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身邊,立香,修瑪,A2,阿爾法,紛紛跑來。

他們看著ZERO提著劍,走向這邊。

阿爾法護住亨利,手從後腰一過,長槍就在手中展開。

“站住!ZERO!”

ZERO很順從地停下了。

“我沒有傷害你們的意思。”

“這由我們來判斷!你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嗎?”

“至少我覺得你們叫我ZERO,我不會感到違和。大概是刑部姬的提議起了作用吧?”

ZERO收起光劍,舉了舉手。

“我確實,曾經像這樣披著布,在沙漠裡和成群的異常體交手。”

眾人恍然大悟,敢情這是體驗式治療失憶啊。

“哼哼。”

刑部姬得意地挺著胸,其實她心裡慌得一批,連失敗以後該找什麼藉口都想好了。

達·芬奇則是讓工作員們把這件事記錄下來,列入ZERO恢復記憶的條件之一。

根據這些內容,她已經有了一個很有趣的設計方案。不過這個事日後再說。

現在必須馬上弄清的問題是。

“所以ZERO,你打算站在雪兒那邊嗎?”

A2問了這個問題,還摘下了長刀。她好歹也是立香的從者,真要動起手來,她是不會讓ZERO傷到立香的。

修瑪自然也一樣,她靠近立香,擋住了他的身子。

但ZERO的眼裡,只有亨利。

“我還有身為貝塔時的記憶。這些天發生的事,我都記得。所以,我不會去投奔雪兒。相反,我會阻止她。”

很意外的回答,意外到讓人難以相信。

於是也就沒人放下武器。

“雖然這話聽起來很好,”達·芬奇也是將信將疑,“但我們知道你的經歷。所以你說你要背叛雪兒……”

“我並不是背叛她,而是阻止她。換句話說,就是可以幫你們迦勒底取出聖盃。”

“可你應該知道,雪兒不會放棄聖盃。那麼你打算說服她?”

“這確實可以嘗試,但最後恐怕免不了一戰吧。”

達·芬奇是真沒想到,ZERO自己把這話說出來了。

而且他是認真的,完全聽不出玩笑的意思。話說這傢伙根據人設,也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就在達•芬奇琢磨這些話的時候。

“你忍心傷害雪兒嗎?她可是喜歡你啊!”

刑部姬搶著問出這個問題,一個她一直想問的問題。

因為她,用術語來講,是個CP黨。

嗑的就是ZERO和雪兒的CP。

當然她知道,以ZERO的性格和經歷,這對CP是怎麼都成立不了的。可她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遊戲裡ZERO死無全屍,留下雪兒獨自一人的結局。既然有機會見到本人,那無論如何都要問個清楚。

結果也是不出意料。

“我要阻止她,而不是傷害她。我知道她是被逼無奈,只是用錯了方法。”

ZERO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而且好像連實現的可能性都沒考慮,直接說出了目標。

雖說以他的實力,這的確有可能。

話說,他還真把刑部姬後面那句無視了啊。

所有人一時無語。最後,大家還是看向了亨利。

大叔苦笑起來。

“ZERO,你難道不在乎嗎?不在乎雪兒系統一旦失去功能,城市會變成什麼樣?”

“正因為在乎,才必須這麼做。新阿爾坎迪亞是那傢伙留下的希望,既然他拜託給我,那我自然要遵守約定。”

依然是乾脆的答話。字裡行間,透著無法動搖分毫的意志。

刑部姬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果然,ZERO最在乎的那傢伙……

只能是X啊。

見亨利沒了話,ZERO徑直朝他走去。

不在乎阿爾法的長槍快要戳到臉上,他走近亨利。

“亨利,你打算怎麼辦?”

“我?你都恢復記憶了,還需要問我的想法嗎?”

“我希望,你能繼續支援雪兒。”

“什麼支援不支援的……”

“我終究是隻會戰鬥的雷普利,我只能用消滅敵人這種方法支援她。但如果,敵人來自城市,來自市民中間,我無能為力。”

不光是亨利,連立香都明白了。

“意思是說,如果雪兒系統崩潰,城市極有可能陷入內亂。到時候,雪兒會變成千夫所指嗎?”

“很有可能啊,”達·芬奇也贊同道,“大多數市民是社會系統的末端,他們只會根據對自己的好壞,來直觀判斷執政者的優劣,哪有那麼多精力去想其中深層次的原因?”

“所以亨利,雪兒一定會需要你這樣的人。”

聽ZERO這樣說,阿爾法忍不住放下了武器。

“大叔,我覺得ZERO說得對。”

修瑪差點沒笑出聲,心說你這人還真是挺有立場的。

捂著嘴掩飾了一下笑意,她也看著立香。

果不其然,這位熱心腸的御主開始勸起亨利了。

“走吧大叔。有ZERO在,說不定這次,能不動武就解決問題呢。”

“你們這一個個的……唉……”

亨利無奈地掐著腰,來回踱步,又原地轉圈。

最後……

“哼,行吧。”

抬起頭來,眼神篤定。

“我就陪你走這一遭,ZERO。還有迦勒底,不好意思,也請你們奉陪到底了。”

“當然沒問題,”達·芬奇笑逐顏開,“咱們這就商量一下作戰計劃吧。”

“且慢,在那之前,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提出要求的,是A2。

修瑪和阿爾法都放下了戒備,唯獨她,還握著武器。

指向了ZERO。

“ZERO,來和我切磋一下吧。”

眾人不解其意。

“A2,沒必要再試探了吧?”立香打算阻止。

“不好意思啊,御主,但我就是按捺不住。而且,你們應該也想知道,這個換了身體的赤色戰神,面對從者,能達到什麼水平吧?”

