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記憶依舊算不得好,隔個一兩天就會出現剛才決定要做的事兒轉頭就忘的情況。

即便如此,她卻記得自從認識商無恙以後,與他的所有對話。

他問,顧安敘對你好嗎。

他問,比朋友更好的關係是什麼。

他說,兄弟姐妹很好,以後我叫你妹妹。

曾經她還問,如果愛過一個人,會忘的乾乾淨淨嗎。

他答,愛,是可以在一瞬間就能擁有的情感,很容易就能擁有,但如果想忘,或許需要一輩子……但,記憶遭人為破壞的除外。

然後……

她還懷過孕,她還在商無恙面前哭訴過。

而他的答案是,就想著……閃閃是她生的。

思及此時,她又擦了一把眼睛,看著面前熟睡的閃閃。

良久後,她把閃閃輕輕抱在了自己懷裡。

閃閃有所感覺,小奶音含糊的呢喃:“媽媽……”

“嗯。”

她哽咽的,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把帶著淚的臉,貼上了閃閃柔軟的頭髮。

心臟開始猛烈的又沉重的跳動。

這種感覺讓她的思緒有些宕機,她的記憶能力,也做不了太多的思考,但就這樣抱住閃閃,就覺得安心。

就這樣悄悄掉會兒眼淚,心情也能緩和。

而有些真相。

在懷裡的閃閃、身後的毛絨玩具,這裹挾著商無恙氣味的空氣裡,好像不重要了。

只要她在這裡就好。

只要她胸膛的心臟,在狂熱的喜歡商無恙和閃閃就好。

生活就是有很多遺憾的啊。

人的一生,也是一個不斷忘記的過程。

而什麼是重要的呢。

無非是,該在的人,兜兜轉轉還在身邊。

她不會去問商無恙關於自己的過去。

因為曾經與他提及時,他沒有說。

若現在是她與他的第二次相識,她也足夠了解他是一個相當睿智的人。

他如果不說,那她就不會去胡思亂想,只願意想一個好的結果。

那就是他們的二次相識,或許要比最初的時候幸福。

第二天。

商無恙醒來找蘇暮煙,在戶外找到了母女二人。

蘇暮煙在院內支起了畫架,在構思一副風景畫。

藝術是人類文明之中偉大的產物之一。

可以讓藝術工作者的情緒、情感、心意,依靠畫筆永遠的留在畫裡。

這也是蘇暮煙曾經發洩情緒的方式。

不過在商無恙站在蘇暮煙身邊問她要畫什麼的時候,蘇暮煙的反應,還是讓極為聰明的男人,發現了什麼。

“蘇蘇,畫什麼呢?”

女人調著顏色,衝他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你猜啊!”

記憶破冰後,就在蘇暮煙糾結真相和過去是否重要時,她是一點都沒察覺到,那些冰封在記憶裡的情感和過去的那個自己,以及那個自己對過去的“無恙哥哥”的心意,全部不知不覺的跑了出來。

然後這些完美的融在了她二次愛上商無恙的心情裡。

商無恙盯著她難得活潑的樣子,怔了片秒後,唇角揚起耀眼的笑。

不顧閃閃還在,他捧住她的臉,在她唇上用力親了一下,還張口親咬了一下她的嘴唇。

蘇暮煙紅著耳尖,“為老不尊!”

“我愛你。”

蘇暮煙一愣。

這兩句有什麼牽連嗎?

“我愛你。”

商無恙又重複。

好吧。

蘇暮煙被他的話,還是調動出昨夜的夢境了。

閃閃自覺地一隻手捂著眼睛,一隻手捂著耳朵。

蘇暮煙瞧著自家老公那如星辰般閃耀的眼眸,瞧了閃閃一眼,然後放下手裡的調色盤,也學他捧住他的臉,親一下,再咬一下。

“我也愛你。”

商無恙笑容更濃郁,“我愛你蘇暮煙。”

他好直白。

直白到……

直白到就像太陽迅速融化了這冬日的雪,直白的浪漫。

她莫名其妙的害羞了,只剩下傻笑。

“我愛你蘇暮煙!”

“超愛!”

冬日寂靜。

商無恙卻突然回到了過去的自己。

回到了那個和蘇暮煙最要好的時候。

他們都明白在對方心裡的位置,也都不吝嗇對愛的表達。

他把我愛你掛在嘴邊,他每天都要與她親吻。

以及。

他也做到了每日對她的承諾。

蘇暮煙紅著臉拿起調色盤繼續去調顏料了。

高大的男人卻把自己的女兒舉高高,轉著圈圈。

閃閃開心的咯咯笑。

男人看著女兒那張像他卻也像她的臉,大聲道:“閃閃,我超愛媽媽!”

閃閃:“我知道!”

“壞蛋啊!”

搞得她眼淚都掉顏料裡了。

樓上。

落地窗前。

蘇桓端著一杯咖啡,靜靜望著院內發生的一切。

旁邊桌臺上放著的手機顯示最新的訊息。

是冷梟給他發來的一個來自南方的定位。

那是時蘿目前的位置。

咖啡喝完,他回覆了冷梟之後,就給自己訂了一張機票。

不過商無恙一家三口是在晚上吃晚飯,發現飯桌上沒有蘇桓,然後打了個電話過去,才知道他去找時蘿了。

雖然商無恙表達了祝福,希望他一路順利。

但昔日與他總是一遇就互懟的蘇桓,這次卻三分委屈三分抱怨的對他意味不明的來了一句,“這個時候才發現我不在啊你?”

商無恙想了一晚上,晚上和老婆孩子一起入睡時,覺得自己想通了。

“蘇桓是不是覺得我不在乎他?”

蘇暮煙笑,“你在乎嗎?”

“在乎啊。”

商無恙說的十分認真,“我真的很在乎他。”

他沒有說謊。

他也不是沒有悲觀過。

曾他也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遇到了不可抗力,離開了這個世界。

蘇暮煙,哪怕是閃閃,都可以放心的交給蘇桓。

能保護她們的人,他都會在乎,很在乎。

……

離新年越來越近了。

商無恙和蘇暮煙都以為,蘇桓過年應該回不來了,時蘿看起來就沒那麼好追。

想不到啊,想不到!

大年三十下午。

蘇暮煙帶著閃閃在客廳的地上,正在用毛筆寫今年的對聯。

商無恙則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外面掛燈籠。

就在他總覺得燈籠掛的不太舒服時,身後傳來了時蘿的聲音:“歪了!”

他回頭看去,見蘇桓和時蘿就在不遠處,兩人還手牽手。

商無恙一頓,從梯子上跳下來,走到蘇桓面前,“你這麼快?”

蘇桓,“你特麼才快!”

商無恙懶得和他開車,便又對時蘿道,“你真沒出息。”

時蘿白了他一眼,然後鬆開蘇桓的手,往室內走了去,一邊走一邊大喊:“蘇暮煙,商星璨,商無恙欺負我!”

商無恙:“……”

蘇桓也正要回去,商無恙及時環住了他的脖子,“怎麼好的?”

蘇桓回眸,與商無恙對視了片刻,突然表情變得有了幾分微妙的得意。

“格局開啟。”蘇桓說,“征服女人,靠老二也行。”

他絕對不會告訴商無恙,從他截住時蘿之後,到今天中午去機場的時間裡,他都和時蘿在床上過的。

商無恙愣了老大一會兒,往室內跑去了,“蘇蘇,我耳朵髒了!”

蘇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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