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來自輕改動漫《為美好的世界獻上祝福》。在那裡,爆裂魔法是人類所能掌握的最強攻擊手段。

“惠惠從小就開始學爆裂魔法,應該說她只會爆裂魔法,畢竟太喜歡了嘛。無論是施法速度還是威力,已經到達人類的極限了。

“但礙於她本身的體力和魔力,每天只能放一次,放完就會像這樣癱瘓。哎呀,果然變成從者也要遵從這個設定。公主還以為能有所長進呢,哈哈哈。”

“哈哈哈你個頭啊!”

刑部姬剛說完就捱了達·芬奇的鐵手一擊,捂著腦袋縮著身子。

“好疼!公主的腦袋差點開瓢!”

“那正好把你的知識儲備都掏出來,再把你送回英靈座去。”

“殺雞取卵太過分了啊!”

“明明是你藏著掖著更過分吧?”

“沒事達·芬奇親。”

立香連忙叫停兩人,眼看古羅塔克已經很近了。

他攥了攥右手。

“咱不是有令咒嘛。”

“對對對,令咒補魔就OK了。”刑部姬又有了精神,她最初就是這麼打算的。

“竟然這樣浪費令咒……”達·芬奇搖頭,“所以為什麼不早點說?”

“哎呀,公主這不是想看……呃,算了……公主錯了。”

感覺氣氛不對,刑部姬把後面的話憋回去。

其實她就是想看立香發現惠惠一天只能放一發寶具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原作動漫裡,男主知道惠惠這個情況的時候表情老絕了。

嗯,立香的也不差,或許再誇張些更好。

“唉。”

立香嘆著氣,舉起右手。

“以令咒命令惠惠,立刻恢復魔力。”

唰——

令咒消失,命令生效。

“唔……唔……”

然而惠惠哼了兩聲,還是沒站起來。

這下立香要瘋了。

“什麼情況?令咒又失效了?”

“啊不是,這是我的原因。”

趴著的惠惠仰起腦袋,望著快要近在咫尺的古羅塔克。

“因為我的設定就是一天只能一發。”

管制室裡頓時集體傻眼。刑部姬更是跳起來了。

“不對啊!公主記得你明明有過一天兩次的時候,補魔成功了啊!”

“那倒是,但似乎僅限於接觸式的補魔。令咒應該是不行,實際也確實不行。”

“哎哎哎哎哎!?”

完蛋,刑部姬徹底蒙圈,出乎意料的發展。

而且立香的接觸式補魔慢得要死,那就根本不是應急用的東西。

“慘了啊!”

立香抱著頭。回頭一看,古羅塔克舉著斧子,離自己只有不到二十米。

“啊,不好意思,能揹我一下嗎?”地上的惠惠在求助。

“去死吧,法師!”面前的古羅塔克在咆哮。

立香只能再次舉起右手。

“以令咒命令!修瑪快過來!”

唰——

紅光閃過,修瑪憑空出現在立香和古羅塔克之間。

在獸人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時,一劍就砍下了他的腦袋。

戰鬥結束。

士兵們收拾了農民的遺體,返回南海鎮。赫尼通知了死者的家人,請牧師來試著復活,無一成功。

在《魔獸世界》遊戲裡,死去的玩家可以被輕易復活。而在現實的艾澤拉斯,復活是個成功率極低的事。

這和施法者的能力,死者的靈魂狀態有關。特別是死者,靈魂太弱,無法長時間存續於肉體上,導致靈魂脫離無法復活。靈魂太強,需要的力量也更強,一般的牧師無能為力。

最後,復活只適用於非自然死亡,病死和老死無法復活。

“這些先不提。”

倉房裡,達·芬奇板起臉來,她很少露出這種表情。先是看了看躺在鋪上呼呼大睡的惠惠,又看著立正低頭的刑部姬。

“小刑,這次我不得不說,你做的過火了。雖然惠惠不能接受令咒補魔是個意外,但你因為自己的好奇導致藤丸君遇險,這是事實。”

“唔……”

刑部姬點個頭,把兜帽套上。

“沒事的達·芬奇親,”立香笑著說,“只是少了兩條令咒而已,又沒出事。”

