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這場戰鬥在趙雲的靈基完全安定下來以後,就失去了懸念。

都不需要無雙技,趙雲只管馬頭向南,一路猛衝。

無論迎面有多少蛇影步兵阻攔,都會被趙雲一槍挑飛。

緊追上來的蛇影騎兵,也在他手上過不了兩合,便被挑落馬下。

它們根本無法讓趙雲減速。而在高速移動中,方士們的遁術自然也無法命中。

一言以蔽之,這上萬的蛇影軍團已經拿趙雲沒有辦法了。

誠然,它們的戰力足夠強悍。如果換成這根源地的任何一個其他從者,這都將是一場惡戰。

但對趙雲而言不是,因為他已經清楚地掌握了那個感覺。

透過立香掌握到的,孤身一人,於敵陣中七進七出的那種感覺。

毫不誇張地說,若不是因為帶著立香,此時的趙雲甚至可以一點一點把這一萬人全乾掉。

不過得意忘形要不得。

“主公?”

趙雲抽空回看一眼,立香已經睡著了。

在周圍全是敵人的情況下,還能放下自己的安危,集中全部精力,將自己對泛人類史趙雲的概念灌輸到趙雲的靈基中。

強韌的精神,果斷的抉擇,只有經歷過無數次死線之人才能擁有。

連趙雲都會感到欽佩。

“嗬!”

擊殺了面前的騎兵,子龍終於衝開了包圍圈。

“駕!”

馬不停蹄,向南遠去,急速在夜色中消失。

雲中君沒有讓蛇影軍團繼續追,應該說是不敢追。

“呼……可惡!”

方士狠狠拍著腿。慶幸與懊惱,兩種相反的心情混雜在一起。

何等的失態,自己竟然會低估對手的實力。

不是說趙雲,而是立香。

“那個黃毛小兒……”

御主,果然是擁有無限可能的存在。沒有御主的從者算不上完全體,這句至理名言就在雲中君眼前生效了。

而且還是一個能迅速理解現狀,再精準填補從者缺陷,經驗豐富的御主。

雲中君甚至感到後怕。

沒能抓走立香,還讓曹操徹底成了敵人。若不是在襄陽城有意外收穫,今天這次失態可就要成為致命傷了。

“唉,罷了。”

方士的那疲軟的雙手握了幾下,好能拽住韁繩。

接著向北調轉馬頭,帶著蛇影軍團回洛陽去了。

話說這個術式抽時間改良一下比較好,只能召出來卻不能收回去也挺麻煩的。

“幹得好呀,子龍將軍!”

捏著手機的閻小羅興奮地拍手,全然忘了少司命撒下的飛葉就在她腦後,伺機落下。

“大王別發呆呀!”

好在凌琛手快,大錘轉轉轉,擋住飛葉快刀。

戰小癸一通清空彈匣的射擊,打消了少司命繼續攻擊的念頭。

“對不起對不起,本王大意了。”

閻小羅手忙腳亂地收好手機,又衝另一邊的戰場喊著。

“阿柒,快撤吧!沒必要在這裡耗著!”

鐺——

那邊的伍六七剛跟孟星魂硬拼一招。兩個刺客各自從空中落地。

孟星魂站得很穩,匕首一轉,身體一側,隨時可以繼續進攻。

伍六七則是腿一軟差點摔倒,短刀也用來支撐身體,門戶大開。

這個形態的他本就比孟星魂遜色,更不用說此時雙方的體力也相差巨大。孟星魂白天刻意儲存了實力。

說真的,若他有那個意思,伍六七這會兒已經血濺當場了。正好御主也得救了,此地不宜久留。

但伍六七無論如何都想問清楚。

“故意留手了嗎,阿星?”

“想多了阿柒,”孟星魂冷冷地說,“只是你運氣好而已。”

“呵,就當是這樣吧。”

伍六七收了短刀,只把剪刀捏在手裡。

“你現在願不願意告訴我,你是先跟了曹操,又跟了雲中君嗎?還是從一開始就聽那個方士的?離開下邳以後,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孟星魂把匕首轉了幾圈,往左腕的位置一拍,匕首就消失了。

“太複雜了,我不想說。”

“那我問個不復雜的。燕兒其實沒死,對吧?”

