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騎士們見過的最強大的敵人。

泰坦般的體型、超重型坦克般的武器與裝甲,被爆彈打穿的面板所濺出的每一滴汙血,都蒸發成空氣中的汙穢氣息,而那些傷口在眨眼間便能恢復,彷彿那些傷害從未出現過。那兩名試圖偏轉惡魔巨劍的騎士因為癱瘓倒在地上。足以令人暈厥的疼痛並沒有讓他們失去作戰能力,這兩位戰士斜斜地躺在地上,裝甲上沾染著舊血,他們朝著敵人發射一枚又一枚爆彈。當惡魔抬起腳試圖踩死他們的時候,阻擋蜂擁而出的以太實體異形的其他騎士立刻調轉槍口進行射擊。

雖然爭取到了不到兩秒鐘時間,但阿帕裡夏與康斯坦丁再次衝了上來。

他們如同一列高速行駛的火車狠狠地撞了上去,堅固的肩甲、盾牌與超自然血肉的碰撞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阿帕裡夏聽到自己了手臂骨骼與動力裝甲外骨骼支架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金屬扭曲聲,整條手臂被震得發麻,裝甲下方又溼又黏還有些滾燙,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刺進了手臂肌肉裡。

戰鬥藥與止痛劑立刻被注射進的血管裡,疼痛讓阿帕裡夏憤怒地用疼痛的手臂揮出戰斧,劈啪作響的分解力場燒穿地獄金屬鍛造的裝甲,硬生生在那頭惡獸的小腿迎面骨上砍出一個豁口。汙血與骨髓濺射出來,如同強酸一般在他的裝甲表面嘶嘶作響,黑色的地獄金屬裝甲上不斷浮現出驚恐的人臉,發出肉耳無法捕捉到的無聲尖叫。

硬化電路水晶、多功能環境影象捕捉與處理攝像頭與全息投影窺鏡組成的戰術窺鏡,是基因改造戰士們在戴上頭盔以後觀察外部環境的重要手段,然而此刻最外層的寶石鏡片被揮發性汙血浸染,阿帕裡夏無法根本透過戰術窺鏡看到任何東西。他用手指抹過鏡片,將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包裹在紅黑色的光芒之中,看不見的幽靈撕咬著他的喉部與面甲,試圖尋找到裝甲下的新鮮血肉。

阿帕裡夏完全憑藉直覺在戰鬥,直到一聲劇烈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他才後退了幾步,用沾滿血液的手指扣開頭盔的頸甲密封圈。那聲金屬碰撞的噪音來自康斯坦丁,他用那把長槍偏轉了巨獸揮向阿帕裡夏的巨劍。可即便是禁衛軍也無法抵擋這樣可怕的攻擊,巨劍斜斜地從他身旁擦身而過,在鋼鐵甲板與混凝巖地面上看出一條噴湧出赤紅熔化鐵水的深深溝壑。

其他幾名騎士不得不分出兩人與禁衛修會一同加入戰局,漢尼拔等禁衛軍卻沒有改變站位,讓那兩名騎士能夠加入禁衛修會的包圍網,因為這些騎士從未擁有禁衛軍之間的默契與精準。在禁衛修會的包圍下這頭巨獸的行動範圍受到限制,每一位禁衛軍都將手上的哨戒巨劍、衛戍之矛揮舞到極限,他們按照其他人看不懂的規律移動,讓那頭巨獸始終無法完全面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面對任何一次攻擊他們都能遊刃有餘地躲閃。

這不禁讓人懷疑,禁衛軍是否進行過面對巨型目標的專項訓練。

騎士們直接跑向先前兩位脊柱斷裂的戰友,抓著他們的動力裝甲能源揹包上散熱噴口,一邊將傷員向後拽一邊朝著巨獸開槍。他們射擊的每一發炮彈都精準地落在巨獸的眼球上,此刻榮譽護衛隊中的重武器手也騰出手來,朝著巨獸的腦袋和膝蓋再次傾瀉巨量爆彈與熱熔。這些武器取得了極佳的戰果。巨獸的面板被擊穿和燒焦,疼痛令它忍不住動作變形,伸出手臂擋住攻擊而不是攻擊騎士或者禁衛軍。它扇動蝠翼,撐開被等離子團燒穿的翼骨與皮膜,惡毒的巫術之風吹響超自然有機皮膜。它大跨一步帶著傷痕累累、顯露骨骼的身軀躍上天空,撲向朝著他釋放出猛烈火力的騎士,而不是一直隱藏在它動作死角的禁衛軍。

它猛地揮出利爪,將一名擋在滑翔道路上的以太實體拍到了一旁,距離最近的一位騎士朝著它的頭打空一個彈匣,卻仍被它刺穿在利爪上。禁衛修會立刻跟了上去,保持敵人與禁衛軍之間相對位置的完整性,同時他們也得保證敵人在這個更加遠離攝政的位置繼續待下去。隨著一聲等離子團爆炸的熾熱白光,巨獸的利爪徹底消失不見,一具燒焦損壞的能源揹包與包裹著戰甲的殘軀掉落下來。

本該在禁衛軍抵達前立刻發起進攻的惡魔再次受到重創,那名騎士肩部以下的上半身則全被等離子團融穿——那名騎士在徹底失去意識以前,用手掌牢牢抓住巨獸的爪子並命令伺服器鎖死,他開啟了等離子手榴彈的保險,將其死死按在巨獸的巨爪上引爆——這個細節是禁衛修會在戰後覆盤時從這名騎士的資料儲存晶片中發現的,但即便沒有檢視資料儲存晶片,在場所有戰士都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至今仍然迴盪在空氣中略帶黑色幽默的咒罵,都表明那名騎士明白自己將會用生命換來什麼樣的機會。

