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滿堂花了兩日移栽了兩棵梨樹和一棵山楂樹,他特地將三棵樹栽在正中心位置。這樣明年他嫁接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而李秀琴牽著女兒的手去了村長家。

桂香是個實誠孩子,每塊布都裁剪得很精細,就連碎布也不浪費,儘可能地節省布料。每個頭花都做得很用心。

李秀琴爽快付錢,不過還是叮囑,“這花樣是我畫的,我付了錢,你們可不能再做。給自己戴也不成。”

村長媳婦連連保證,“那是當然。咱們一個村的,我還能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李秀琴笑了,“就是信任你,我才來找你家桂香的。”

回家的路上,林曉問李秀琴,“娘,你為什麼不像周大叔那樣,按個來結算銀錢呢?”

李秀琴笑道,“什麼人用什麼方法。你周大叔那個後孃不是省油的燈,咱們得防著她作妖。但是村長家就不一樣了,他們是讀書人家,把名聲看得極重。他們一定會用心做事的。”

林曉聽了若有所思。

李秀琴低嘆,“其實我還是更喜歡多勞多得這種方案,這樣更有保障嘛。但是,你爹說咱們在鄉下生活,就要靠人情走動。要是算得太仔細,很容易給人刻薄的錯覺。咱們還是入鄉隨俗吧。”

林曉啞然失笑,這確實是她爹能幹出來的事兒。

前世林滿堂開第一家超市時,老家人找他幫忙給孩子安排工作,他在大城市也沒什麼人脈,就全部安排到自己那個超市。

那個超市的員工有一半是老家人,一半是他招來的員工。

頭一年供貨商供了不少假貨,給超市造成巨大損失,到最後他連員工工資都發不出來。

應聘進去的員工報警抓他,而老家的那些員工卻主動上門說他啥時候有錢啥時候給。

雖然前面的員工沒什麼錯,但他還是更喜歡老家的人情味兒。

所以哪怕老家人不會普通話,不懂城裡規矩,他也不嫌麻煩特地花錢找人培訓。

要是有誰仗著他的關係作威作福,他也會毫不留情批評甚至開除。

末了,他主動給對方長輩打電話,講自己有多麼多麼不容易,生意有多麼難做。他給對方臺階下,對方氣也就消了。

林曉不止一次看到她爹駕輕就熟處理這些事兒,她爹是樂在其中。但她娘就不一樣了。

雖然他們穿過來已經好幾個月了,她娘也在盡心盡力賺錢。但是林曉知道她娘對前世依舊念念不忘。她娘懷念前世的好生活,捨不得姥爺留給孃的財產。

雖然她可以理解孃的做法,但是他們回不去了,不如早點接受現實,多想想現在吧。

她娘明明不喜麻煩,現在卻能聽進她爹的話,顯見也是想融入這個村子,好好生活了。

這樣真是太好了。

林曉捏著她孃的手甩啊甩,翹起唇角,笑出了聲。

李秀琴低頭,看著女兒傻笑,也是忍俊不禁,“笑什麼呢?”

林曉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娘好厲害。”

李秀琴被女兒誇,心裡美滋滋,但東西還沒賣出去,到底不敢太張揚,便壓下了心頭的喜悅。

回了家,李秀琴跟上次集市買回來的頭花作對比。

布料用的是一樣的,不過她的頭花是一個整體,一個頭花上面有一大一小兩朵花,有兩三片葉子,有兩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有五六根墜子。而買來的頭花很小,只有一朵小花下面裹了根頭繩。

如果按照用的材料才算,她要價十五文都行。

不過鄉下消費水平低,想來應該沒人願意花十五文買個頭花,還是去縣城試試。

種完果樹,一家三口打算進城。

聽說要步行去縣城,李秀琴和林曉非常抗拒。

小莊村離縣城有三十里路,他們步行過去,豈不是要走大半天。

但是林滿堂卻安慰他們,興許前面幾個村子就有人進城,到時候他們可以搭車。

於是兩人打起精神往前走,走了五里路,腳都酸了,才終於碰到一輛進城的牛車。

這牛車上已經坐了三個人,他們都是進城賣東西的,車上堆了好幾個筐。三人擠上車。

林滿堂好奇問道,“你們可是賣東西的?”

