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這邊的事情足夠扯皮,吸引了不少外界的目光。

為了掩護梅莓他們進入寒州,顧嚴那邊甚至還去了信進寒州,詢問寒州要不要順勢收一點殘兵過去。

對此,梅莓他們是不清楚了的,總歸一群人翻山越嶺,等到了踏入寒州地界的時候梅莓眾人已經畫著醜兮兮的妝容,一個個揹著籮筐就像是那山裡呆了好些天的採藥人一般,這才敢真正踏入寒州的地界。

寒州這邊的縣城體量也不大,但是勝在密集。

寒州境內也居然多是平原,一旦寒州境內一縣出了問題,可以說四面八方都能予以快速支援。

此刻也快到了秋收,寒州這邊的地裡莊稼皆是一片豐收之色,與隔壁燕州從呈現的破敗簡直截然相反

與燕州的一半黃沙一半土相比,寒州境內居然絕大多數都是肥沃的黑土地平原。

“這寒州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居然也是小富。”

比不得雲州當年的繁華盛景,但是與隔壁燕州、往日仙堯對比,這寒州的日子明顯過的很好,甚至對上現在的仙堯那也是有一拼之力。

“這樣的地方要是丟了,東方泰估計能心疼死。”梅優忍不住說著,“早知道寒州這樣,去年就該謀劃寒州的。”

“拿下寒州的代價可不小,而且燕州不穩,貿然動寒州,腹背受敵。”

梅莓勸梅優冷靜,別忽然饞人家的這一畝三分地。

“咱們的仙堯、珠州都挺好的,姐,真的不至於。

再說了,想想就燕州那地方,東方泰為了讓我們不那麼順利拿下燕州他都能想得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要是他不想將寒州輕鬆讓給我們,指不定還有什麼陰毒的招數等著我們、到時候折磨的還是寒州的百姓。”

梅莓不說也就算了,說起這事,梅優是想起一次就要罵一次的。

“不會的,燕州,他是知道自己守不住了這才做這種事情,要是寒州,在他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拿下來……”

梅優想的很好,梅莓一把打住。

“這事回頭咱慢慢想,姐,你看,我們快要進縣城了。”

梅優他們一行人進入寒州之後便不得不拋掉馬匹,變裝之後就和早在寒州內部接應的甲六碰頭。

坐上他一早備好的兩輛驢車,將一行人朝著縣城之中拉去。

梅莓現在打住了梅優的話頭,梅優這才抬頭看向官道上已經隱隱綽綽露出的縣城城池輪廓,有些疑惑問道:“怎麼還要往縣裡去?”

這問題倒是巧兒先回答了:“寒州細作眼線眾多,咱們這一行人既然是藥人,從山裡出來這麼早,不去賣藥,轉而去別的地方,一定會惹人懷疑,說不準今晚就得被舉報。”

“咦”

一聽寒州今年眼線細作還多,梅莓都忍不住按了按頭上的幃帽,小聲問道:“這地方不會還考口音吧?我是不是要裝啞巴?”

梅莓的開口倒是提醒了其他人,幾名暗衛,包括梅莓身邊的青拾他們可都是會好幾種方言的,在寒州這邊也是不怕的。

倒是梅莓、梅優以及田七那張口確實比較麻煩。

“裝作啞巴也不是長久之事,稍微帶一點口音就好。

藥人常年賣藥,甚至有時候還會和其他地方來的藥商打交道,口音淡一點都沒事。”

甲六的話讓梅莓他們微微鬆了口氣。

“只不過,自從開戰之後,寒州的對外政策就開始收緊,尤其是藥材,尤其是本地的一些特有藥材寒州都不允許外流,這樣一來,一些驅利的商人都不再來往。

能和寒州依舊有商業往來的,基本都是魏王在東南部的那一批人。”

甲三幾人和梅莓他們說著話,驢車走在寬闊的官道上,乾枯的落葉一陣風過便打著旋飄落了下來。

梅莓抬手去接下這泛黃的樹葉,感嘆道:“這再過幾日怕是都要禿了。”

以這樣的平坦的地界,只要路上有什麼人騎馬飛馳估計大老遠就能看到,現如今他們才剛踏入寒州,想要到達齊王殘部棲息的地界,恐怕還要費上不少時日。

想起自己進入寒州前送走的書信,梅莓的心這才微微放了下去。

···

寒州府城,

賈誼芳收到相關接受戰俘的信,他倒是沒有立刻表達足跡的不爽,轉身將信交給了周圍幾名心腹,眾人看了也是沉默不語。

“大家有什麼建議?”

賈誼芳見眾人不說話便主動開口詢問。

“這事……為什麼會牽扯到咱們?關咱們什麼事?”

倒是真有老實人問了出來。

“就算我們是魏王的人,俘虜這事也沒必要牽扯我們。總歸這事咱們也不能立刻答應,也需要告知魏王殿下……況且……”

那人說到最後就沒有說話了,但是在場的人又有誰不知他的意思呢?

況且魏王也不會答應的,白問他們。

“所以,寫信給我們說要我們接收部分戰俘這些人心知肚明我們最後不會答應,還要多此一舉。

多此一舉,必有所圖。”

賈誼芳微微一笑,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莫名心底抖了幾分,就聽他繼續說道:“咱們最近注意太多燕州,總有些地方沒法關注了。”

賈誼芳的話一說完,掃了眼眾人便道:“最近寒州境內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麼?外部是否有什麼對寒州的動作?”

賈誼芳話鋒一轉,眾人齊齊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一一向他彙報著最近寒州境內的事情。

“著重盤查最近進入寒州的商販,以免南面有混進來的細作。哦,還有,王鶴年府邸的那些物件還是沒有查詢到源頭麼?”

賈誼芳每一次的問話下面的人都是戰戰兢兢,深怕自己負責的事情被點出來。

“回大人,王鶴年府邸抄沒的那些物件都是往年一些商人、下面官員孝敬的物件,都是有出處的,也都查到了源頭,並無什麼問題。”

王鶴年死後賈誼芳並沒有放棄追查王鶴年身後勢力。

哪怕他的唯一義女已經叛逃逃離寒州,賈誼芳也不相信王鶴年真就在寒州沒有其他鼎力相助的勢力。

“那些物品來源既然都能查明,那與他交好的那些人都沒問題?”

“那些基本都是寒州本地之人,世代都在寒州,當初給王鶴年禮品也不過是為了籠絡對方予以好處便利罷了。

大人,您也知道,王鶴年此人在寒州也是深耕多年的。”

“是啊,深耕多年,一腳踩著魏王,一手攀附齊王,齊王此人不可靠,他便能轉手將齊王在寒州的勢力全部賣了投向殿下作為投名狀。

後又還想和仙堯那邊的搭上線,真是慣會鑽營。”賈誼芳冷笑,“正是深耕多年,才更要知道和王鶴年曾經有來往的人是否著了對方的道上了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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