“對。”

“OK,這就夠了。”

伍六七連剪刀也收進衣服。

“希望你不要做出讓她傷心的事。”

留下這話,便和閻小羅她們上車,與趙雲會合去了。

少司命沒有動,孟星魂也沒有追。他的任務原本就是拖延時間。沒幹掉趙雲,只能說是雲中君太菜了。

真虧得這麼掉鏈子的方士能寫出讓自己震驚的信。

那封信,襄陽之戰結束後,孟星魂在營地裡收到的東西。

只有短短兩行字。

“如果你還惦記那個叫燕兒的女孩,就稍後來幫我除掉盯著我們不放的傢伙。”

光看送信方式,孟星魂就明白了自己又一次要做出選擇。

他不明白的是,雲中君怎麼得知了燕兒的存在,又是怎麼知道了燕兒和自己的關係。

答案應該也簡單。一定是曹操做事不周,走漏了訊息。

但即使如此也太異常了。

很難想象曹操那樣的人物,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走漏得如此徹底,簡直是寫在紙上然後貼在雲中君臉上。

而且,雲中君既然能用燕兒威脅自己,說明他一定在洛陽做了什麼,不怕自己向曹操告密。最起碼他肯定知道燕兒被關在什麼地方。

那他為什麼不早跟自己挑明這件事,而是非要等到襄陽之戰結束呢?

是因為對曹操仍有期待嗎?有可能。但孟星魂更傾向於另一種可能。從這段時間雲中君的樣子觀察,他恐怕直到自己抓走了立香,才知道曹操藏了一手。

否則以雲中君平時三句不離君命的架勢,他一定會來配合自己抓走立香,而不是被迦勒底的軍師騙得團團轉。

這幾天自己在營裡感受到的視線一定來自少司命,也就是說雲中君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可要是這樣,事情的順序就變成了雲中君先認識自己和燕兒,然後才知道自己是曹操的人。

這對嗎?好像不對。但孟星魂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他那帶著疑問的目光投向少司命,換來的自然只有空洞的表情。這女人半個字都不會吐出來。

只能保持這種狀態繼續下去了,反正問題也不大。不過是換了個僱主而已。

自己要做的事情並沒有改變。

漫長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穆桂英沒有和曹操太多糾纏,便獨自向北去了。事情變成這樣也不奇怪。

那女人眼裡揉不得沙子。日後再相見於戰場,她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呵呵,倒也不壞。

與此同時,夏侯惇和夏侯淵也指揮兵士們,把雲中君召喚出來的蛇影軍團全滅了。對方只有二三十人,卻讓曹軍付出了近百人的傷亡。

曹操命二人清點損失,重新整編部隊。同時把守夜的兵士減少到四分之一,讓大家能好好休息。

這個夜晚不會再有人來襲擊了。中軍帳裡,曹操倚著几案稍稍打盹。即使是從者,經歷這一整天的折騰也會睏倦。

不多時,有兵士前來通報,說有人想要求見。

曹操連忙讓兵士們把那人帶進來。這也就是幾分鐘的工夫。

“啊,歡迎。”

他就見到了他想見到的人。

“迦勒底的客人。”

是的,來求見的正是修瑪。

以及她手環影像裡的達·芬奇和戈爾德魯夫。

“深夜打擾,多有冒犯。”達·芬奇說,“還請丞相見諒。”

“我已經不是丞相啦。”曹操笑道,“幾位是來找我要人的?”

“呃,那個……”

戈爾德魯夫想說“不是”。但是眼神與曹操對上的那一刻,他忽然失去了底氣。

這種感覺,比較接近於一個孩童組織了許久語言,準備在大人面前撒個謊。可實際見面以後,卻根本說不利索話。

因為對方把自己都看透了。

“不是,我知道。”曹操說,“若是要人,大概不會這麼心平氣和。看來各位成功了啊。”

“嗯,其他人已經護送藤丸君回襄陽了。我們這才來跟曹大人見個面。”

達·芬奇說著,又禮貌地一笑。

“話說不愧是一代奸雄啊,這一切盡在掌握的態度真叫人又敬又恨。”

“呵呵呵,你能如此說,我很高興。”

閒聊幾句,兩邊互通名字。曹操打量了修瑪一番。

雖然在戰場上見過幾次,但修瑪的氣場超出了他的想象,遠比徐州那時要強得多。

短時間內能有如此成長,東方不敗一定是笑著消失的。

不過這話不好問。你看修瑪冷著臉一言不發,找個地方坐下,明顯是不想說話。

“那麼曹大人,我想先問個問題。”

達·芬奇邊說邊掃視身邊的顯示屏。這個問題直接問從者有點奇怪,但她真的拿不準。

“您的職階……是Alterego?”

