。”
在別山，米青瀕死過。
所以，楊志洲等人很擔心米青的心理情況。
可——
“心理醫生卻被你紓解了。”
她苦笑。
那個心理醫生在處裡接手了不少能力者的心理紓解，無一差錯。可到了米青這裡，角色反過來了。
“當初，副處說你智多近妖，我還不信。如今，我是徹底信了。”
米青看向封橙，“你想說什麼？”
封橙正色，“米青，有些事，我們是無法選擇的。但，以後的路，是掌握在我們手中的。”
米青目光微動，“看來曹女士的子記憶是真有東西了。”或許，不僅關鍵而且對她來說應該不是一個好訊息。
封橙沉默，半晌後才道：“我先出去了。有事……叫我。”
她走了，只留米青在這偌大的房間。
米青重新看向曹來姝的子記憶，將手放在其上，閉目……
——
“醫生，羊水穿刺的結果什麼時候出來？”
曹來姝握著一沓檢測結果，神色緊張的詢問醫生。
醫生是個中年男子，一臉肅色，“一個月又一週。”
曹來姝聞言神色變幻不定，只能離開……
等她再次孤身一人來到醫院，已經是半個月後了。半個月，該有的結果也有了。
醫生神色古怪，“你懷的是雙胎。”
曹來姝沒有言語，只聽醫生又道：“你的兩個孩子……醫學上……不是同父。”
“嗯？”沉默的曹來姝驚愕，醫生見狀反倒是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只客觀闡述事實，“胎兒已有四個多月了，其他情況一切正常。”
曹來姝驚愕過後是惶恐與羞怒，“能不能……流掉其中一個孩子？”
醫生神色一頓，繼而恢復正常，“能是能，但不能確保是你期望的。”
他的話意味深長，曹來姝惱羞成怒，抓著檢測結果就摔門而去。
醫生見狀聳肩。
雙胞胎不同父，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造成這種結果，只能說明一點……生母在12小時之內與至少兩個男人同過床。
他搖頭。現在的人啊，人心浮躁吶……
曹來姝得知這個結果，只覺得無力。她希望有個孩子能綁住黎衝則，但……之後，她求過醫、拜過神，但得到的結果確實不如她的意。
孩子，都留下了。
四個多月之後，孩子早產了。
曹來姝有先見之明，設計先一步將黎家的人都打發了。生產那日，陪產的只有自己的母親。
然後……她生下了一個孩子。
一個在母體中就吃了另一個孩子五分之四身體的怪物！
“媽，扔了她！按照原計劃，將那個孩子抱過來！”
曹母也很噁心懷中的孩子，但還是面露遲疑，“這若是被黎家發現，你……”
曹來姝歇斯底里，“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扔了它！要不然我的謀算就落空了！”她花了那麼多的錢封了醫生護士的口，絕對不容有失！
一產婦，剛產下一女，還是那麼個情況。本就驚懼大怒，如今再一歇斯底里，下體就開始出血了，且血流不止。
曹母見狀，哪裡還敢與曹來姝對著來。打了一個電話，早就準備好的嬰兒被偷偷送了進來。而肚子上多長出一隻小手的孩子，被她悄悄送出去，扔在了下水道。
這樣的怪胎，絕對不能留！
她走了，只留下那個孩子在下水道中被汙水淹沒。可那個孩子從始至終，竟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
米青收回手，神色漠然。
這結果……意料之外。
她想過很多可能，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發展，那麼‘小說’劇情中，曹來姝那般仇恨‘米青’，以至於在她成年那日讓‘米青’遭遇這些，似乎有理由了。
可，‘小說’劇情是真是假？
摸了摸這張臉。
這張臉，與黎衝則有幾分相似。可以肯定，這具身體是黎衝則的孩子。而那個被吃掉的孩子，才是另一個人的孩子。
但，另一個人是誰？
她目光落在黎衝則的子記憶中。
米青記得，她第一次回到黎家的時候，黎衝則對曹來姝的態度還算和緩。可那次兩人坐車來學校接她回黎家的時候，兩人徹底交惡了。
很有可能，那時黎衝則就已經知道結果了。
於是，她開始觀看黎衝則的記憶。
這一看，神色複雜。
原來，另一個人，不是一個人，竟是一群人……
——
封橙還沒有將米青等出來，餘貢碧還是趕回來了。
“米青呢？”
他急色匆匆，明顯是馬不停蹄趕過來的。
封橙：“她還在裡面，一直沒有動靜。”
餘貢碧皺眉，“她進去多久了？”
封橙苦笑，“快兩個小時了。”
“唉，”餘貢碧嘆氣，“造化弄人。”
封橙與他心情一樣，“這事……太汙糟。如果可以，真希望瞞她一輩子。”
“早在之前，她應該就有所猜測了，”餘貢碧知道，這事瞞不住米青的，“她的性格堅毅果決，不會有事的。”
封橙沒有他那麼有信心。
當年，曹來姝先是與黎衝則發生關係。結果後面，竟是遇到了一幫酒醉的混混，將她給……
說到底，曹來姝是受害人。
可不巧的是，她懷孕了，還懷了異卵雙胞胎。本來以她的年紀，流掉兩個孩子可能更好一些。
但不巧的是，當時曹家遇到了經濟危機，需要黎家的幫助。而那個孩子，是她嫁進黎家的資本。
之後，她求醫不成，卻去拜‘佛’。就這樣，被當時已經入侵進水藍星的靈給鑽了空子。
最後的結果就是，一個孩子吞吃了另一個孩子。但因為曹來姝早產，吞吃未完成，就有了另一個孩子的怪胎模樣。
在醫學上，這種孩子只能算是殘疾，是可以做手術解決的。但曹來姝知道，黎家是不會要這麼一個孩子的。
更關鍵的是，當時她不能確定那個孩子是不是黎衝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