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青利索的收了檔案,往生樹消失,炮火還在持續。就在這般境況下,李小萄他們被帶回來了。

“青姐!”

李小萄一見到米青,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與委屈,撲過去一把抱住了米青,嚎啕大哭,“我以為……我會死在這裡,再也見不到你和家裡人了!我一直不願意放棄,我相信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可她沒有想到,來的人會是米青。

米青身體僵硬一瞬。

在李小萄剛抱住她的那一刻,她差點將對方甩飛了。幸好,她忍住了。

不會安慰人的她見李小萄哭的極為傷心,又能聽到她傷口因碰到淚水而嘶嘶的抽泣聲,她沉默了片刻,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沒有言語。

越過李小萄,她看向岑時與一行人。

一行人七人,傷的傷,殘的殘,哪裡還有少年人在學校的意氣風發。

她的目光與岑時與沉沉的目光對上,後者面前扯了扯嘴角,道:“我們是誘餌,你不該來的。”

李小萄鬆開米青,不好再哭。臉上的傷口被尤佳簡單的處理過,但汙染卻沒有清除。甚至,汙染還在繼續不斷的奪取她的生機。

她摸了摸臉上的傷口,接茬道:“死了很多人,只有我們幾個還活著。”

明明他們四個是所有人當中實力最弱的,但偏偏還是活了下來。除了有袁寧他們捨命相護,更多是對方的戲耍。

米青看向李小萄臉上可怖的傷口,伸手點在她的眉心。

暗紋蠕動,黑字浮現。

她傷口上的汙染順著米青的手指快速鑽入她的體內,只一瞬,暗紋就散發出黑色的濃霧,她的瞳孔亦是閃過一絲暗芒。

脖子上的赤金血管,似是被侵染了一樣,被黑霧侵蝕。

最後,均融入眉心的暗紋。

“青姐!”

李小萄察覺到臉上傷口有東西在消失,立馬後撤。

可她的動作再快,也比不上米青收回的手。

米青深吸一口氣,壓下眉心的疼痛,平復了呼吸,對揹著趙一忠的岑時與說道:“帶他們過來。”

岑時與沒有動。

明眼人都能看出,米青是能吸收汙染,卻在傷及自身。

她的價值,不該浪費在他們身上。

見岑時與不動,米青皺眉,“岑時與,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米青的話,毫不留情。

岑時與神色一僵,上前幾步,將趙一忠放下。

反手又將丁墨帶過來,不言不語的後退,與米青保持距離。

米青看了他一眼,並未言語。

一一幫趙一忠兩人解決了傷口上的汙染,順便將斷肢以修復恢復,她眉心暗紋中湧出來的黑霧越發濃郁。

只是看著,眾人就心中發寒。

可想而知,承受了三人汙染的米青是何等的情況。可即便是這樣,她除了面色發白,冷汗點點之外,也就只有脖頸處被侵蝕的部分赤金血管表明她在苦苦支撐。

袁寧見狀,揹著石庭悅欲言又止。

石庭悅制止了他的動作。

米青與李小萄他們有同學之誼,又有並肩作戰之情。她願意花費大代價救他們,那是情理之中。

可她與米青,並不相識,人家憑什麼救她。

再者說了,汙染不同於其他傷勢。

自日食之禍以來,有淨化汙染的能力者,卻不曾有吸收汙染的能力者。笨想之下,也會知道,吸收汙染的人,即使肉體能承受得住汙染的侵蝕,可神魂未必能承受汙染的侵蝕。

一旦神識被侵蝕,那就會墮落成虛空之靈。

以米青的價值,沒人會願意看到她以損耗自身的方式救一個前途盡知的中流能力者。

此事,不僅石庭悅明白,叢寒亭他們也明白,李小萄他們更是明白。

正因為明白,才深知米青看似行事淡漠強勢,卻情誼重如泰山。

李小萄又哭了。

淚水浸入傷口,她也顧不上疼。

長這麼大,除了家人,真的是隻有米青捨生護她了。這樣的情誼,她該怎麼報?又能怎麼報?

他們不言,米青卻主動挑明話題,“帶她過來。”

嗯?!

袁寧又驚又喜,卻只看向叢寒亭。

此地除了米青,就叢寒亭最後話語權。

叢寒亭也不願意見石庭悅等死。可比起石庭悅,米青得活著。他看著米青蒼白的臉以及眉心的暗紋,只一眼就覺得心驚膽戰不敢再看,稍微移開視線,他輕聲問道:“你……撐得住?”

米青:“無礙。”

汙染好似有他用。

她想驗證一下。

只不過吸收汙染的過程,疼痛不見減免。

她說得雲淡風輕,叢寒亭看了滿懷希冀的袁寧,又看看目光重新亮起來的石庭悅,他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點頭。

袁寧揹著石庭悅放到米青面前,只能乾巴巴的說道:“謝謝。”

石庭悅氣息微弱,這時也是同樣的謝謝。

米青敷衍的點頭,蹲在石庭悅身前。

她的傷口最為嚴重,再不救治,就真晚了。

按部就班的吸收了她的汙染,脖頸處的血管三分之一是赤金血,三分之二是黑色的汙染。

眉心的暗紋,似是活了。

連續吸收了四人的汙染,米青站起來的時候若不是李小萄扶了一把,差點維持不住酷酷的姿態。

“青姐,沒事吧?”李小萄一臉擔憂。

米青搖頭,“我休息一下。”

炮火連天,草藤蔽日之下,米青閉目養神。

其他人見狀,不敢打擾她。

李小萄湊到岑時與身邊,小聲的嘀咕,“時哥,你別惹青姐生氣。”此事是她佔了天大的便宜,這麼說有點不要臉,但她不想小夥伴鬧僵,“你去服服軟,青姐不會計較的。”

岑時與苦笑,“她不在意。”

李小萄不解,“不在意也要主動啊。按照青姐的脾氣,你不服軟,她不會主動搭理你的。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僵。”

與米青相處兩年了,她以為岑時與也該明白。以米青的脾性,退步是絕對不可能退步的。若岑時與今日不主動服軟,日後怕是也再難維持這個小團體了。

可岑時與糾結的正是米青的不在意。

她不在意他是誰,也不在意他的想法。

李小萄見他沉默,恨鐵不成鋼,“你之前不是還說要儘快追上青姐的步伐嗎?如今這是怎麼了?”

她不理解。

不遠處聽到兩人對話的袁寧小聲的對石庭悅兩人說道:“能為什麼,還不是少年慕艾。”但他慕艾的物件似乎並不心悅他。

這不,男性那可憐的丁點兒自尊讓他鑽了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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