曹操攤著手。

“我不太懂呀。但你指的如果是一個靈基裝了兩個人,那麼沒錯。”

“難以置信。”達·芬奇撓著打結的眉心,“Alterego?我還以為是Saber,畢竟是統帥嘛。或者從橫槊賦詩的角度來說Lancer也可以接受……唉等等。”

技術顧問又仔細觀察了一遍曹操的靈基結構。

“這……難道說曹先生還有泛人類史的靈基?”

曹操輕笑道。

“有些遲鈍了啊,技術顧問。你們的御主可是跟我聊天就把這事聊出來了。”

“不愧是御親!”刑部姬開心地說,“能解放趙雲的力量,肯定是在這裡得到的靈感!”

雖然趙雲的報告沒有說清楚,但蝙蝠公主能明白,立香以自身為媒介達成了“二三融合”。

所以曹操會是Alterego也不難理解了。

與泛人類史從者不同,幾乎所有二次元從者都有著“多重經歷”。有些動漫存在著平行線,IF線,或者不同版本,使得人物有多重經歷。遊戲就更不用說了,多結局早不是什麼新鮮事。不如說單結局才是新鮮事。

但即使如此,《真三國無雙》,或者說無雙系列也是個特別的例子。

它描繪的故事永遠從東漢末年黃巾起義開始。終點或許有所不同,但結局都是天下一統。無非是誰來統一的問題。再加上玩家可以從不同勢力,不同角色去體驗故事,這就很容易導致一個角色在這個固定時間段內出現許多結局和經歷。

而這還只是一部作品的情況。若將《真三國無雙》總共8代作品,以及“猛將傳”和“帝國篇”考慮進去,情況就更加複雜。

可能其他二次元從者的多重經歷也就是一條兩條,三條四條,不至於對靈基產生太大影響。但無雙系列的人物恐怕都是十條往上。

不得不說,立香的判斷真是太準確了。準確到刑部姬激動得幾近窒息。

一想到立香在萬軍從中冷靜地解放了趙雲的力量,趙雲護著立香殺出重圍的場景,公主的創作欲、保護欲、癲狂欲以及各種莫可名狀的欲,就在靈核裡熊熊燃燒。

連身子都要扭成一團。戈爾德魯夫連忙叫人把刑部姬抬遠點去抽風,別讓曹操看了迦勒底的笑話。

“失禮了,曹大人。”達·芬奇說,“事已至此,您已經跟我們一樣,是反賊了吧?”

“是啊。”曹操嘆氣道,“不過倒也無妨。畢竟當年我也參加過討董聯合嘛,進兵洛陽也不是頭一次了。”

“那是最好。但……”

戈爾德魯夫擔心地搓著手。

“……呃,之前在博望坡……那個……”

曹操哈哈大笑。

“還請不必在意,戈爾德魯夫先生。我等在這世界,不過是幻影罷了。若能在戰場馬革裹屍,也是本願。正所謂各事其主,身不由己。”

戈爾德魯夫連連點頭。

“說得是。那我先說我們的目的。我們要進軍洛陽,摧毀聖盃。想必天子會全力阻止,惡戰不可避免。這些,曹大人都同意嗎?”

“當然。我和藤丸立香聊得足夠多了,也對你們的目的有了全面瞭解。這個世界無法施展我的抱負,那麼我唯有守護更值得守護的秩序。”

看來立香真是沒少鋪墊啊,幫了大忙了。

等這次任務回來,就讓他好好放個假吧。戈爾德魯夫如此想著。

“多謝曹大人理解。那麼合作具體事宜……”

“天色已晚,我軍上下都疲憊至極。還請先回襄陽,待天明後,我再前往襄陽拜訪,與各位從長計議。”

曹操敏銳地注意到了戈爾德魯夫猶豫的眼神,笑道。

“若是各位有所擔憂,不如咱們來一個傳統的‘交換人質’如何?單方面也可以哦。”

“啊?這,這不必了吧……”

戈爾德魯夫也意識到曹操是看著自己說的這話,慌忙低下頭。

“就是。”達·芬奇笑著說,“都到這個地步了,再不齊心協力就只有被各個擊破的份。這點事大家都明白啦。”

“呵呵呵呵,那便好。夜路難走,還請小心。”

曹操拱手道。

“從明日起,就請各位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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