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回來時,連紹城被推進了診室內。

知知坐在走廊上,小小的身體,被保鏢寬大的外衣裹著,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知知看到她回來,立刻伸出小胳膊。

白凝坐在她旁邊,將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醫院冷,你穿好。”

知知抿了抿小嘴,往診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媽媽,連叔叔好像不是壞人。”

白凝心頭被濃重的陰霾籠罩,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她肩頭的揹包自始至終沒摘下來過,此刻的她,時刻都想著逃離。

她不想身邊有任何熟悉的,知曉她過往的人存在。

除了女兒,她什麼都能不要。

“家屬?”

診室的門開啟,女醫生從裡面走出來。

白凝只看了一眼又垂下眼睛。

她不是家屬,不是在喊她。

然而保鏢這時候立刻舉手,隨後朝白凝指了指,“在這!”

醫生講的英文,保鏢也用英文回答。

白凝扭頭看到保鏢的手指頭,眉頭一皺,“你往哪指呢?”

保鏢手指頭縮回來,抿著唇,“白小姐,麻煩您配合一下。”

白凝不耐煩地站起身,“她講英文,你能聽得懂,用得著……”

“就是你,為了確定病人的神經是否受到損傷,現在需要推他去做個全身的核磁共振,需要家屬陪同進入檢查室,這是單據。”

白凝之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醫生塞了一疊單子和一張卡片。

白凝下意識捧著,“……”

等醫生轉身,她直接將那些單據丟到保鏢懷裡,“我不是你們的保姆。”

保鏢看似硬氣,實則低聲道,“可是你把先生電暈的……我們先生也是為了抓撬你門的人啊……”

白凝,“……”

知知這時候也仰著頭,瞪著黑乎乎的大眼睛看向她。

白凝一心想給女兒一個無憂健康積極向上的成長環境。

此刻保鏢的一番話說出來,她要是不推連紹城去,倒顯得她不知恩圖報,狼心狗肺了。

白凝按了按酸脹的額頭,站起身來。

主動走進診室,將已經醒過來的連紹城推出來。

白凝沒好氣問,“不再睡一會?”

連紹城閉著眼睛,修長手指按著額頭,“很暈,慢點推。”

白凝咬著牙,故意加快了速度。

直到看到男人身體後仰,無力的手臂垂落下來,她心一驚。

這麼嚴重?

她剛忙停下動作,伸手托住他歪扭下來的腦袋。

連紹城的側額,落在她溫柔滑膩的手心裡。

那股溫熱,那股屬於白凝的體溫,竄進他的面板裡。

像乾涸太久的土地,終於遇到了天降甘霖。

體內的生機活力,迸射著該有的活力,讓渾身的血液都流動起來。

連紹城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唇角微微勾勒出一點笑意。

白凝將其扶正,因為站在身後,並未看到他的表情。

知知看到了,她抿著唇,裹緊身上的外衣。

大人真的都很會演。

這一刻她想的是,要是爸爸也會裝慘,沒那麼強勢地對待媽媽,是不是也能一點一點地俘獲媽媽的心?

知知不知道白凝和墨晟淵之間具體發生過哪些痛苦的細節,只知道兩人之間有解不開的矛盾存在。

她無聲地嘆了口氣,聽到媽媽說,讓她和保鏢叔叔好好待在一起。

她應了一聲。

小鎮上的醫院沒有暖意,也沒開空調,空蕩蕩的又寒冷。

她忽然想念爸爸了。

每逢冬天的時候,爸爸會給她煮暖暖的甜湯。

而此刻,知知並不知道。

她心底思念著的男人,正乘坐飛機,穿越時區,朝她的位置趕來。

她在思念著墨晟淵,而那個男人,也在思念著萬里之外的母女二人。

白凝推著連紹城來到走廊盡頭,根據單據上的指印,帶著他進了電梯。

夜晚的小鎮醫院空蕩蕩的,沒什麼人。

電梯無聲上行。

白凝倚靠梯壁,幾秒後率先出聲,“什麼時候找到我的?”

連紹城仍舊半合著眼,聞言吃力地朝側面抬起頭,“你搬來的第三天。”

白凝抿著唇,心中被無力氾濫吞噬。

“所以隔壁鄰居是你。”

“嗯。”連紹城知道,這時候騙她沒有必要了,攤牌就得攤得徹底些,拿出誠意來。

但有一項是,他不能把知知買了。

“知知去借工具箱,開門的是你。”

連紹城坐直一些,“是我的保鏢。”

白凝輕眨眼睫,無聲哼笑,也不知道信還是沒信。

電梯到達樓層後,她推著輪椅往核磁室走。

值夜班的醫生此刻似乎剛睡醒,打著哈欠過來開門。

白凝跟其簡單交流幾句後,問向連紹城,“你身上有沒有什麼金屬配飾?核磁室不能有金屬物品進去。”

連紹城眼皮一跳,“大衣裡有打火機。”

白凝看了看醫生,醫生聽不懂中文,一臉懵懂看著她。

白凝咬了咬牙,“在哪個口袋。”

眼下她也沒法指望醫生去給連紹城服務,她恨自己剛剛怎麼不喊個保鏢跟著。

此刻只能彎下腰,去摸他口袋裡的東西。

連紹城看著突然靠近的人,心臟猛地一跳。

她垂落的髮絲掃過他的面頰,讓他不由自主想起宏山縣的點滴。

只是她的頭髮比那時候長了不少。

氣息沒變,仍舊是她身上獨有的味道。

連紹城看到他的手伸進左邊摸索,低聲道,“裡面。”

白凝手一頓,抬起眼睛看他,“你說話什麼時候大喘氣了?”

她將手從他口袋裡抽出來。

連紹城眼眸含著無力,“我沒勁兒。”

白凝嘴角抽搐了一下。

又在怪她。

她掀開沒係扣子的大衣,手探進去摸內部的口袋,從裡面摸出一個打火機,還有煙盒。

醫生不解地看著她,“可以把外衣脫掉。”

白凝,“……”

她一定是今晚被嚇到了,加上氣糊塗了。

握著煙盒和打火機的手不知所措地懸著。

最後一股腦塞進自己的揹包裡。

“能站起來嗎?”白凝問向他。

連紹城手拄在輪椅扶手上,試了試力道,“你扶我一下,我試試。”

白凝這時候求助性地看向醫生,“能幫我一把嗎?”

醫生聳聳肩,“沒問題。”

連紹城心說醫生很礙事。

但眼下他也沒機會反駁,只能被醫生和白凝,一人攙扶一邊,給提了起來。

待他站穩後,白凝立刻去脫他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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