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澤下樓後,上了等在外面的車子。

車內沒開燈,只有微弱的光線,照亮那雙漆黑的眼睛。

他拿出手機,撥通一組號碼,低聲吩咐,“按照之前說的做。”

司機靜靜等待吩咐,約莫幾分鐘後,才駕駛車子離開。

墨老太太回到墨晟淵的病房,站在床頭看著男人虛弱的臉。

許久後,她無聲嘆息,抬起已經佈滿皺紋的手,摸了摸男人的臉頰。

“跟你媽媽當年一樣倔,晟淵,奶奶不求別的,你只要健康的活著就好……”

老太太溼了眼眶,握住男人微涼的手時,稍稍用力。

這些年,就算墨晟淵對墨家人態度再差,墨老太太都不會真的責怪他。

墨家給予他們兄弟二人的苦,都被他一力承擔。

原本屬於墨晟鴻的孤苦命運,也被他獨自扛了下來。

他生下來後,似乎沒過過幾天好日子。

如今他身患胃癌,她會用盡一切辦法將他治好的。

一定會的。

--

白凝如同人間蒸發,連紹城發了瘋似的都沒找到她的下落。

他知道是時璟安排白凝離開的,可眼下,時璟也消失了。

連紹城迫不得已去找宗硯俢。

結果這時候他才得知訊息,宗硯俢的妻女也不見了。

兩方人馬皆是亂成了一鍋粥。

連紹城不死心,重新調查當初那艘郵輪上的旅客。

結果這一次他將視線放在了周晟泓身上。

連紹城曾經詳細地調查過墨家的事,知道周晟泓原本是墨晟淵的親弟弟,少時孤兒院裡被周家領養。

原本被領養的人是墨晟淵,但他們兄弟二人面貌十分相似,墨晟淵在臨行前一晚,主動跟弟弟換了房間和衣服。

周晟泓如今是周家人,不能讓外界看到他和墨晟淵接觸過密,所以只在島上留了兩天,婚禮當日離開了。

連紹城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周晟泓,白凝會不會被他藏起來了。

可思來想去這個念頭都不對,周晟泓作為墨晟淵的親弟弟,自然是希望他好的。

他沒有理由私藏白凝的下落。

可如今找了幾圈都沒有線索,連紹城覺得,最不可能的那種可能,便是答案。

他利用家裡叔叔的關係,主動登門周家,拜訪周家老爺子。

周晟泓作為領養回的孩子,平日裡深居簡出,也不會單獨與身份敏感的人見面。

所以連紹城只能繞了個彎子來見他。

周家老爺子有些詫異他的到來,但還是讓人接待。

周家人自然知道他登門所為何事,墨家婚禮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全國都知道了。

新娘落跑,新郎和別的女人私會,這種豪門八卦,根本沒法公關,壓都壓不下去。

連紹城看到周晟泓時,他正在給花園裡的植物澆水。

男人微側過頭,“倒是稀客。”

連紹城開門見山地問,“婚禮那天早上,你見過白凝。”

周晟泓繼續拿著噴壺澆水,時不時擦拭植物葉片,“為什麼這麼說。”

連紹城看他如此平靜且沒有反駁,心中跟燒了一團火似的。

“你為什麼幫她逃走離開,你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險!她帶著一個孩子,現在生死不明,如果……”

周晟泓笑了笑,聲音有些諷刺,“腳長在她腿上,沒人能鎖住她。”

“墨晟淵是你親哥,你竟然不幫他?如果白凝和墨知意出事,你會要了你哥的命。”

周晟泓放下噴壺,轉過身來,“女人耽誤了他的步伐,他本不該鬼縮在那個小小的寰世裡。”

小小寰世……

連紹城不知道周晟泓的野心到底有多大,可做到全國知名企業,作為寧城首屈一指的納稅大戶,他竟然用‘小’來形容。

連紹城覺得墨家血脈的人,全都是瘋子。

“連總,不妨直白點,我從始至終都覺得,白凝配不上我哥,她自己離開是最好的結局。”

連紹城心口一堵,“所以你承認,那天清晨,是你將她藏起來的。”

周晟泓沒回這句話,算是預設。

“她的目的地是哪。”連紹城聲音沙啞地問。

他知道那艘遊輪在一座小島上靠岸,可人流疏散開來,就像一滴水匯進大海里,更是難找。

“我不知道。”

連紹城急紅了眼睛,幾步上前,“你怎麼可能不知道!”

周晟泓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一名面無表情的黑衣保鏢,擋在了兩人之間。

“我的確不知道,就算是我哥來問我,我依舊不知道。”

“你看不上白凝,可墨知意是你侄女……”

周晟泓淡淡一笑,撿起毛巾擦拭手指上的水漬,“一個孩子罷了。”

他說的淡漠又絕情。

連紹城自小在溫暖的家庭氛圍里長大,他知道一些人冷血,也見過真正無情的人。

可如周晟泓一般的人,他頭一次見。

他彷彿沒有絲毫的溫情可言,整個人是冷到骨子裡的。

連紹城最終沒有問出白凝的下落,但至少知道了她第一個落腳點。

只是臨走時,他看到客廳裡其樂融融的周家人。

再想到那個專心侍弄花草的冷情男人,心中嘲諷不已。

這個不起眼的養子,未來很有可能會成為讓周家發生鉅變的人。

但這些,都跟他無關。

連紹城立刻召集人手去第一個小島搜尋白凝的下落。

就算她躲在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她。

他不求白凝能跟他走,至少讓他確定,她是安全的。

此刻的白凝,已經降落芬蘭。

白凝跟知知剛降落,就感受到不同於熱帶島嶼的微涼氣息。

她立刻帶著知知,去機場的免稅店裡,買了一套厚點的外衣穿好。

好在時璟給她的卡里錢足夠多。

她還記得當時時璟欠揍的語氣,“你的老情人給了我三億美金,我只不過分了你一點利息,別太感謝我,至於房子,算我送你的自由贈禮。”

時璟似乎對於她偷逃的事,異常的支援。

白凝不懂他這奇怪的癖好是從哪來的。

至於他嘴裡的老情人,是連紹城。

白凝記起他不同狀態下的臉龐。

腦海裡蹦出來的,卻全都是宏山縣時,彼此相處的場景。

她嘆了口氣,帶著知知上了門口的計程車。

芬蘭的房子距離機場將近三個小時。

白凝中途轉了一趟車,到達那棟城鎮上環境清幽的木質小別墅時,懸了一路的心,終於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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