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願意服從,尼克·弗瑞心底頗為諷刺地想著。

虔誠之人願意下跪,連帶著他的頭頂上也有了光環,哪怕這個光環的擁有者是個無神論者也沒關係。他不知道這種服從是自我鞭笞脊背以至於亞麻布內衣上沾滿血跡的虔誠,還是戰戰兢兢下跪的崇拜。他是個標準的無神論者。

不是無信者,而是無神論者,即便拉托維尼亞皇帝告訴他這個世界上存在著能夠被冠以妖精、天使、魔鬼等等人類在愚昧時代編造出的名詞的精神能量實體,尼克·弗瑞依舊是個無神論者,他不認為那東西能被稱作神,或許這才是拉托維尼亞皇帝欣賞他的原因,因為他不會從牆壁的裂縫裡尋找徵兆。

但無論是何種服從,尼克·弗瑞都不在乎,他只想要完成任務。

“當神祇的意志與信眾的意志衝突時,神祇便會被拋棄。是人塑造了神,而不是神塑造了人,如果彌賽亞走上以色列街頭要求平民改換過去的信仰,那麼他就不會是彌賽亞了,此種道理在其他地方也適用。”

拉托維尼亞皇帝在以色列的街頭走了一圈之後,就這樣評價宗教信仰。

尼克·弗瑞想象著四周讚頌耶穌偉大犧牲的壁畫牆體後面滾出黑色的毒蛇,嚇得跟在他身後的教士與文獻管理員提起長袍四處逃竄。當他察覺到自己的想象有多麼幼稚的時候,尼克·弗瑞只是搖了搖頭,繼續等待樞機主教的到來。

“研究迦南歷史就不難發現,宗教說到底也是一種能讓信眾標榜自我、能讓統治者凝聚民族意志的想象共同體,北部十國的猶太人甚至因為不信仰雅威而被猶太人除名,因此沒有必要對此產生過度的尊重。信基督、安拉、雅威可以上天堂,除我以外其他人都要下地獄,這就是信眾認為自己高於其他人的理由。”教皇方濟各的聲音讓尼克·弗瑞不由得轉頭。特工之王看著這個身穿白袍的老傢伙滿臉微笑,絲毫沒有因為口中的褻瀆之語有任何反感的情緒,“解決無法證明也無法證偽的言論,最好的方法就是滿足信眾的願望,讓其親身嘗試自己能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這是你的上司的言論,尼克·弗瑞,你怎麼看這種說法?”

“我認為很有道理。”尼克·弗瑞說,“我沒想到是你,而不是某位樞機主教。”

“你所探求的那件事發生時,我正巧在家鄉拿著步槍到處亂跑。”教皇聳聳肩,“現在我來到了這裡,是時候弄清楚真相了。”

“這種事應該在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談論,你怎麼能夠確定自己能信任這些人?”

尼克·弗瑞瞥向那些跟在教皇以及自己身後的文官,一隻手已經悄悄摸向了大腿槍套。鐳射手槍的電量支援他用點射模式發射50發鐳射束,足以殺死這裡除了教皇以外的所有人,長射模式的話也能讓他短暫揮舞一把長長的鐳射劍。事實上他正打算這麼做,千年的腐敗根植於羅馬教廷的骨髓當中,哪怕現任教皇想要改變這一切也做不到,尼克·弗瑞感覺自己被拉進了一個政治陰謀的陷阱裡,魯莽的淤泥已經沒過了他的腳面

“我不知道,但你們有槍、有炮、有導彈,這玩意可以上帝和聖經帶勁多了。”教皇臉上又帶上了年輕時的荒唐笑容,“如果一樣事物腐爛發臭,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其切除,一個寄生在羅馬教廷下的秘密教團……其實這種事並非孤例,對金錢的虔誠遠遠高於對天主的虔誠。這裡的所有人都與雷曼家族、瓦倫堡家族、以色列、黑手黨、瑞士衛隊等沒有任何關係,他們足夠年輕、足夠虔誠。雖然我與你的上司在某些觀念上有些分歧,但卻不得不同意他在這方面的看法,我可不想成為若望保祿一世【注1】。”