其中一人點頭應是,開啟筐子,裡面居然賣的是胡麻餅。

有一個是手藝人,進城幫人鋦碗,俗稱補碗。

另一人是賣石榴的。

此時正是石榴成熟的季節,他摘這一筐進城,也是想討個好彩頭。

古代人把石榴視為吉祥果,代表多子多福,繁榮昌盛的寓意。

林滿堂心中一動,當即就買了幾個,又向他打聽,此地還有什麼果子比較好吃。

“我這人比較貪嘴,寓意什麼的暫且不說,果子就得好吃才能入口。”

賣石榴的男人還未進城,就得了個好彩頭,當即就開啟了話匣子,“咱們本地的果子就屬野山楂,山荊子好吃。”

“除了野生,家裡種的呢?”

賣石榴的男人想了想,“那就是紅棗了。咱們本地的紅棗脆甜,果子大,皮薄肉厚,有些果子能像雞蛋那麼大。”

另一人附和,“對,對,紅棗不錯。”

又有人補充,“咱們這兒的沙果也不錯,酸甜可口。上次我去省城吃的紫柰就不如咱們本地的沙果。”

沙果就是紫柰的一個品種,只有新陵縣這邊種出來的沙果才最好吃。

林滿堂暗暗記在心裡。

沙果和紅棗正好都是現在成熟季節。而且這兩樣好儲存,運輸也方便,要是真能種成,根本不愁賣。

林曉扯了下他的袖子,“爹,咱們能種些葡萄嗎?”

最好是一年四季都有水果吃,但是她也只能想想。

春天成熟的水果只有枇杷,草莓,桑葚,菠蘿,可這四樣她就沒在本地看過,想來要麼沒傳過來,要麼這邊的氣候不適合。

夏天的水果還有一個西瓜也適合,而且沙地最適合種西瓜。可惜她也沒看到有誰家種。

林滿堂笑道,“好,咱們都種一些。”

就算不好吃也沒關係,大不了到時候製成蜜餞,準保錯不了。

林滿堂掰開石榴,嚐了幾顆,酸酸甜甜很是可口,笑問賣石榴的男人,“你家石榴樹有幾棵?可賣?”

賣石榴的男人搖頭,“那可不賣。我家裡只有一棵石榴樹,已經十來年了,不好移動。”

林滿堂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留下自己的地址,“這樣吧,要是你家以後壓出石榴苗,可以到我們村賣給我。”

賣石榴的男人想著對方能給錢,也就答應了。

到了縣城門口,東方泛起魚肚白,朝陽自天際緩緩升起。

城門口有衙役守著,除了不能走路的嬰兒,只要是個人進城就得交一文錢。

交完錢,林滿堂帶著媳婦和女兒徑直往東市趕。

東市這會子正熱鬧著呢,來來往往全是人,林滿堂牽著閨女的手,李秀琴緊緊跟在兩人身後。

林滿堂先到了吳寶財的攤位,他正忙得不可開交。

他攤位前擺的是從鄉下收來的花生,上面還有泥土,正新鮮著呢。

他這麼忙,林滿堂也不好打擾,先帶著媳婦女兒去買水果了。

他買完後,付完錢,就掰開,與媳婦女兒一塊分著吃了。

要是果子不甜,他就直接走人。

要是果子很甜,他就停下來問他們賣不賣果樹。

答應賣果樹,他就會記下他們的地址,回去後,他就帶人去挖樹。

當然這裡面也有好些個攤位是二道販子,林滿堂便請他們幫忙打聽,要是有願意賣,他願意出高價買果樹。

販子聽到‘高價’二字,眼神閃爍,答應回去幫著問問。

“對了,還有家裡有葡萄藤,結的果子甜的,我也願意花高價買。”

