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衝下舞臺跑向觀眾席,而是順應著區少辰的擁抱,緊緊的抱住了他。

音樂聲將她的哭泣掩蓋的完美無缺,而舞臺上相擁的一對新人也並沒有任何的瑕疵。

此時此刻,除了區少辰和穆井橙之外,唯一知道發生了什麼的盛子墨,此刻就站在姚海約的身邊,而他的手還跟她的緊緊的握在一起。

而一切,就這麼消失了。

她的身體漸漸變涼,即便如此,她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

盛子墨沒有哭,也沒有動。

他只是那麼輕輕的握著她,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靜靜的看著舞臺上的女孩兒。

看著他這輩子唯一愛過的女孩兒,幸福的和她所愛的男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那一刻,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裡破碎了,也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橙橙,我知道你會幸福的,也希望你……一定要幸福!

——

葬禮在三天後舉行。

那一天,是元旦。

天空飄下來幾片雪花,讓原本就有些寒冷的天氣變的更冷了。

穆井橙一身黑衣,臉色憔悴的站在墓碑前,紅腫的眼睛讓她看起來顯的清瘦了很多。

區少辰和盛子墨分別站在她的左右,他們全都是一身黑衣,看起來嚴肅且沉重。

墓碑上,姚海約的臉上是她招牌式的微笑,看上去高貴且溫柔。

穆井橙望著她的笑容,心酸酸的痛了起來,她不明白,人的生命怎麼會那麼脆弱,怎麼會那麼無常。

她更不明白,前一秒她還能站在自己身邊,送自己出嫁,後一秒怎麼就……就沒了?

這三天來,雖然她做了無數的心裡建設,也想明白了其中道理,可她還是忍不住,又哭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哭,之前為了媽媽,現在她要為了寶寶。

所以,即使再難,她還是忍了下來。

“媽……”但是開口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如此的哽咽。

這個時候,她便不在乎,也不想憋著了,因為媽媽不希望她那樣,所以……她想哭就哭了。

也正是這樣,她才發現,肆無忌憚的哭泣,對於她來說竟是一種解脫,一種發洩。

當她不再遮掩,不再控制,任由眼淚滾落而下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只有這樣……她的心才不會那麼痛,不會那麼憋悶,不會那麼難受。

於是,她哭的更痛快,也更“囂張”了。

區少辰和盛子墨對望一眼,誰也沒有去攔她,而是任由她這麼任性的哭了出來。

天空中,飄來幾片雪花,微風吹來,有些生硬的冷。

區少辰望著她消瘦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為她披上,並輕輕的將她擁在了懷裡。

“好了,死者已矣。”區少辰重重的撥出一口氣,目光落在墓碑的照片上,望著那張慈祥的面孔,他輕輕的拍著穆井橙的背,聲音溫柔至極,“媽也不希望看見你這樣的,別讓她擔心你,好嗎?”

穆井橙微微的點著頭,可心裡卻忍不住的疼著,“我還沒來的及跟她告別,我……”

“你們已經告別了,不是嗎?”區少辰耐心的看著她,“在你走入紅毯的時候,在你跟她擁抱的時候,在你跟她說你愛她的時候……那就是告別。”

雖然那個時候他沒在那裡,沒在她身邊,但他卻聽的很清楚。

當初為了讓婚禮順利進行,並且保證萬無一失,他在穆井橙的身上安裝了跟蹤定位器,而他全程都戴著監聽裝置,所以她從離開雲端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句話,他全都清楚。

包括她們母女之間的“告別。”

那個時候,他在心裡為穆井橙的冷靜點了很多個贊,更為她跟姚海約的對話感到欣慰。

他以為她早已做好準備,可現在看來,她並沒有 。

穆井橙聽到他的話,微微的抬起眼,“可我不知道……”她哽咽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會這麼快,更不知道會這麼痛。”

“我知道。”區少辰緊緊的擁著她,“我知道你很難過,我都知道。”他略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勸她,“但你也要為你自己,為咱們的寶寶考慮一下,對不對?”

穆井橙心裡不由的酸了一下,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小腹,心裡雖然愧疚自責,可心情依然低落如初。

盛子墨看著她這個樣子,眉頭向微的皺了一下,然後向他們走了過去。

“少辰說的對,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為自己,為孩子著想。”盛子墨目光深切的看著她,卻只是站在距離他們一米之外的地方,“你這樣,媽會走的不踏實,不放心的,你明白嗎?”

穆井橙的心裡狠狠的揪了一下,眉頭緊皺之後,又漸漸的鬆開。

一秒鐘的遲疑之後,她的眼淚終於止住了。

轉頭看向墓碑的方向,姚海約依然面色慈祥的微笑著,目光正看向穆井橙。

那一刻,她的眼圈再次不由變的酸澀,並紅了起來。

“媽走的時候,很安詳。”盛子墨也轉頭看向墓碑,聲音平靜如初,“她完成了這輩子唯一的心願,也看到了自己唯一在乎的女兒出嫁,她還有什麼不放心,不安心的呢?對吧,媽?”

“吧嗒”一聲,穆井橙的眼淚再次滾落,可是她卻不再像之前那般痛苦,而 是很理智,很平靜的將殘餘的淚水擦掉,繼續望著照片上的媽媽。

“媽說,她很知足。她感激你能原諒她,並讓她在有生之年,再次做回你的母親。”

盛子墨轉頭看向穆井橙,目光停留了半秒之後,慢慢的移向她身邊的區少辰。

“她說她很感激少辰,感激他為了實現她自己的心願,辦了這麼一場婚禮。”

說完,他的目光再次轉向墓碑,語氣也變的惆悵無奈了起來。

“她更感謝老天,感謝它讓她可以撐到這個時候時候,撐到一切都結束,這一次,她可以放心的走了……”

說到這裡,盛子墨的聲音突然變的低沉了下來,眼圈不由變的溼潤,“她感謝了所有人,唯一沒感謝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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