【注1:“微笑教宗”若望保祿一世死因充滿謎團,此人謙遜、親切、優雅、善良,但擔任教宗僅33天后便逝世。死後梵蒂岡拒絕屍檢,聲稱教宗死於突發心臟病。“微笑教宗”生前擬定的檔案包括梵蒂岡徹底的人事變動、對梵蒂岡銀行及其附屬公司所進行財務調查。】

處決令一旦下達,一套精密的行政體系就會開始運轉。

皇帝的手令,攝政的手令,儲存刺客的空間站冷凍艙就會開始運作。

“協議已經過期了,先生,你沒有猶豫的機會了。”

斯蒂芬妮拿著電話,目光平靜地掃過桌面上一張寫滿字跡的長達2英尺的羊皮紙。在羊皮紙的末端,印有皇帝與攝政印章的紅色火漆、電子簽名與基因識別認證都準確無誤,斯蒂芬妮最關心的是秘書展現在卷首的名字是否書寫正確。“您可能不太明白君主制與資本主義之間的差別。君主的權威高於法律,即便君主不動用這條規則,你與必須記住這點,然後將其銘刻在墓碑上。”

斯蒂芬妮一直保持著冷靜,即便電話那頭的人充滿了傲慢,她也依舊心平氣和,“從此往後,你的家族將不復存在,你們祖輩奮鬥一生的財富與社會地位終將被其他人攫取,就連信託基金也會暗中分食你們的屍體,從你們的骨頭裡榨出最後一滴血。這就是與君主對抗的下場,你們也即將步入墳墓,因為我們不在你們的遊戲規則裡。”

“我很少見到你如此憤怒?”漢謨拉比感覺斯蒂芬妮·馬利克像一隻憤怒的母貓那樣朝著電話嘶嘶噴吐口水,可以想象電話另一頭的人有多麼驚恐與憤怒。“吾主希望瞭解戴安娜·李斯特的工作進度,以及菲德爾·卡斯特羅是否願意接受拉托維尼亞的醫療援助。這份報告一直沒能出現在吾主的辦公桌上。”

“我以為你不會擔心這種事。”

“化學品洩露,不會有活口,我不太願意涉足攝政的暗殺者部門,但我相信他們的能力。”

“另一件事。”斯蒂芬妮說道。

“你是說菲德爾·卡斯特羅?”漢謨拉比聳聳肩,朝著身側悄悄走過的斯蒂芬妮·馬利克的秘書露出笑臉。這個可憐的女孩鮮少見到禁衛軍,此時正因為“超人恐懼症”手腳顫抖呢。“吾主當然關心,只是沒有對身在秘魯的勞拉·克勞馥那麼關心而已。皇帝要關心的事有很多,這些事總得有個優先順序。祂……並不是不關心我們,斯蒂芬妮,事實上,他還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距離我上一次收到他的禮物只過去了半個月。”

“我不得不承認,就算是祂,在情感表達方面也有些笨拙。或許贈送禮物是祂能想到的最好方式,你也挺喜歡他製造的香水,不是嗎?”漢謨拉比一邊言之鑿鑿地將自己的上司描繪成一個不善於表達情感的笨蛋,一邊將手上的檔案塞進內政部辦公室秘書的手裡,對普通人來說過於沉重的紙堆幾乎讓那位秘書喘不過氣。毫無疑問,這也是個九頭蛇家族出身的女孩,斯蒂芬妮尤其喜愛從保守派家族中提拔人才。

活躍氣氛之後,漢謨拉比再次將話題拉回了正軌。

“吾主希望儘快看到報告。古巴國事訪問裡的任務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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