康斯坦丁抓住了機會。

當背朝自己的巨獸跪倒在地時,他立刻轉長槍如一位跳遠運動員那般一躍而起,鋒利的長槍那遠遠超過普通衛戍之矛長度的鋒刃深深刺入巨獸的肩胛骨之間,在巨獸反應過來以前他抽出誓言短劍刺進巨獸的頸椎,將自己牢牢固定在它身上。

這些事僅僅發生不過三秒鐘,足夠阿帕裡夏摘下頭盔。

此刻距離巨獸最近的阿帕裡夏也摘下了破損的頭盔,他花了半秒鐘時間吸進一口滿是菸灰、汙血與痛苦的空氣,舉起戰斧劈向巨獸握持巨劍的手腕。其他禁衛軍此刻也趕到了巨獸身旁,他們將衛戍之矛深深刺進巨獸的關節薄弱處,切斷由以太能量支撐的血管、筋肉與骨骼,徹底限制任何可以掙脫跪姿的發力方式。

“這是為了凱,這是為了弗洛西斯,你這卑賤的生物。”阿帕裡夏丟下冒著電火花的盾牌,用戰斧作為登山鎬幫助他跳上距離地面三米多高的巨獸肩膀。他的身體沒有一處不再用疼痛進行警告,裝甲下溼漉漉的血液又黏又滑,最後將他的面板粘在裝甲的柔性內襯上。他用一隻手牢牢抓住巨獸粗壯的鹿角,橫揮巨斧。斧刃嵌入巨獸的額頭。他一口唾沫吐在巨獸的眼睛上,羞辱與疼痛令後者憤怒得渾身顫抖。巨獸立刻試圖起身,搖晃腦袋用那張巨口將阿帕裡夏吞入腹中,然而回應它的只有一枚破片手榴彈。

“現在這是私人恩怨了,婊子養的東西。”

“加快攻擊頻率!”康斯坦丁大喊,“它在快速癒合!”

“讓我把它的喉管扯下來,或許還有腦袋!”

“阿帕裡夏,它不需要呼吸。”

禁衛統領在通訊頻道里提醒道。阿帕裡夏能聽得出來他在通訊裡急促的呼吸聲。血液從巨獸的頸部流淌下來,他能看到康斯坦丁將長槍揮舞成一片風暴,彷彿金屬碰撞聲的噪音以極高的頻率響起。阿帕裡夏踩著巨獸的腦袋拔出戰斧然後再次用力劈下,斧刃牢牢掛在巨獸的眼眶裡,相對柔軟的眼球被鑿穿,大量膠狀物被擠了出來。巨獸那宛若鬣狗吻部的大口張開,吼聲震耳欲聾,長滿鱗片的舌頭上滿是血液。

第一軍之主卻對此毫不在意,他的憤怒驅散了空氣中無處不在的、彷彿用羽毛輕撫大腦的感覺。“切斷它的頸椎!”阿帕裡夏說道,“它必須為我兄弟的死付出代價!”

巨獸脊背上的蝠翼翼骨已經被切斷了一根,但它還是召喚來了巫術之風,這股力量推動著它再次升上天空。阿帕裡夏與康斯坦丁紛紛掉到了地上,禁衛統領手裡更是抓著一根漆黑的翼骨與蝠翼。護衛隊中的重武器手立刻瞄準了漂浮在天上的巨獸,但此刻從傳送門中湧出一股無形的力量撲向了它,它展現了前所未有的靈活,顯露白骨的傷口瞬間痊癒。

彷彿是收到了某種指令,這頭以太實體異形兇狠地瞪了禁衛軍與騎士一眼,轉頭就朝著攝政維克多·馮·杜姆撲了過去。阿帕裡夏憤怒地扣動扳機,白熱的等離子電漿團瞬間追上巨獸的背影。然而那電漿團卻如同清水一般從巨獸的蝠翼皮膜上無害地滑開,連一片鱗片也沒有燒焦。

“來這裡,沒有榮譽的懦夫!”

“還記得我們第二次約會嗎?”

“我記得,和第一次約會在同一家餐廳,僅僅相隔一天。”說起這件事,他的臉上就掛上了笑容。至少在貝優妮塔眼中,皇帝此刻正在微笑。“我們一共吃掉了兩公斤重的戰斧牛排,那牛排跟這差不多大,但那天的佐餐酒可沒有今天那麼棒。服務生認為我們的桌子底下藏著幾條大型犬——”

“——所以你用戲法模仿了狗哨聲,把整條街上的犬科動物全都招呼進了餐廳。”

貝優妮塔一想起那個畫面就覺得好笑。一大群犬科動物興奮地衝進餐廳,鑽進每一桌餐桌底下尋找吃的,嚇得用餐的客人四處亂跑。而那些出來遛狗的人也急匆匆地跑進來,給本就混亂的局勢更添了一把火,這個時候尚且年輕的薩洛蒙就拉著魔女從餐廳後門跑了出去,完全管看放在桌子上的賬單。

“原諒我,當時我的行動資金有限。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剛剛走出卡瑪泰姬以及聖殿周邊地區沒多久的年輕人,我還在學習與瞭解這個世界。”

“我知道,所以你那個時候特別容易上當。”

“請不要把卡瑪泰姬的秘法師描述得如此無知。相比起早就開始使用網際網路的卡瑪泰姬秘法師,在棺材裡沉睡了五百年的人肯定錯過了絕大多數歷史事件。”

“相信我,睡了五百年絕對是件好事。這個世界在最近五十年才開始劇烈變化,我可不願意回到大城市裡滿地汙泥的時代,那實在是太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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