還別說,確實有人挺想知道的。

最起碼達·芬奇和亨利就很感興趣。達·芬奇嘛,她主要是想把握一下手頭的戰力。

而亨利與其說想知道ZERO的水平,不如說想知道自己的水平。

這個傳說中的雷普利,用一具備用的身體,也能把有著自己本體的歐米伽打爆。這足以說明,ZERO的強悍不僅僅在身體上。

甚至可以說,他能賦予一具平庸的身體神奇的力量。

那麼自己這件得意之作,會發揮出怎樣超乎意料的戰鬥力呢?

身為一個機械師,不可能不好奇啊。

“沒問題吧,ZERO?”

他期待地看向ZERO,而ZERO也回應了這期待。

翠綠的鐳射劍,再次展開。

“也好。就當是最終調整了。”

荒漠上空,一架隱形的直升機正以最大速度飛行。

大約十分鐘前,他們接到指揮部通訊,無人機發現了大量異常體活動,尚不明確它們的動向。

於是指揮部命令就近的巡邏隊,也就是這架直升機,前往偵察跟蹤,隨時報告。

“隊長,能看到了……但是這……”

駕駛員指著前方,隊長湊過來,朝前面望去。

“殘骸……這麼多?”

幾乎佈滿視野的異常體殘骸,驚得隊長一時發呆。太奇怪了,這個數量的異常體居然十分鐘不到就被全滅了?

“隊長,3點方向,有人影!”

另一個士兵指著別的地方。隊長立刻命令直升機掉頭,飛到能看清那些人影的位置,同時繼續保持隱形。

接著,直升機裡所有士兵都目瞪口呆了。

他們還好好擦了擦眼睛,生怕是看錯了。

但,眼前的景象沒有變化。

“那,那,那個難道是,ZERO大人!?”

“我也看到了!真的是ZERO大人!”

“錯不了!絕對錯不了!”

所有人都這樣說,互相肯定,越說越興奮。

“看!ZERO大人正在戰鬥!那個對手……”

“是A2!叛逃的從者A2!旁邊是亨利還有迦勒底!”

“哦!不愧是ZERO大人!一定是在為雪兒小姐而戰!”

“嗚嗚嗚……太好了……簡直,像回到了過去……”

士兵們是笑的笑,喊的喊,哭的哭。

還有的乾脆給槍上了膛。

“隊長,咱們去幫忙吧!”

“別鬧!”隊長也抹著眼睛,“有ZERO大人在,咱們根本不夠看。而且ZERO大人怎麼可能輸給那些傢伙?看!”

眾人仔細一瞧,的確,ZERO明顯佔了上風。

雖然A2的動作不慢,靠變向的高速移動,也能壓制一波。

但可惜,她的攻擊全被ZERO化解。而且每次攻擊過後,ZERO都會抓住她的破綻進行反擊。

“嘁!”

眼看猛攻不奏效,A2為了節省體力,只能暫時放緩攻勢。

但ZERO卻像是完全不在乎消耗一樣。對手稍有鬆懈,他立刻就衝上去。

橫,豎,半月斬,標準的三連擊。

連貫,無縫,力道也足。A2躲閃稍慢,只得招架,被震得退後幾步。

而ZERO完全不給她休息的時間。

“嘿呀!”

砍下去的光劍順勢一個橫掃,掃出一道電弧。

“哼!”

這回A2可做好準備了。只見她在電弧即將命中時,側身一跳。

呼——

分身成四個殘像,和2B同款的極限躲閃動作。

殘像在完成躲閃後立刻消失。A2的本體早就閃到了ZERO的背後。

她果斷出刀!

“得手了!”

咔——

一聲金屬撞擊的清響,A2身子一傾,愣在了原地。

兩手空空。

旁觀者們看得一清二楚。就在A2揮刀使出決勝一擊的時候,ZERO急速轉身。

沒有用劍格擋,而是把空著的左手揮出,一抓。

將A2的刀搶在了自己手裡。

“Z拳套!漂亮!”

刑部姬驚呼起來。那是ZERO曾經用過的武器之一,能從敵人身上搶奪部件當做武器。沒想到居然被亨利復原了。

但亨利卻是一臉驚訝。

“不,我沒有做那個東西!這,這到底是……”

立香和修瑪已經不知道說什麼,阿爾法看得入了迷,剛反應過來勝負已分。

ZERO從容地把刀扔給了A2,晃了晃左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覺得有機會搶,就搶了。”

所以這只是單純的空手奪白刃?

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達·芬奇站了起來,命令工作員們馬上解析剛才的戰鬥。

她嗅到了一絲味道,之前自己說過的,二次元規則化為二次元世界概念的味道。

如果能證明這其中的關係,說不定,自己構思的那個大膽的設計,真的能實現。

“戰鬥好像結束了,隊長,可這……”

直升機上計程車兵們,不解地看著隊長。隊長更是搞不明白。

那個雷普利的確是ZERO,至少外觀上完全一致,也在和A2戰鬥。

但,為什麼……

為什麼戰鬥結束後,他上了亨利的貨車?為什麼他們看起來有說有笑,像是一路人?

貨車開走了,直升機還在原地發呆。

“隊長,怎麼辦?”同樣搞不清狀況計程車兵,在一旁追問。

“這……”

這裡面,肯定有事。而且,不是他們這些士兵能處理的。

“撤離!接通大廈,我要直接向少校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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