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9章 以身相許
“馬上過春節了，若是工作不忙，就過來跟小澤一起過節吧，他說他想你了。”區少辰向他發出邀請。
“好，我知道了。”盛子墨的唇角微微的上揚了起來。
掛掉電話，盛子墨的心裡不由漸漸的沉了下去，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裡不自覺的重複著區少辰剛剛的那些話。
程氏的問題，真的那麼嚴重嗎？
若真是這樣，程小曦那個笨蛋應付的過來嗎？
想到這裡，盛子墨重重的撥出一口氣，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積雪，整個人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程小曦早早的便起了床。
或許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或許是她住在孫士翔的家裡實在彆扭，所以一晚上她都睡的很輕，也很累。
衝了個熱水澡之後，那種疲憊先漸漸消失。
走出臥室的時候，孫士翔已經坐在客廳裡，面前的茶几上，有早已做好的清粥，還有烤好的麵包片。
“起來了？”孫士翔聽到開門聲，笑臉迎了過去，“睡的好嗎？”
“嗯！”程小曦點頭，卻並沒看孫士翔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這樣的相處方式，有些尷尬。
雖然之前，她也住在孫士翔的家裡，但那個時候她的全部身心都處在失去爸爸和奶奶的悲傷裡，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妥。
可是現在，她突然意識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有些不太方便，而且孫士翔的過度熱情，著實讓她有些吃不消。
所以，心情更加複雜，也更加矛盾了。
“我找到房子了，今天就會搬過去住。”程小曦坐到沙發上，抬頭看向孫士翔，“謝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真是麻煩你了。”
聽到她找到房子，孫士翔心裡一沉，但臉上卻依然帶著大哥哥般溫柔的笑容，“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聊。”
“其實我也沒什麼東西，只有一個行李箱，到時候……”
“粥要涼了，快吃吧。”孫士翔完全遮蔽了她的話一般，自顧自的將粥遞到程小曦的面前，“你的胃不好，吃涼的會難受。”
程小曦看著眼前的清粥，猶豫了一下，放棄了現在的想法，慢慢的喝了起來。
她知道孫士翔只是擔心她，關心她，但他如此逃避，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來，吃點菜。”孫士翔夾了一塊清爽的小黃瓜，放到她的面前，“你身體太虛弱了，營養要均衡，才能慢慢的補回來。”
程小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她在想，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會不會有些太不仗義？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走了，孫士翔就不用照顧自己，也不用那麼辛苦了，這對他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士翔……”
“你非要離開嗎？”孫士翔打斷她的話，目光有些責備的看著她，“還是因為，我對你不夠好？”
“不是那樣的！”程小曦立刻否認，“就是因為你對我太好了，所以我……”
“那我就對你不那麼好，這可以了吧？”
“士翔，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不要走！”孫士翔認真的看著她，甚至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著她，“你知道外面有多危險嗎？程氏現在正面臨危機，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你這樣離開，跟羊入虎口有什麼區別？萬一他們找到你，我又不在你身邊怎麼辦？”
“不會的！”程小曦抬頭看他，“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他們要的是程氏，不是我！就算他們抓到我，又能怎麼樣？程氏面臨破產，又有誰願意接這個爛攤子？更何況，我又沒錢，就算他們想抓我做傀儡，哪怕是綁架我，又能怎麼樣？他們會得到什麼好處嗎？”
面對程小曦這樣的質問，孫士翔突然便沒了反擊的能力。
他看著她天真的大眼睛，無奈的嘆了口氣，“小曦，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知道。”程小曦點頭，“但那又怎麼樣？我連家和家人都失去了，還有什麼更可怕的嗎？”
望著她那決絕的目光，一瞬間，孫士翔失去了辯解的力量，整個人無力的低下了頭。
“好吧……”孫士翔的聲音都變的低沉了下去，“既然你決定了，我也只好尊重你的意見，不過……”他抬頭看她，“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原因？”程小曦疑惑，他們剛剛在談的，不就是她要離開的原因嗎？
怎麼到了現在，他還是不明白呢？
“是因為盛子墨嗎？”孫士翔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程小曦突然一怔，整個人不由的僵在了那裡。
何止是喜歡，簡直是愛到了骨頭裡。
可那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而現在……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想那些事情？
“跟他無關！”程小曦否定了孫士翔的猜測，雖然有些違心，但她還是極為平靜的說了出來，“我只是想一個人住而已，與任何人無關。”
孫士翔當然不相信，但是看著程小曦如此篤定的樣子，他也不便再說什麼。
只是，心裡的那個結卻就此結下了。
“明白了。”孫士翔點頭，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粥。
“謝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我……”
孫士翔抬頭看她，目光望著她有些自責的雙眼，開玩笑的道，“若是覺得抱歉的話，那就對我以身相許吧，怎麼樣？”
程小曦猛的抬頭，目光驚訝的看著他，像是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一般。
“跟你開玩笑的，。孫士翔尷尬的笑了笑，然後詢問的看著她，並用開玩笑的語氣道，“我有那麼可怕嗎？看把你嚇的！”
“你確實嚇我一跳！”程小曦鬆了一口氣的看著他，“以身相許，虧你想的出來！要知道，我從小是把你當哥哥看的，你可別再開這種玩笑了。”
說完，她把粥放到茶几上站了起來，“我吃完了。”
“吃好了嗎？”看著她只喝了幾口粥便要離開，孫士翔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