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梅優寫信回來,你知道嗎?”

夫妻二人在書房裡悄摸溫存了好一陣,等到二人再次梳洗一番,穿好衣服之後東方景安忽然和梅莓說了這麼個話。

“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梅莓也是愣了一下,“我姐寫信幹什麼?不對呀,我姐寫信為什麼要給你?”

梅莓狐疑的看上東方景安,她當然不是懷疑梅優和東方景安有什麼關係,只是揹著她寫信,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自然是有正事寫給我。”

“有正事,搞得好像我姐寫信不是給我不是正事一樣。”梅莓冷不丁懟了東方景安一句,“你們倆是不是偷偷揹著我說些什麼危險的事情?”

果然,見自己這麼一說東方景安的神情錯愕的一瞬間,梅莓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梅優確實是瞞著梅莓想幹點什麼危險的事兒。

“寒州那邊梅優是想幫你提前解決的。”

王鶴年死前給梅莓帶來的那些訊息梅莓是一直惦記著呢,梅優同樣。

“回到仙堯的時候,梅優就打算帶著王鶴年的義女巧兒,讓巧兒帶她去寒州。

可惜的是,巧兒並不同意。她說了既然她的義父將信和那些人託付給你,那麼梅優就算去了寒州找到人,那些人也是不會理會梅優的。”

“哈?這意思是要我親自去啊?”

梅莓這下也反應了過來,東方景安點頭。

梅優揹著梅莓寫信的意思很大程度上就是她和東方景安都不同意梅莓這時候親自去寒州的。

“那你們是怎麼想的?”

梅莓心底大概猜出來了這倆應該是不同意自己去的,不過她還是親自問了出來,“真不打算讓我去?”

“就算讓你去,也是要我、或者梅優陪你過去。”

梅優信中的也提到了若是東方景安放心她,就等她將燕州掃平之後她親自陪著梅莓前去寒州。

對此,只是粗算時間,東方景安又覺得這個計劃裡有一個致命缺點。

“秋季就算佔下來燕州,之後你和你梅優去往寒州,同樣在極北之地,冬季苦寒漫長,一旦去了,你們很可能要在寒州待上數月乃至半年。”

這其中的風險東方景安都不敢想。

“那我可以開春去……啊,不對哦,時間就是金錢,過了一個冬天指不定寒州會有什麼變化。

而且,燕州失守,寒州那邊一定會加強防禦……”

梅莓也意識到了,要是時間推遲,想再去寒州似乎就變得困難起來。

“梅優還有另一個大膽的設想。”

東方景安和梅優雖然都不同意梅莓孤身犯險,但是梅優依舊提出了另一個方式。

“在顧侯大軍和燕州大戰的時候,你趁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燕州戰場上的時候你悄悄進去寒州……”

“不要!”

東方景安沒想到梅莓居然拒絕了這個提議這麼幹脆。

梅優將這個信寫給東方景安不告訴梅莓的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就怕梅莓看見這個計劃的時候想也不想就同意了這個計劃。

“我才不要,我要跟著我姐!”

開啥玩笑呢?

她還要打卡呢!

寒州和梅優,梅莓無腦站梅優啊,這有什麼好糾結的?

“那也很好。”

東方景安一時間覺得自己先前和梅優的擔憂真是杞人憂天。

只不過——梅莓自己決定要跟著梅優一塊之後的下一秒臉上又是佈滿了糾結,問道:“那這樣是不是對你們以後打寒州很不利啊?”

梅莓隨著自己心意肯定是要選擇梅優,可是想想齊王殘部手裡的半個虎符,那可是十幾萬的兵力呢。

“也許,魏王那邊也不一定都能得到這半個虎符。”

東方景安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確定。

不知道寒州那些齊王殘部有沒有被發現,他們攜帶的秘密究竟除了他們、王鶴年以外是否還有其他人知道。

···

“我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

宣州大軍的主帥營帳中,戴著面具的主帥躺在虎皮墊上玩著縮小版的箭矢,掃了一眼身旁的衛柯霆。

“元帥不妨直說。”

“東方諧那傢伙死的時候我好像沒在他書房裡找到虎符。”

“虎符?!”衛柯霆震驚,“什麼虎符?哪來的虎符?!”

“除了陳旗那個老不死給的還有誰還能有這個?”

聽見對方稱呼輔國公這般,衛柯霆眼眸中閃過震驚。

緊接著衛柯霆便垂眸收起自己的目光不再去看心情似乎突然就變差的對方。

衛柯霆背在身後的那隻手也忍不住微微發顫起來。

衛柯霆不由得想起自己前來的時候自己的師父叮囑他的話。

數月前,寒州府城

“陳、啊,現在應該叫晉元了。這孩子,報復心極重。才思敏捷,但是卻不喜旁人對他質疑。

你若是有疑問也得挑著這人心情好的時候問。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只管在旁邊看著就好。”

在寒州臨走前,衛柯霆稽坐在賈誼芳面前,望著已經被他師父逼得自己已經無子可下的棋盤,耳邊還聽著他師父對自己此行之後跟隨將領的分析。

一心二用,只有他師父能做到。

而自己到現在——衛柯霆哀嘆一聲,將手裡的棋子放回棋盤。

他忍不住問起賈誼芳,這樣的人為帥,獨斷專橫、心胸狹隘,若是自己因為不想惹怒對方便躲著,到時候出了事該怎麼辦?

賈誼芳卻用羽扇緩緩遮住自己上揚的嘴角,看向自己這位小徒弟,道:“你師兄他呀……不會出現你說的那樣錯誤的。”

“師兄?”

衛柯霆也沒想過自己居然還有一個師兄。

只是一想到這位師兄做的事情……風格確實和自己老師有幾分相似。

衛柯霆忍不住抬眸對上自己師父那雙含笑的眸子,道:“師兄做的這些事情,他和陳家……他不會後悔麼?”

父子親情、兄弟血脈,饒是孤兒的衛柯霆親緣淡泊都不敢想象陳元當初怎麼敢做的事情。

“那就要問陳旗為什麼會給自己的次子取名‘元’了。”

賈誼芳挑了挑眉,見這棋盤他這弟子已經輸的完全放棄了,他的羽扇朝著棋盤上猛的掀翻嚇了衛柯霆一跳。

“師父?”

“你師兄就是這樣,不讓他贏,他就把棋盤掀了,誰也撈不著好。問他後悔麼?他卻笑眯眯地問我難不難受。

這樣的人啊,你少惹他。幫他好好掌管後勤糧草、乖乖聽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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