販子連連答應。

林滿堂告訴他們自家的地址,若是對方答應賣,到村子找他即可。

販子記在心裡。

這麼一圈逛下來,已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雖然已是九月,但秋老虎來了,熱意上湧,還是讓人受不了。

吳寶財這邊也終於賣得差不多了。

林滿堂揹著麻袋走來,他微微有些驚訝,“林哥,你咋來了?”看了眼他的麻袋,“林哥這是來賣東西?”

林滿堂搖頭,從裡面取出幾個石榴和沙果塞到他手裡,“這些都是我來前買的。給你嚐嚐。”

吳寶財撓頭傻笑,“這怎麼好意思。”

他低頭,隨手將果子放到邊上,將剩下的花生劃拉幾下,用荷葉包了,麻繩這麼一系塞到林滿堂手裡,“林哥,家裡種的花生,不值幾個錢,您拿回去添個菜兒。”

這人倒是一點也不佔便宜,值得深交。

林滿堂露出滿意之色,“好”。

吳寶財靠近幾步低聲問,“林哥,你家糧食收完了嗎?打算啥時候再賣涼粉?”

林滿堂詫異了,“現在天已經涼下來了,還有人吃涼粉嗎?”

吳寶財笑了,“有啊。只是不怎麼多。不過一天三十斤應該能賣出去的。”

林滿堂想了想,“那你後天過來拿吧。”

吳寶財點了點頭。

跟吳寶財告別後,林滿堂又帶著閨女到縣城最熱鬧的一條街。

這裡有皮店,典當行,糧店,茶肆,古玩店,香燭鋪,芽茶店,酒樓,客棧,布店,成衣店,雜貨鋪,麵館,胭脂水粉店等。

李秀琴看到胭脂水粉店,牽著女兒的手往裡走。

林福全瞧見,心裡一個咯噔。這敗家娘們該不會想買胭脂水粉吧?

他們現在可不比前世,手頭沒那麼多錢往臉上抹。這……

心裡著急,他也只能在外面守著。

這鋪子裡有許多女客,他一個男人進去不合適。

進了店,有個小丫頭過來接待,李秀琴在屋裡轉了一圈,直奔賣髮飾的地方。

這家店的髮飾品種有很多,擺了一整面牆:笄,簪,釵,擿,髮簪,步搖,材質最粗糙的是布,綢緞,紗,羅,以及珍珠瑪瑙等。

李秀琴見這幾種布類髮飾都沒有她包袱裡的好看,心中稍安。

她指著一個細布做的頭花問,“這個多少錢?”

小丫頭笑道,“這個二十文。”

李秀琴心裡稍安了。這個花朵這麼少,花樣都是幾百年的老款了,都能賣到二十文,那她手頭的這些要價五十文,應該也不算獅子大開口了吧?

李秀琴看向小丫頭,“你們掌櫃的在嗎?我這邊有頭花,想問她收不收?”

小丫頭微微一怔,隨即明白她是來問價的,點了下頭,到二樓去了。

沒過多久,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從二樓走了下來,小丫頭跟在她身後,給她指了下人。

女掌櫃讓她去接待其他客人,然後走到李秀琴面前,請她到二樓說話。

李秀琴帶著女兒跟了上去。

二樓有個雅間,女掌櫃開門見山道,“丫頭說你找我?想賣東西?”

