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聲嬌俏,在場的人卻打了一個冷顫。

尤其是被盯著的岑維和,對上米青漠然又癲狂的眼神,他後悔了。

他不該因為岑時與而和米青對上。

從一開始,他或許就用錯了策略。

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米青沒有按照他的策劃走?

要知道,以前和岑時與接觸的人,都是這麼被他弄走的。

他想不明白,可米青不在意他在想什麼。

威脅完岑維和,她看向宋子柳,勾唇一笑。後者與米青定定對視十來秒,最終是主動移開了視線了。

至此,米青對岑維和與宋子柳的較量因為她悍不畏死的威脅而落下帷幕。

當然,岑維和還得被迫成為虛牽的定位符。

隨著時間的流逝,成為定位符的岑維和察覺到了黑色字元似是在吸收他的什麼東西,他不由驚慌大叫,“米青!你快放開我!之前是我錯了,你放了我吧!”

米青不為所動,淡定回了一句,“晚了。我這人,睚眥必報。”

所以,從一開始,若沒有承擔後果的能力,就不要無緣無故的招惹她。要不然,上窮碧落下黃泉,她不死不休。

其他人:“……”

將報復說的如此直白且理直氣壯,其他人是真做不到。

而岑家其他人倒是想要救人,卻被爽了的張軍帶人攔下。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岑維和成了虛牽的定位符,流竄的黑色字元在吸收他的血氣。那詭異的一幕,讓不少人心中犯嘀咕,卻又因為米青剛才的直白威脅而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在心中暗襯。

二級的米青因為檔案員的能力,已然不受等級的限制。

如今有了眾多九級特性的加持,怕是都能與在場的人一較高下了。想想就覺得又羨慕又心酸。

羨慕人家的能力得天獨厚,心酸自己苦苦掙扎了十年了才走到如今這一步。而米青成為能力者也就兩年時間,竟是能與他們平起平坐了。

如此一想,心中更是憤憤不平了。可憤憤不平又能如何,依照米青那睚眥必報的性格,怕是有人表現出任何惡意,她自己就先上了。

這般想著,米青竟是成了不能招惹的存在。

真可怕。

卓菲歆見多識廣,哪裡看不出米青的天賦已經惹人嫉妒了。她淡聲提醒,“無論是虛空之境還是虛空之靈的等級劃分,都是我們人類自劃的。誰也不能確定,十二級之後,是否有更高等級的虛空之境與虛空之靈。”

“與其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想想怎麼提升自己的實力儲存自己與家人吧。”

一言畢,其他人才驚醒。

所有能力者有共同的敵人,敵人的上限並未確定。當下內耗,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提醒了其他人,她又看向米青。

她的行事太過直白。

好也罷,壞也罷,都直白的不給其餘人拐彎抹角的機會。

這樣的行事帶來的後果,自然也是有好有壞。

可想想,米青如今是拿國家工資的人。只要她不違法亂紀,國家就能庇護她。所以,對於她直白的行事,卓菲歆反倒是沒有多言。

人群重新恢復靜默,只有嘴巴能動的岑維和不願意就此認命。

“米青!你放過我!”

“米青,求求你放過我吧。”

“米小姐,求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要打要罵都成,求您繞我一命,我定會對您感激不盡。”

“……”

他的語氣越來越卑微,而他的臉色也越來越慘白。

血氣被吸收,他手腳發冷,嘴唇發青,甚至連意識都開始出現了恍惚。

在場的人,除了岑家的人,其他人面上沒有露出絲毫對他的同情。

畢竟,如若沒有岑維和,誰也不能確定,虛牽的定位符會不會落在自己身上。唯一他們能肯定的是,以米青的性情,虛牽的定位符肯定不會用在她自己身上。

俗話說得好,死道友不死貧道。

俗話又說得好,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有人承受了負重前行的重量,其他人不可能大發慈悲捨棄自己分擔那份重量。

就在岑維和越發虛弱的求饒聲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七分鐘了……”

楊志洲唸叨道。

他瞅了瞅慘兮兮的岑維和,倒是不覺得米青心狠。畢竟以當時的情況,米青不先下手為強繫結岑維和做定位符,那麼遭殃的不是她就是其他人。

比起外人,他自然是更在意自己人。

“能救回來嗎?”

他小聲的問米青。

米青看著虛牽的盡頭,那個血手的主人並未被帶出來,隻手臂時不時動一動證明他還活著。

至於其他看不見的人,誰知道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米青的回答並未壓低聲音。

這話一出,其他人還沒有咋的,岑家其餘人按捺不住了。

“你不知道還要再搭上別人的一條命?”

米青詫異,“這不是岑維和他自己要求的嗎?怎麼著?我好不容易找到的特效能救人,你們覺得不該嘗試一下就輕言放棄?那可是幾條活生生的人命的啊。你們就這麼放棄,還有良心嗎?”

她將之前岑維和套用在她身上的話套用到岑家人的身上,覺得很爽。

道德綁架是嗎?

來啊,誰怕誰。

其他人:“……”

算了。

行動力方面惹不起人家,言語上也惹不起人家,還是別言語了。

可眾人心中還是會覺得,米青行事太過霸道,又不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樣的人,一旦處於低谷,有的人是願意抓住機會落井下石。

所以,她最好祈禱一輩子她都能如此高調且戰力強悍,要不然,後果不會太好。

“八分鐘了,裂縫在縮小。”

有人嘀咕,對虛牽的特性表示懷疑。

如今不僅裂縫在縮小,就是血手的主人久久不見動一下,好似已經失去了生氣一般。

更重要的是,岑維和好慘。

他暈倒了,好似還在被用於定位符。

一頭黑髮,竟是硬生生的白了半發。

再繼續下去,其他人救不回來,岑維和怕是也會有損。

“米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

岑家的人冷聲說道。

米青:“我只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你!”

“卓隊長,你就這麼看著米青這般行事?虧得你還是軍人,就這樣置我們的生死於不顧嗎?國家就是這樣讓你們軍人和國異部的人行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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