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同床,做噩夢
突飛猛進的關係進度,讓連紹城心中澎湃不已。
直到感覺懷裡的人快要缺氧,才不舍地將她鬆開。
白凝撐著他的手臂站直身體,結果唇上又被啃了一下。
她臉色通紅,跟晚間的朝霞一般,抿了抿唇。
抬手想要擦擦嘴時,被他受傷的眼神定住。
“阿凝是嫌棄我嗎?”
白凝聽到他語氣裡的小心翼翼,明明一米八九的男人,配上這副語氣,就顯得柔柔弱弱的……
忽然就覺得自己擦嘴這個動作,有些罪不可恕!
她忍住了動作,立刻搖頭,“沒有……”
連紹城眸色深沉,還未退散的一絲慾望在那裡蠢蠢欲動。
“那再親一下?”
他捧住她的臉就要壓下來。
白凝心臟跟失重似的跳了一下,她趕緊抿緊嘴巴,“不行!再親就暈了。”
連紹城的身體因著笑聲而震顫,他的唇最後落在了她的額間。
溫柔溼潤的唇,如對珍寶一般親了一下,“那明天親。”
白凝鼓著腮幫子,沒說什麼。
聽到他說明天親,還有點期待……
但她是絕對不會告訴連紹城的。
她依舊保持著被他禁錮在懷裡的姿勢,眼下四目相對沒人說話,氣氛有點莫名的尷尬。
因為白凝感覺小腹處有東西過於明顯,且狀態愈發興奮。
她眨了眨眼睛,“要不……要不你去衛生局?”
連紹城鬆開雙臂,往後退了一步。
她看到白凝眼神亂轉,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揉了揉她的腦袋,“去睡吧。”
白凝看到他往外走,小聲問了句,“你呢?”
“我去衛生間。”
白凝,“……”
白凝躺在床的一側,聽到衛生間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將滾燙的臉埋進被子裡。
很快又冷靜下來分析局勢,她和連紹城是不是要睡一張床上?
她慌亂地眨了眨眼睛。
總不能讓他一個病號睡沙發,但她去睡沙發,他也是不同意的。
坐起身後,看了眼放在沙發上的薄被,她將被子疊起來,折成一個長條,然後豎在床中央。
白凝看著被子,暗暗嘟囔,“分界線,應該可以了。”
她安心躺好。
連紹城在衛生間洗了四十多分鐘才出來。
白凝此刻已經昏昏欲睡。
聽到動靜後,她吃力地掀開眼皮,“你出來啦……你睡右邊,不許過界……”
連紹城站在床的一側,看著她抱著的薄被,應該是放在中央的,可被她裹在懷裡後,連人帶被都到了他這一側。
白凝困怏怏的,毫無察覺。
她只是憑藉僅存的精神勁兒,撐起被子拍了拍身側的空位。
隨後閉上了眼睛。
連紹城仔細地看著她現在的模樣,像一隻困極了的小貓,迷迷糊糊的,能把人心融化了。
他順手關了燈,脫掉鞋子後,躺在她旁邊空置的位置。
掀起被子將自己蓋住後,被子裡的溫度,同時也是白凝身上的溫度,傳到身上。
他好不容易滅下去的火,此刻又有燃起的趨勢。
他立刻閉上眼睛,不停地告訴自己冷靜,不要嚇到她。
這才勉強冷靜下來。
身側已經酣睡的女人,對他的感受絲毫不知。
連紹城無奈嘆息,自己這邊油煎似的,她那邊睡的香甜。
他側過身體,藉著窗外微弱的光亮看著她。
這是他第一次能有正當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看著她。
手指輕輕抬起,虛撫她的眉眼。
光這麼看著,就已經覺得無比滿足。
他原本以為,一生有趣之事多如牛毛,何必像旁人一般,為所謂的愛情奔波苦求。
他以為自己足夠清醒,他和旁人是不同的。
現在覺得,他和別人沒有不同,只不過是沒有遇到喜愛之人。
在確定自己心意的時候,他便已經在心裡,勾畫完他們的一生。
一眼萬年,也不過如此。
二十八年才嚐到愛情甜味的男人,此刻發出了無比滿足的笑意。
他將手,輕輕落在白凝的手背上,隨後閉上眼睛。
牽著她的手入睡,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她,這些曾經只能幻想的場景,終於要成為了現實。
而此刻的白凝,陷入了冗長的夢境之中。
夢裡她面對著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對方責備且暴怒的聲音,讓她下意識逃離。
“白凝,你敢背叛我!”
“跟我回家!現在就跟我走!”
伸過來的那隻手,手背手指上有長長的疤痕。
她看到那些清晰的疤痕,心尖發顫。
她不停地往後退,轉身用力奔跑。
她不能跟這個人走,走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身後的聲音如影隨形。
“你真的如此狠心,不要我了?連我們的女兒也不要了!”
“你回頭看看我們的女兒,她沒有媽媽多可憐。”
白凝心口一痛,明明怕的要死,可還是為了這聲女兒停下腳步。
轉過身時,她看到淌下兩行血淚的小女孩,站在身前。
她抬起佈滿焦痕的手,抓住她的衣服,露出詭異的微笑。
“媽媽……抓到你了。”
白凝嚇得猛地睜開眼睛!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盯著陌生的天花板出神。
忽然頭上一暖,她僵硬地偏過頭。
微熹晨光下,男人俊朗溫柔的眉眼映入眼底。
“做噩夢了?”
白凝的思緒上線,認出連紹城後,猛地撲進他的懷裡。
男人因為過於震驚,手臂微張著。
感受到她周身的不安,他的手臂垂落,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夢都是假的,跟我說說,說破就不準了。”
白凝將臉埋在他懷裡,呼吸有些錯亂。
後背輕撫的力量,慢慢驅散她周身的恐懼。
她緩了許久才抬起頭,“我……我夢到一個小女孩,她叫我媽媽。”
連紹城眸色微閃,他自然知道白凝生過一個孩子。
可那是一個小男孩,他出生在監獄裡,並且性子頑劣,和白凝並不親近,被墨晟淵送到外市養著。
他不知道為什麼墨晟淵不肯認自己的親兒子。
他甚至想過,如果白凝跟他在一起,他會承擔起養育那個孩子的責任。
再怎麼說,他是從白凝身上掉下來的肉。
“假的,阿凝,夢是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