李秀琴點了下頭,從包袱裡取出一個頭花,女掌櫃微微有些驚詫,顯然沒想到有人居然會把頭花做成這樣。

古代飾品向來以精巧為主,少有這麼大的。

女掌櫃是個識貨之人,很快發現其中的商機,甚至她已經為這頭花尋到了合適的主人。

她心裡滿意,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嫌棄道,“你這頭花布料太差了,這是鄉下用的布吧?你別看這布看著細,但是這漿厚。都是鄉下人才會穿的便宜貨。咱們縣城可都是有錢人,誰家看得上這種質地粗劣的布啊。”

李秀琴沒做過生意,也不懂得挑貨就是真正的買家,她只覺得對方不識貨,面上有些不快。

女掌櫃見她面色不好,心裡滿意壓了對方一頭,大發慈悲似地開口,“你有多少個啊?”

李秀琴將包袱掏出來,裡面一共有三十二個。這是桂香做了兩天的成果。

女掌櫃踢了踢手指,輕描淡寫道,“二十文一個,我都要了。”

來前,李秀琴讓女兒幫著算過了,她買布花了五百文,給了桂香一百文手工費,這頭花至少得賣到十九文一個才能保本。

現在聽對方只給二十文一個,何著這女掌櫃只想給她手工錢,這女掌櫃不厚道,李秀琴當然不幹,站起身就想走人。

這縣城又不是這一家水粉店,這種奸商,她才看不上。

林曉一把扯住她孃的袖子,看著女掌櫃獅子大開口,“一百文一個。少了不賣。這縣城不止你一家水粉店,而且這些花樣是我娘自己繪的,你要是真有誠意,接下來的花樣,我們都跟你們店合作。”

李秀琴從來只在商場和超市買東西,這兩處都是明碼標價,根本不需要講價。

林曉卻從小深得林滿堂的真傳,小小年紀就會討價還價。

女掌櫃就是做胭脂水粉的,對各種物價都是瞭如指掌。

她出二十文一個,去除布料十五文,每個起碼能賺五文一個。這年頭人工最不值錢,她店裡的繡娘一天能做出一二十個。將近一百文一天,絕對有得賺。

但她沒想到這小黃毛丫頭獅子大開口直接翻了五倍。

她當即就冷了臉,剛想發火,聽到對方說花樣是她娘自己繪製的,又勉強將火氣壓了下去。

這個花樣所用的面料確實不怎麼樣,但這花樣確實沒見誰家賣過。

如果她買下這些花樣,讓店裡的繡娘用好布料製作,然後再賣給縣城有錢人家的小姐,那她就可以長長留住她們?

思忖良久,女掌櫃還是覺得有利可圖,便點了下頭,“這個價錢我可以給你們。只是你們須得答應我三件事。”

李秀琴哪怕不會講價,也知道女掌櫃這是心動了,她心裡一喜,重新坐回位子上,矜持地點了下頭,“你說。”

“第一件:這個頭花,你不可以再製作。第二件:你以後有新飾樣,優先考慮我們店。第三件:每個頭花數量不能多於五十個。”

李秀琴點頭,“可以。如果你們價錢給得不合適,那我就會考慮別家了。”

“那是自然。”

女掌櫃不放心,拿了筆墨,讓李秀琴簽字畫押。

李秀琴看了一眼,卻以自己不識字為由,直接按指印。

女掌櫃心裡吐槽,不識字你還看得這麼仔細,裝得跟真的似的。

心裡這麼想,她面上卻笑得很燦爛,“那我等著你。”

下樓梯時,李秀琴捏著女兒的小手,小聲稱讚,“閨女,你好厲害啊。居然翻了五倍。”

林曉心砰砰跳,“娘,還是你厲害。要不是你能想出這麼美的花樣,我也賣不上價。”

母女倆互相吹噓下了樓。

女掌櫃讓小二抬了銅錢出來。

3200個銅錢足有二十斤,李秀琴讓女兒拿著空包袱,她抱著裝了銅錢的麻袋出了店門。

林滿堂守在門口,見兩人出來,趕緊迎上來。當他看到媳婦懷裡抱著個麻袋,心裡一個咯噔,指著這麻袋,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會把錢全花了吧?”

李秀琴見他臉都白了,心裡好笑,故意昂著下巴逗他,“對啊,我全花了。你說怎麼辦吧?”