“要是真出事,可就全完了。”達·芬奇無奈地說,“我也不會把小刑怎麼樣,只是希望大家時刻不要大意,別因為好玩就忘了該乾的事。”

她頓了一下。

“以代理所長的名義,小刑,我罰你在自己的房間裡思過24個小時。”

“嗚嗚,公主知道了。”

可憐巴巴的刑部姬像犯了錯的小狗,蔫吧地走出管制室。

“這會不會過了些?”立香有點擔心。

“我知道藤丸君你的意思,畢竟小刑她從一個家裡蹲變成參謀,需要很大勇氣。但也因此容易忘乎所以,得給她提個醒。”

“呃,好吧。”

以刑部姬的性格,希望不要太消沉才好,立香想。

“您好,打擾了。”

這邊刑部姬的事剛放下,外面就有客人來。

廚師的白衣和圍裙,身上有不少油漬。是個小夥子,一進來就笑容滿面。

“立香先生,鎮長讓我通知各位,今晚在城鎮大廳吃個飯。我來給大家露一手。”

“哦,好。”立香被這位突然造訪的廚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那個,怎麼稱呼您?”

“啊對不起,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旅店的廚師。”

小夥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蘇爾申·李】,叫我小李就可以。”

入夜了。

喧囂的城鎮逐漸平靜,而洛丹倫的王宮還是燈火通明。阿爾薩斯今天要晚些休息,他正在前往國王寢室的路上。

“父王。”

他敲過門,得到允許後進入,看到房間裡有兩個人。

“【烏瑟爾】?”

他驚訝地說著另一個人的名字。白銀之手騎士團團長,洛丹倫最強的聖騎士,烏瑟爾。

同時也是他的導師。

“很高興見到你,阿爾薩斯殿下。”

身著便裝的烏瑟爾笑著說。這位經歷過兩次戰爭的聖騎士,滿臉都是戰火歲月留下的滄桑和老練。

“來得正好,阿爾薩斯。”坐著的泰瑞納斯也說道,“我們剛剛開始談。烏瑟爾,請你再從頭說起可以嗎?”

“遵命陛下。”

烏瑟爾剛回到洛丹倫沒多久,就被泰瑞納斯召見,報告有關提瑞斯法的瘟疫問題。提瑞斯法是位於洛丹倫境內西北處的一片林地。或許是因為樹木太過茂盛,總是顯得有些陰森。

傳說一萬年前,暗夜精靈打退燃燒軍團後,開始禁止研習魔法,放逐了那些拒絕放棄魔法的“上層精靈”,也就是後來的“高等精靈”。這群精靈穿越大海,尋找新的立足之地。提瑞斯法林地就是他們的第一個落腳點。

但此地陰氣太盛,頻繁有幽靈出沒,導致精靈發狂,最終只能離開。而人類因為與魔法親和力較低,所以能在提瑞斯法正常活動,將這裡開墾成洛丹倫的土地。

這種地方出現瘟疫,不難想象能帶來多大的恐慌情緒。

“最嚴重的是布瑞爾鎮,”烏瑟爾說,“我們已經判明疫情源頭就是那裡。目前其他村鎮的疫情都控制住了,布瑞爾還需要一些時間,但總體也在掌控範圍內。可以說提瑞斯法的瘟疫不會再擴散了。”

泰瑞納斯頻頻點頭,他今天總算聽到了好訊息。

“既然如此,烏瑟爾。有件事我想徵求你的意見。”

“陛下請講。”

“今天我和大臣們討論了一番。現在南方有獸人,北方有瘟疫,你覺得應該先集中力量處理哪一個?”

“當然是獸人!”不等烏瑟爾回答,阿爾薩斯搶著說道。“父王,既然瘟疫已不足為慮,我認為是時候全力攻打奧特蘭克山谷,徹底剷除那些怪物了!”

烏瑟爾看了阿爾薩斯一眼。

“很抱歉殿下,我認為還是瘟疫的問題更大。”

“為什麼?難道瘟疫要消失得一乾二淨才不算問題嗎?”

“這恐怕不是瘟疫那麼簡單。來自肯瑞託的法師們調查後發現,這場瘟疫留下了不少魔法的痕跡。例如許多病人身體裡能檢查出魔力殘渣,還有瘟疫發生的原因也難以確定。”

“不就是自然發生嗎?”

