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儲對周圍的護衛信心滿滿,完全沒想到林鹿一下子就能突破防線,被勒了個措手不及。

“別動。”林鹿貼近他的耳朵,低聲說道,“亂動就勒死你。”

為了控制住王儲,林鹿只能把樓魏雲扔給徐弈崧。

儘管徐弈崧一直都在與湧過來的護衛周旋,但還是很及時地注意到了林鹿的動作。

兩人交接的時候,林鹿對徐弈崧輕微地搖了搖頭。

沒暈,醒著。

徐弈崧面無表情地接過樓魏雲。

樓魏雲身上的防具還沒失效,他自然沒辦法用手刀把人劈暈。

林鹿的身份到底還是大祭司,衝上來的人也沒敢真的下手,見王儲被挾持,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動作。

侍衛長:“放開殿下!你這個蠱惑人心的邪教徒!”

林鹿臉上表情不變,微笑著用傀儡絲把人勒得更緊了些:“邪教徒?”

侍衛長被他鎮定的表情梗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管你用的什麼邪術,終有一天會被真正的神明制裁的!”王儲這下倒是不怕死,對著林鹿的耳朵大喝一聲。

林鹿臉上的笑容不變,傀儡絲稍稍往下壓,同時用手卡住了他的脖子。

王儲感受到脖子上清晰的觸感,一下子不敢亂動了。

他年輕,有一腔熱血,但這不意味著他就不怕死。再怎麼說,他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王子殿下,做不到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不知道王儲對護衛們灌輸了什麼概念,讓原本崇敬大祭司的護衛們對林鹿一副深惡痛絕的樣子。

但信仰這種事情,向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動搖的。

王儲一時說服了他們,但大祭司的威嚴早就紮根在這個王國裡的每個人心中,最開始還能憑藉王儲給的一口氣衝上去,現在兩方分開,稍稍冷靜下來,胸膛裡憋著的氣一下子就散了。

而林鹿只是這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們,他們就不敢動彈了。

“你說‘裂縫’在王儲身上,是什麼意思?”

先前局面一下子就混亂起來,路曉君想問的還來不及問,就被混亂的局面打亂了。

這些雙方開始僵持著對峙,路曉君就找了個機會湊過來,在旁邊低聲問他。

王儲聽到這句話,腦子一下子就炸開了。

他聽不懂兩人之間的對話,卻本能地感覺到不妙。

林鹿完全沒在意他的感受,語氣輕鬆:“我原本還以為‘門’要好好找才能發現,但是我又想了一下……”

“感覺這道裂縫似乎不是死物,也不會在這個地方。”

林鹿的這番話推翻了他之前跟路曉君關於位置的推論,讓路曉君又懵了一下。

路曉君就像個孜孜不倦的好奇寶寶,找到機會就湊過來問問題:“為什麼?”

“我先前推測是在皇宮,很重要一個根據其實來源於教堂。”林鹿就這麼挾持著王儲,回答起了路曉君的問題,“但表裡世界的裂縫不可能在教堂,而整個副本也只有兩個重點地區——”

這句話路曉君心領神會地接上了:“教堂和皇宮。”

“沒錯。”林鹿說道,“而第二個根據來源於樓魏雲。”

“——樓魏雲在副本里的身份是這個國家的公主,不僅身負罕見的重瞳,還雙腿殘疾。”林鹿說道,“因為是重瞳,所以王儲為了保護她,一定不會讓她到教堂。”

“樓魏雲既然已經看過了裡層世界,本人又不可能去教堂,自然也就排除了教堂這個答案。”

“但她雙腿殘疾,平時走動十分困難。而這位愛妹心切的殿下自然在她身邊安排了重重護衛。”

“儘管樓魏雲有擺脫這些護衛的手段,但明顯擺脫侍衛的手段是有限制的,否則第一次對徐弈崧動手的時候,樓魏雲就會選擇自己來,而不是讓她姐姐動手。”

說到這裡,林鹿撇了一眼旁邊的徐弈崧:“畢竟那位小姐跟我們這位徐神有私情,太不保險了。”

路曉君正在認真聽分析,冷不丁被塞了一口八卦,轉過頭去看徐弈崧。

被林鹿提起的當事人倒是一副“與我無關”的面癱臉,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一邊糾正他的言辭:“普通交情。”

“好好好,普通交情。”林鹿倒是無所謂這方面的用辭,“就在剛剛,我換了個思路——為什麼這道裂縫就一定是個死物,而不是人呢?”

“畢竟我在教堂從第一層世界掉到第二層世界的時候,經過的‘裂縫’其實是精神失控的文森佐,而不是具體的某個地方。”

“作為動搖神權的勢力代表者,王儲為什麼不可能是連線表裡世界的裂縫呢?”

路曉君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說到這裡,林鹿忽然話鋒一轉:“當然了,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不過問題不大,反正猜對了。”

路曉君:“……”

路曉君:“?”

林鹿這邊壓低聲音跟路曉君東扯西扯,對面的護衛臉色越來越難看。

侍衛長:“請您放了殿下,再不放開,我們也只能對您動手了,祭司大人。”

林鹿“唔”了一聲,歪頭一笑:“這樣啊。”

侍衛長看著他的笑容,心中的不詳越來越大。

然而下一秒,林鹿卻放開了鉗制王儲的手和傀儡絲。

林鹿剛才卡住他脖子的位置十分巧妙,恰好讓王儲無法出聲,只能聽著他們在這裡胡扯。

王儲剛被放開,就捂著脖子,猛地咳嗽了幾聲。

“殿下!”

然而沒等王儲說出點什麼有用的話,林鹿的手就如蛇一般,按在了王儲的心臟位置。

林鹿:“這裡?”

見王儲臉上還帶著沒反應過來的茫然,林鹿的手又往下滑,按在了他的肺部:“……還是這?”

王儲沒反應過來,一旁的樓魏雲的呼吸聲倒是重了起來。

林鹿的手繼續往下,按在了王儲的胃部:“是這裡嗎?”

王儲被他“這裡”“哪裡”弄的怪異又不勝其煩,正要破口大罵,就聽見林鹿輕笑了一聲。

“哦……是這裡啊。”

樓魏雲呼吸一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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