林滿堂見她不似說假的,躊躇好一陣兒,嘆了口氣,“行,你花就花吧。”

這敗家娘們花錢向來沒個譜。他不是一早就知道嗎?唉,都怪他掙錢太少了。要是他像前世一樣每月都有二三十萬的分紅,他也不會像現在這麼肉疼了。

李秀琴見他明明不滿意她把錢花光了,卻沒說出讓她退貨的話,心裡滿意,將麻袋放到地上,嗔了他一眼,“傻子!這裡不是胭脂水粉。這是我們剛剛賣頭花掙的錢。”

林滿堂一聽她沒買東西,眼睛瞪得比牛鈴還大,不可思議打量她,“你沒買東西?”

他媳婦這是轉性子了嗎?居然沒買胭脂水粉。她以前不是天天往自己臉上抹那麼多東西嗎?現在居然什麼都沒買。這也太不像她了。

林滿堂看了眼女兒,林曉點了下頭。

林滿堂剛剛在心裡嫌她花錢厲害,現在知道沒買,又開始愧疚。穿過來這幾個月,他媳婦一直任勞任怨,沒有亂買一樣貴重東西,他媳婦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

他輕咳一聲,“你也不用這麼省。家裡再窮也不缺你面霜的錢。要不然,你進去買個吧?”

李秀琴翻了個白眼,嫌棄得撇了撇嘴,“這裡面的水粉,我可不敢用。”

古代的許多化妝品裡面都含有鉛,她抹化妝品是為了美容,又不是為了毀容,還是算了吧。

面黃肌瘦的臉用再貴的化妝品都是治標不治本,她現在最重要的不是美容化妝,而是先把身體調養好。

林滿堂:“……”

原來是不敢用,不是不想買。林滿堂鬧了場笑話,尷尬得撓了撓頭,好半天才找回聲音,“你賣頭花居然能掙這麼多錢?”

上次在集市,他媳婦買的那兩朵頭花不是才三文一個嗎?怎麼到了縣城就翻那麼多倍呢?林滿堂百思不得其解。

李秀琴得意道,“那當然啦。我賣的可是新花樣,人家就圖個新鮮。以前你總說我看戲(電視劇)浪費時間,看看現在好處來了吧。”

林滿堂心想,我以前哪是嫌棄你看電視劇浪費時間,我是看你回家就知道躺床上看電視,回頭又不好好吃飯,非要節食減肥。就想讓你站起來活動,才故意找的藉口。

唉,也不敢說啊。一說,她就說他嫌棄她胖了,一定是看上哪個年輕小妖精了。

他今兒算是服了他媳婦,他當時也陪著媳婦看了幾集,根本就沒注意到那些女明星頭上戴了啥花,可他媳婦居然就能記住。這人跟人真是不一樣啊。

賺了三吊兩百文,李秀琴又多了點信心。

她還可以畫很多花樣,趁過年這段時間,她得多賺點。她一定要趕緊把她失去的房子賺回來。以後繼續過她富太太的生活。

林滿堂扛著沉甸甸的銅錢跟在媳婦女兒後頭。李秀琴牽著女兒走在前頭。

林曉小聲問,“娘,你怎麼不直接賣花樣啊?”

直接賣花樣,省了找人制作頭花的時間,也可以避免節外生枝,多划算啊。

李秀琴小聲解釋,“如果我直接賣花樣,那女掌櫃不肯給高價,但是她扭頭就把花樣複製出來,讓底下人做出來,那我這花樣就賣不上價了。賣頭花就不一樣了。她怎麼都比我慢了一拍。這花樣就圖個新字。後面再製作出來都是跟風。那些有錢人家的姑娘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就像她前世,買東西只要當季的。過時的衣服再好看,她都不會買。

林曉若有所思,原來她娘還是很精明的,居然連這點都想到了。

林曉愣神的功夫,李秀琴已經拉她進了一家成衣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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