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聽呆了，但眼裡卻也燃起了星芒：“真的嗎？瑾哥哥做那些其實都是為了我？”
蔣氏笑著點點頭，蘇薇卻還是遲疑道：“可他卻真的與那外室有了孩子，萬一娘說的是錯的？”
蔣氏卻自信滿滿地搖頭道：“那我問你，沈懷瑾的外室長得如何？性子如何？”
蘇薇回想秦初雪的模樣，嗤道：“不過是個鄉野丫頭，粗鄙不堪，面板粗糙蠟黃，頭髮如同枯槁，半點容貌也無，不說跟我比，就是跟咱們院子裡的丫鬟比都多有不如。”
蔣氏一拍掌笑道：“那不就行了？你想想沈懷瑾從小錦衣玉食，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如何能瞧得上一個鄉野丫頭？若非為了與你劃清界限，又怎麼可能帶個這樣的女子回家？哪怕是在青樓雅妓中挑個，也比她上得了檯面吧？”
“至於孩子，許是她用了什麼下作的手段也說不定，加之王府還有一位厲害的惠太妃娘娘，沈懷瑾年紀也不小了，沈懷璋只得了一女，偌大的王府竟然到了他這一代連個孫兒都沒有，你說惠太妃娘娘急不急？”
蘇薇恍然：“原來如此，難怪秦初雪那般的粗鄙卻還能母憑子貴，被抬做瑾哥哥的平妻！”
蔣氏見蘇薇明白過來，又繼續道：“沈懷瑾不見得還待見那粗鄙的平妻，只是她到底肚子爭氣生了唯一的長孫，老太太要護著她也是說得過去的，等你嫁過去了，切記也要早些生個兒子才好！”
蘇薇聽到這話，臉一下紅了起來，囁嚅道：“瑾哥哥不是還沒答應嗎？再說了，王府不是還有一位沈家大少爺，萬一他的妻子姬妾們生了一堆，我哪怕是......也不稀罕了吧！”
蔣氏聽到這話，忍不住壓低聲音湊到了蘇薇的耳邊說道：“你還不知道吧，京都好些人家都在傳，沈懷璋喜好龍陽，哪怕他屋中姬妾成群，卻也不過與正妻生了個女兒就不肯再要，他怕是碰不得女子！”
聽到這個八卦的蘇薇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十分的詫異，可蔣氏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蘇薇不覺信了幾分。但她想到了前不久沈懷璋為青樓的花魁爭風吃醋，還險些錯手把梁王嫡次子打成殘廢的事可還沒過去多久呢，他怎麼就成可喜好龍陽之人了？
蔣氏大概也明白她在想什麼，擺擺手道：“你若不信也就不信吧，總之這沈懷璋生不出孩子是事實吧？”
“所以要想在王府裡最快站穩腳跟，討得惠太妃娘娘歡心，就是給她生個曾孫！”
“至於那外室的孩子，估摸著就算你不動手，那孩子也不會受人待見的，你可是正兒八經侯府的嫡女，身份尊貴，孩子自然也尊貴，她算個什麼東西，她是個卑賤之人，她所生的孩子又怎麼高貴得起來？”
蘇薇很是認同的點點頭：“是了，我的孩子若是出生，誰還瞧得上她一個賤籍生出來的，沒的汙了皇室的血脈！”
見她已經不自覺地認同了自己成為沈懷瑾妻子的身份，蔣氏終於鬆了口氣。
“可不是！說不得王府眼下多高興呢，能與咱們侯府續上這一段姻緣，說明了這姻緣是上天安排的，拆都拆不散的！”
蘇薇已經轉哭為喜，臉上還尤有淚痕，眼裡確實已經憧憬了起來。
好一會兒她想到了秦初雪，又忍不住開口問蔣氏道：“若是親事定下來了，我要不要先去給秦初雪一個下馬威？”
她是知道的，很多閨秀在嫁人之前，若是夫家有通房妾室，都是要找機會敲打一番的。
若是那些通房妾室還算安分，也會打賞些東西以示安慰，若是不安分，孃家也會提前警惕，或者提前做些準備。
更有那等下嫁的人家，孃家強勢，直接就會把通房妾室通通遣散，甚至拖到自家打死也是有的。
而背地裡使點手段的就更不用說了，或買通對方的丫鬟婆子偷了貼身小衣或者帕子出來，交給潑皮無賴上門鬧出來，誣陷通房妾室私通；或在對方出門子的時候，半道上攔了直接當眾動手動腳，回去以後哪怕夫家也會嫌惡趕出門去。
總之，想要收拾個通房妾室什麼的，多得是辦法，但大多都是衝著沒有子嗣的通房妾室而去。
似秦初雪這般，倒是叫蘇薇有些為難了起來。
她不但有子嗣，還是沈懷瑾唯一的後宅女人，真要對她如何，恐怕一個不小心會驚動惠太妃娘娘。
蔣氏一下也被問住了。
她原是想好好勸勸女兒，免得她一時想不開。但見她竟然這麼快就想通了，蔣氏高興之餘也有些措手不及。
想了想蔣氏先是肯定地道：“見是肯定要先見一見的，一來你是正妻她不過是平妻，若真以為自己帶了個妻便能跟你平起平坐就實在太可笑了。”
“如果她還算乖覺，倒是可以給幾分體面，也不必太為難她的孩子，畢竟你也要考慮，若是嫁過去兩年都不曾懷上的話，這孩子你還能暫時抱過去養。”
“什麼！”聽到蔣氏這話，蘇薇就彷彿被踩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她的聲音都變得尖銳了起來：“不行，她生得小賤種，有什麼資格養在我身邊！”
她本就厭惡秦初雪，如今她娘卻要她養秦初雪的孩子，怎麼可能！
蔣氏見她反應這麼大，忙上去捂住了她的嘴，如今她嫁到王府八字還沒一撇呢，就已經惦記著孩子的事情的，要是傳出去不是又添一個笑柄？
蔣氏急切地壓低聲音勸道：“我的小祖宗噯，你就不能小聲點？”
“這事兒豈是能傳出去的，你不要你的名聲了？”
蘇薇推開蔣氏氣惱地抱怨道：“我哪裡還有什麼名聲可言？都不知道外頭怎麼笑話我呢，還名聲？”
“你這孩子，合著我嘴皮子說幹了你是一句話都沒聽進去？”蔣氏扶額，只能長嘆一聲後耐下性子繼續道：“有些人不過是嫉妒你而已，他們想高攀沈懷瑾還高攀不上呢，說兩句酸話罷了！”
“等你嫁過去，將來成了國公夫人，甚至靖王妃，你看他們還記不記得這些所謂的笑話，一個個比現在不知道諂媚多少倍呢！”
“人呀就是這樣，只要你將來比她們強，過得比她們誰都有體面，她們就只會在你面前做好人，堆起笑臉來誇你千好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