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已經過了風花雪月的階段，能分擔生活的壓力就行
系統顯示，這孫鳳香家就在潼鄉鎮下屬的池溝村裡。
開啟系統，是有具體的地圖顯示的，可以精確到家戶的具體位置。
這倒是方便了不少。
一路騎著電動車，駛出鄉鎮，腳下是筆直的馬路，兩邊是綠油油的麥田。
農村不似城裡，天天車水馬龍的：這裡更多得是三輪車和電動車，偶爾有個轎車，都很少見。
村與村之間，也基本只有幾公里的距離。
所以系統‘十公里’的感知範圍，足夠覆蓋好幾個村了。
來到這池溝村裡。
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村邊有一條水溝，橫亙了整個村子。
清早街上的人不算少，基本都是早起運動的大爺大媽們。
這孫鳳香的家，正好就在村口。
幾個老頭老太太，也正好散步到這裡。
蘇晨停好電動車，敲了敲大鐵門。
裡面沒回應。
又敲了敲。
又敲了敲。
足足七八分鐘過去。
“誰啊？”
響起一個慵懶的聲音。
“你好，我是潼鄉鎮裡，蘇晨說媒的老闆。”
“什麼說媒？”
‘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個身材發福，臉龐肥嘟嘟的，標準的農村婦女臉，出現在面前。
“蘇晨說媒。”
“新開的店面，專門給咱潼鄉鎮裡的人說媒的。”
“來這，是有個茬給你說。”
“說媒……”
孫鳳香猶豫著，目光掃視著蘇晨。
估計以為是什麼騙子了。
但是蘇晨長著一副陽光真誠的臉，完全不像騙子。
主要這口音，一聽就是本地人，更不會是騙子了。
“好吧，進來說話吧。”
孫鳳香讓出了一步，讓蘇晨進來了。
看了眼外面的大爺大媽們，乾脆門也不關了。
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這如果把大門再給關了，傳出去可不好聽。
坐在屋子沙發上，細聊了起來。
蘇晨開誠佈公，說自己店鋪剛開張，昨天這鎮上收破爛的趙老蔫，就找上門了。
六十二了，一直沒結婚，但有著大幾十萬的存款，準準的。
恰好你這兒子剛高考完，想必家裡缺錢上大學吧？
只要嫁給她，算當個老伴，孩子上學的錢，肯定有著落了。
而且以後孩子大學畢業了，進入社會了，肯定得買車買房，才能結婚吧。
這趙老蔫的大幾十萬，應該也夠了。
唯一的要求，就是踏實過日子，讓人家老頭體驗下正常的婚姻生活。
“你說得是真的？”
孫鳳香聽著，眉目間有淡淡的喜色，但也有些抗拒。
這大幾十萬的存款，的確很吸引人。
可以立即解決當下的燃眉之急，甚至以後孩子畢業結婚，也不愁了。
但是，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六十多歲。
這孫鳳香才四十八歲，跟這個趙老蔫差著十多歲呢。
傳出去可不好聽。
在農村，名聲太重要了。
但是……
“真的。”
“不著急，你先仔細想想。”
“想好了，再給我個回信，我好給這個趙老蔫交代。”
蘇晨站起來說著。
跟這個孫鳳香互加了微信，就轉身出去了。
騎著電動車，往鎮子裡趕去了。
孫鳳香也沒挽留，目送著離開，又把大門給關住了。
蘇晨一邊回鎮裡，一邊想著。
這相親的事，可不能趕鴨子上架。
先把條件擺明了，讓當事人消化一下，再培養感情，做決定。
畢竟這‘匹配值’只有78，也不算太高。
根據對系統的瞭解，這數值上限是100，下限是0。
能達到60分，就是及格，代表這輩子能湊合過，不會離婚。
60分以下的匹配值，就危險了。
而如果70以上，就算是中高檔的婚姻了：雙方雖然有不爽，但在外人看來，已經很是不錯了。
如果達到90分，那基本就是乾柴遇烈火，只能燃燒了。
這趙老蔫和孫鳳香，匹配值78，結婚是基本沒跑了。
但也要給孫鳳香一定時間消化和接受。
回到鎮子上，直接來到門店裡。
百無聊賴地開啟電腦，一邊玩著，一邊等起了顧客。
不知不覺一天就過去了。
門口路過不少人，但基本都是抬頭看兩眼，拍個照片發個朋友圈。
沒有一個進來的。
到了天黑，下班回去了。
……
另一邊。
池溝村裡。
自打蘇晨走後，孫鳳香也坐在沙發上，陷入沉默。
開啟手機，看了看裡面的餘額。
自打丈夫走後，這孫鳳香就一直靠打零工為生：但因為是女人，能幹的活很少。
基本就是去屠宰場裡當個幫廚，去服裝廠裡當個裁縫。
幾年下來，勉強供著兒子上完了高中，考上了大學。
可考上得是個民辦三本，收費要大幾千，加上後續的花銷，四年至少得八九萬。
這可太難了。
在蘇晨來之前，孫鳳想都想著，坐公交去市裡看看，有沒有賣腎或賣血的。
再或者，把家裡的宅基地房子給賣了。
但這蘇晨一來，提起這收破爛的趙老蔫。
四村八鄉，基本都是找他收破爛的，包括孫鳳香也不例外。
算是個實誠人。
唯一的缺點，就是年紀太大了。
但是……
‘年紀大，就大點吧。’
孫鳳香如是安慰著自己。
到這個年紀，已經不是小姑娘那種渴望風花雪月的階段了。
生活的重擔，壓得喘不過氣了。
只要有人能分擔一些，幫自己好好照顧兒子，就足夠了。
況且，即使找個年紀相當的，又如何？
時間一長，感情也就淡了，也是雞飛狗跳的。
反倒是年紀大的，知道照顧人。
這趙老蔫是個老絕戶，平白無故多個兒子不好媽？甚至自己也可以給他養老。
莫名地，腦海裡升出一個邪惡的想法。
如果過幾年，這趙老蔫不在了，這幾十萬的存款，豈不是……
立馬打住了這個想法。
結婚，歸根結底是找個依靠，不能指望人家早逝。
到了晚上，跟兒子打了個電話。
這兒子正值暑假，知道家裡窮，就主動去南方工廠當暑假工了。
電話裡，母子倆好好說了會話。
孫鳳香把白天的事，告訴了兒子。
兒子也跟收破爛的趙老蔫接觸過，說只要媽你願意就行，在老家有個照應，總比一個人單身過要好。
掛了電話，孫鳳香溢位了眼淚。
拿起手機，給蘇晨發了條資訊。
“小晨，要不你安排我們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