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許翹的時候,是在看守所裡。

許翹臉色蒼白,她對白凝的恨絲毫不少。

“如果沒有你,墨晟淵不會死!白凝,該死的人是你!”

她說了很多咒罵白凝的話。

白凝靜靜聽著,情緒無波無瀾。

最後要離開時,白凝才淡淡出聲。

“對一個人的執念,那麼深嗎?”

她不理解許翹對墨晟淵的偏執心。

明明他們的交集並不多。

許翹的律師告訴她,她要面臨三年的監禁。

這對向來驕傲的她來說,是滅頂災難。

她紅著眼睛看向白凝,“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明白,什麼叫一眼萬年!”

“我從不信什麼日久生情,感情的確會積累,那建立在喜歡的基礎上!”

“我是愛墨晟淵的,只怪他眼瞎對你上了頭!”

白凝腦海裡迴盪著一眼萬年四個字。

她不理解這四個字嗎?

或許沒人比她更明白這四個字的分量。

如果不是孤兒院那一眼,她也不會惹來諸多麻煩。

她離開看守所,外面的風是輕的,是自由的。

她開著車回了莊園。

她打算離開寧城,但這座莊園不會出售,只需要簡單收拾些物品。

她逐一房間走過,很安靜的房子裡,彷彿一瞬間充斥起過去歡聲笑語和眼淚痛苦。

她來到書房,這裡她很少進來。

書架上都是墨晟淵的書,她不愛看。

白凝收拾抽屜時,發現了很多藥物。

除了治療胃癌的藥物,還有治療暴躁症的藥物。

原來,他心理早就出現了問題。

白凝將藥物清理出來,倒進垃圾桶。

書架裡歪扭的書籍讓她駐足。

將其中一本擺正時,發現有一片花瓣從裡面掉下來。

她拿起來,隨手一翻,紛紛揚揚的花瓣,從裡面散落出來,飄了滿地。

白凝怔怔地看著。

她看到過這些花瓣。

她抬頭看向書架上的其他書籍。

鬼使神差地拿下來,逐一翻看。

每本書裡,都夾著不同的東西。

有的是樹葉,是院子裡那顆近百年銀杏樹的葉子。

每一頁書裡都有。

白凝心臟重重一跳,腦海裡浮現許多年前說過的話。

“銀杏樹代表源遠流長的傳承,李世民曾經為長孫皇后親手種了一棵銀杏樹,至今還存活著,你說,要是從那個年代,就有人儲存樹葉到現在,會不會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白凝看著書籍裡,每片銀杏樹葉上,都用鉛筆標註了時間。

她眼眶酸澀。

翻看其他書籍,裡面夾著的,都是她曾經的畫稿草稿,甚至是隨手寫下的東西。

白凝坐在散滿花瓣的地上,靜靜看著那些東西。

墨晟淵死的時候,火化的時候,下葬的時候,都沒有哭。

可眼下,她孤單的身影縮在地上,哭得無聲又悲痛。

---

白凝於冬雪來臨前,帶著知知離開了寧城。

那天是墨承澤二審敗訴的日子。

他敗訴了,法院結果維持原判。

白凝帶著知知去墓地看了墨晟淵,將這個結果告訴他。

“我要走了,去過你說的那種灑脫的日子。”

“會好好生活,好好談戀愛。”

“墨晟淵,再見。”

之後,她給連紹城發了條資訊道別,沒有跟他見面。

連紹城正在開會,收到訊息後,立刻追去機場,與此同時撥通了電話。

“白凝!你走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你去哪?”

白凝聲音帶著淡淡的釋懷,“不知道去哪,就想帶著知知走走看看,她上學還早,趁著這兩年,多看看世界。”

連紹城站在飄雪的集團門口,停住了腳步。

“那你……還回來嗎?”

白凝笑了笑,“你是說寧城嗎?會的,會回來看我爸媽,還有墨晟淵。”

連紹城感覺心口悶得發慌,比眼下陰沉的天還要沉悶。

“白凝,我不求你跟我……”

“連紹城,感情太累了,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可我能給的回應有限,我不想揹負過去生活,這是我換城市的原因,而你這麼優秀,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

連紹城喉嚨乾澀,“你也要有新生活了,對嗎?”

白凝頓了幾秒,“嗯。”

“一……不,三年,如果三年後,你還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我也沒有找到新生活,白凝,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他小心翼翼地乞求一個機會。

白凝心裡發酸,“連紹城,你何必呢,我沒什麼優點。”

“你就說你同不同意,你不同意,我現在就攔停所有航班!”

白凝皺了皺眉,“好,如果三年後,我們能在不刻意的情況下遇到彼此,如果我還沒有找到新的感情,那就試試。”

連紹城一顆心落地。

三年而已,他等得起。

他還是開車去了機場。

只是沒有追上去,將車子停在了機場外圍。

他坐在車內,看著起起落落的航班出神。

他不知道白凝坐的是哪個航班,他只希望,她一切順利。

能開心。

能解開心結。

能放下過去的一切。

然後開始不了新感情。

他忽然笑出聲來,暗道自己太幼稚。

白凝整理了墨晟淵留給她的現金資產,三百多億,外加國外的房產股票和基金,她跟知知紙醉金迷十輩子也花不完。

他當真是給她留好了一切後路。

那她也不能辜負他的期待,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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