“提瑞斯法因為幽靈出沒較多,所以有著很完善的對魔力防護。還有林地環境的淨化與保護,這些工作每年都在搞。即使如此它還是成了瘟疫爆發的地方,這本身就很奇怪。”

說著,烏瑟爾又拿出一張燒剩的紙片。

“而且我們還在布瑞爾發現了這種東西,請陛下過目。”

泰瑞納斯接過來一看,上面有些可以辨認的字型。是充滿仇恨,煽動情緒的言論。

這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兩次戰爭本來就給聯盟造成了不小的打擊,收容所更是耗費了許多人力財力。雖然泰瑞納斯的初衷是讓獸人融入人類社會,但離開戰爭的獸人彷彿離開水的魚,完全沒有了戰爭時期的狠勁,變得懶散呆滯。

再加上戰爭帶來的種族仇恨還沒有消失。這種情況下,泰瑞納斯的構想很難實現。從收容所建成到現在,有大臣不止一次向泰瑞納斯進言,應該放棄與獸人共處的天真想法,直接全員處決。

而泰瑞納斯也不止一次地拒絕。

但如今,拿著這張紙,老國王第一次真正質疑起自己的決定了。

看著泰瑞納斯逐漸木訥的表情,烏瑟爾說道。

“陛下,木已成舟,多想也沒有用。還請注意最下面那行字。”

“最下面?”

泰瑞納斯重新集中目光。

“為了詛咒神教?”

“就是這個,詛咒神教。我聽說最近北方有些城鎮查出了違禁的宣傳品,我認為背後都是這個詛咒神教在搞鬼。或許瘟疫就是他們主動釋放的。”

“但不是已經被控制了嗎?”阿爾薩斯說道,“至於那個邪教,不過就是煽動人民情緒罷了。父王,我認為這個時候更應該主動出擊,剷除獸人。只要人民看到我們的舉動,就會堅定信心,不受邪教的蠱惑!”

“這可稱不上明智,殿下。”烏瑟爾反駁道,“我聽說許多獸人已經出海了,那麼在外面流竄的只是很少一部分,發現就消滅即可,沒必要攻打奧特蘭克。”

“為什麼?你要浪費這個挽回人民信任的好機會嗎?”

“我更擔心現在的局勢下發動新的戰爭,在挽回信任之前,我們會失去更多民心。”

“烏瑟爾!”

“好了,我都知道了。”

泰瑞納斯擺手讓二人停下。他慶幸今晚提前把他們叫來,否則明天再開會的時候,大臣們肯定又是一番爭吵。

就趁現在統一意見吧。國王看向他的兒子。

“阿爾薩斯,烏瑟爾說得對,現在不是發起戰爭的時機。對於獸人,只要接到報告,我們就出動。如果沒有獸人的訊息,就先在這個詛咒神教上集中精力吧。”

阿爾薩斯沒回答,算是預設。這個問題到此為止,明天的會議就是走個流程了。

“嘁。”

走出寢室的阿爾薩斯看起來有些不悅,握著拳頭。烏瑟爾從後面趕上來。

“怎麼了阿爾薩斯?就那麼想上戰場嗎?”他私下裡都是這樣直呼名字。

“既然是父王的決定,我自當服從。但這不代表我會改變看法。”

阿爾薩斯說得很不服氣。烏瑟爾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冷靜點,孩子。”

“你總是拿我當孩子,烏瑟爾。我都出師兩年了。”

“但你還沒意識到,你不僅是衝鋒陷陣的聖騎士,將來還是這個國家的王。所以你得學會從王的角度去看問題啊。”

“是是是。”

烏瑟爾這些話,阿爾薩斯聽了不知道多少回。從王的角度看問題,嗯,是的。

他知道自己未來會接過父親的權杖,知道需要學習如何成為一個王。但如果說拿父親當王的榜樣,他不認同。

因為父親和烏瑟爾一樣,被過去的經驗和無意義的慈悲束縛了手腳,常常會做出迂腐的決策。

可話又說回來。

這樣的榜樣,去哪裡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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