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晟淵這麼些年,很少感覺到渾渾噩噩的狀態。

可他從診室出來,跟院長和醫生道別這一路,他就像踩在了棉花上。

他要求院方對他的病情進行嚴格保密,畢竟他手裡還有寰世這麼大的上市公司。

他生病的事情傳出去,股價不穩,幾大行的貸款也會出現問題。

一旦資金鍊出現波動,極易影響集團的穩定。

他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碧藍的天空出神。

雖然知道了半個噩耗,可他此刻出奇地平靜下來,速度快到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

窗外有鳥兒閃過時,他的視線被鳥兒牽引著挪動。

一直到它消失在天際。

墨晟淵收回視線,忽然想抽根菸,可他身上不帶煙。

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時,他回過身,看到白凝跟保鏢提著袋子走回來。

“醫生怎麼說,你為什麼把我支開?”

墨晟淵接過袋子,牽著他往公共休息區走。

直到兩人相對坐在椅子上,墨晟淵拿著勺子準備吃飯,才故作低落道。

“阿凝,我要死了。”

白凝眼神猛地一縮。

可看到他投過來的含笑視線,發現他竟然在說笑!

“我得了不治之症,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白凝呼吸起伏,猜測到他是在逗她,抓起一次性筷子往他身上丟,“墨晟淵!你嘴裡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這種話是能拿來隨便開玩笑的嗎?”

墨晟淵看到她緊張的神色,忽然覺得,就算死也值了。

至少,白凝現在這一刻,是真的著急他。

他勾了勾唇角,低頭吃粥。

只是食物在他嘴裡,此刻徹底沒了味道。

白凝平復心情後,又一次追問,“到底怎麼說的?”

那麼多醫生都在,個個面色凝重,搞得像是追悼會一樣。

白凝不擔心都不行。

墨晟淵吃了半盒粥,這才揉了揉胃,嘆息道,“昨天被打那幾拳,有點重,造成了胃出血,幸虧今天來醫院了。”

白凝抿了抿唇,連紹城到底跟墨晟淵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下那麼狠的手嗎?

“不用住院嗎?”

白凝小心地問。

墨晟淵搖搖頭,“需要休息,接下來還要來一次醫院做複查,之後就在家養病,或者我們出去度假。”

他的確該休息一下了,病理檢測後出正式結果,只期待是好的。

他和白凝出去度過假,可每次她都是不情不願的。

“在你出事前,我們商量著補辦婚禮,趁這次休息,提前辦瞭如何?”

他看著女人的表情,用一種淺淡的口吻詢問她的意見。

白凝覺得他說的話怪怪的。

不像是安排未來的計劃,更像是抓緊時間……安排後事。

“那些不著急不重要,你先把胃養好吧,你以前胃就不好,今後要注意。”

墨晟淵笑著點頭,“聽你的。”

兩人回到家時,知知老早就在門口等著。

她早上也要去的,可是睡過頭了,醒來時爸爸媽媽已經走很久了。

小傢伙氣鼓鼓地看著墨晟淵,轉而撲進白凝的懷抱。

白凝將她抱起來,輕聲誘哄,“是媽媽看你睡得香才沒忍心叫你,不生氣好不好?”

知知很給面子,在她臉上親了親。

墨晟淵從後頭將母女兩人抱進寬闊的懷抱。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抱著。

白凝心臟一沉,但因為孩子在,終究沒說什麼。

知知小手撫摸著他的臉頰,“爸爸生病了嗎。”

墨晟淵順勢親親她的小手,“沒有,爸爸是無敵的,永遠不會生病。”

知知彎著眼睛笑,“爸爸要一直無敵,這樣才能保護我和媽媽。”

墨晟淵喉嚨滾動了一下,點點頭,“好,爸爸答應你們。”

因為墨晟淵胃不舒服,白凝跟家裡的廚師商定後,換了近期的菜譜,全都按照養胃的方法來。

墨晟淵這次什麼都沒說,看著她坐在地毯上,跟廚師忙前忙後地商定餐譜和食材。

她長長的頭髮隨意挽在腦後,寬鬆的T恤籠罩著纖瘦的身體。

手腕很細很白,側臉分明,臉頰的面板很好,甚至能看到那一層細小的絨毛。

她握著寫字筆,手指痠痛也不自知。

寫完了全部菜譜後,長長舒了口氣。

墨晟淵走到她身後坐在沙發上,看她忙完,從身後抱住她。

下頜抵在她的肩窩處,低聲道,“阿凝,你這麼擔心我,我很開心。”

白凝沒好氣地拍他,“那你最好快點好起來,我不想這麼擔心你。”

墨晟淵收緊手臂,在她脖子上又吻又咬的。

白凝身體緊繃,第一反應就是逃開。

那一刻,她腦海裡清晰地浮現一個認知。

以往她喜歡墨晟淵的對她的親近親暱,可現在為什麼……會有些抗拒呢?

就好像態度的轉變裡,隔了一層她看不到的東西。

白凝抬起手推開他的腦袋,“你別鬧,知知一會下來看到想什麼樣子。”

墨晟淵抬起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親自己老婆,還要讓女兒同意?”

就在這時,樓梯噔噔噔傳來腳步聲。

知知跟一隻小火箭似的躥到跟前,抱著白凝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好幾口。

之後,小女孩趾高氣揚地看向墨晟淵,“當然需要啊!這是我的媽媽。”

墨晟淵快被氣笑了,“小東西,”

知知才不理會他,“可我是從媽媽肚子里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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