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米青聞言就不多言了，安安靜靜的做一個工具人。
她不多言，但有人多言。
一支隊伍分下來有上百人。如今別山只有一個入口，第一支隊伍在快速前行，第二支隊伍就得在原地等待。
左一辰穿過人群，準確的找到了米青。
“楊副處，”他與楊志洲打了一個招呼，笑看米青，“這就是米青吧。果真是少年出英雄，我們不服老也不行啊。”
楊志洲：“左師嚴重了，我可不服老呢。”
言罷，他轉頭給米青介紹，“左一辰左師，是位十級檔案員。”
十級檔案員，已經是天璇國檔案員最高的級別了。
每位檔案員收容虛空之靈都需要相對三秒。等級越高，相對三秒時間越難維持。尤其是除了米青之外，其餘的檔案員都未進化變異，他們能靠的只有隊友。可十級以上的虛空之靈，其他人能自保一戰就不錯了，哪裡有什麼機會給檔案員創造相對三秒。
所以，如今天璇國僅有的十四位檔案員除了米青之外，還有近幾年新覺醒的四位檔案員外，其餘九位檔案員都卡在了十級。
“左師，”米青問了好。
左一辰：“前天看到子母棺的資訊也更新了，它是這十年來唯一被捕獲的汙染源本體。背景故事，或能助我們探查二維維度些許重要資訊。如今各處虛空之境大爆發，你需得抓緊，可別誤了正事。”
米青不太喜歡左一辰的語氣，似是上級在命令下級。不過人家是為天璇國著想，她就算是在心中沒有多麼在意天璇國，也不會傻到在這麼多人面前駁了他的話，只道：“左師說的是。就怕我這檔案胃口太大，籌碼不夠，資訊會不足。”
別的能力者進階是互不干擾的狀態。而檔案員，進階的關鍵在於虛空之靈的數量。
天璇國，虛空之靈的數量有定數的。即使有些還未被探索到，但也不會超出定數多少。
僧多粥少，競爭便是難免的。
因此，米青這句話一出，火藥味十足。
左一辰：“……”他看向楊志洲，含笑道：“看來你的人胃口很大啊。”
楊志洲笑道：“只要是人，誰沒胃口。我和夏處如今就指望著這丫頭胃口再大些，好讓我們接待處多沾沾光。”
他一臉與有榮焉的樣子，左一辰說不出別的，寒暄幾句，告辭離開。
等左一辰離開，楊志洲收斂了笑容，低聲給米青解釋，“左一辰是宋家招攬的檔案員。”
宋家的人？
米青心中有一個念頭，“副處，我若是能解鎖更多虛空之靈的資訊，是不是我能佔得虛空之靈的大頭？”
反正檔案員進階堆的是虛空之靈的數量，又無關其它。若此行，她能發揮的價值大於其他檔案員，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能得到更多的虛空之靈。
畢竟，這一行，能力者都要以大局為重嘛。
楊志洲挑眉，“如果你能吃下，就算是不用我出面，軍部也會保你得到虛空之靈的大頭。”
米青笑了，“我明白了。”
未來的敵人，不坑白不坑……
兩個小時之後，米青跟在楊志洲身後，總算是進入了別山。
別山，原本山腳直徑不過百米。可三次異變之後，別山的山腳沒有變化，但汙染範圍直接蔓延至千萬米之外。
身著新裝備，踏入汙染範圍內，米青的視力只能看到遠方別山的虛影。這直線距離，就算是她能瞬移千米，怕是也得瞬移上百次。
四周汙染已經肉眼可見，濁息成霧，飄蕩在四周。
地上的草木早就失去了生機，全身烏黑，枝條軟綿綿的垂在地上。地表土壤沙化嚴重，沒有一點生機。隨處可見的大小岩石千瘡百孔，凌風吹過，岩石徹底沙化，隨風飄去。
米青記得，別山範圍，多是山脈，可從未有沙化的區域。
如今，這片區域無論是草木、土壤還是岩石，竟是都失去了原本的生機與結構，只餘砂礫。
瞬時，荒涼、死寂等負面情緒襲上心頭，米青一震，立馬論心加身。
這裡的汙染，不僅是生存空間的汙染，更有精神汙染。
這不，兩支隊伍還未分道揚鑣，竟是有半數能力者扛不住精神汙染，出現了被汙染的徵兆。
能力者被汙染，意識會被吞噬，只留軀殼被汙染驅使。
“劉文！你做什麼？”
有不擅長抵禦精神汙染的能力者瞬先出現了被汙染的徵召，竟是不受控制的要開始攻擊旁人。
劉文面露掙扎，“快！打暈我！”
這裡的汙染太強，他即使是七級能力者，精神防禦仍舊扛不住。
隊友傻眼一瞬，立刻反應過來。
打暈了劉文，還得將他送出去。
“啊，小蘇！”
“我去，魏亞也中招了！”
“……”
別的能力者出現精神汙染跡象的第一時間，楊志洲回頭看向米青，見她神智清明，鬆了一口氣，“沒事？”
米青搖頭，“我有相關特性。”論心的加持，讓她固守本心。而她的本心，她自信無所破。
畢竟，她連滅殺血親族人都能冷靜面對，還有什麼能動搖她漠然的本心。
楊志洲這才想起來，米青檔案庫中虛空之靈的特性眾多，確實是有能抵禦精神汙染的特性。但那特性畢竟等級低，他提醒，“若有不對，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米青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麼會的功夫，半數能力者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被汙染跡象。
李琛當機立斷，將所有扛不住精神汙染的能力者都送出去。這麼一來，將近三百人的大隊伍一下子縮減到了一百來人。軍部和國異部佔比只有六成，無權無勢的散人能力者只佔一成，剩下三成都是世家的能力者。
隊伍重新整合，米青這個二級能力者就更突出了。畢竟在一夥七八級以上的能力者堆裡，一個二級的能力者不想引人注目都不成。
索性米青自來就被注視慣了，這麼多人或隱晦或直白的打量，她均視若無睹。這份心性，也讓在場不少人看在眼中。
第二隊的隊長卓菲歆特意與楊志洲打了招呼，順便勉勵了米青一番。軍部和國異部是國家的兄弟單位，兩方的人自然是同一個立場。
休整一番，兩支隊伍重整旗鼓出發。半小時之後，兩支隊伍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