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迴歸仙堯
關於永媛覺得千雲和梅莓一樣的評價，梅莓笑而不語。
在聽聞謝長諳那邊和千雲說完之後千雲點頭同意的也十分乾脆，梅莓私下趁著無人和謝長諳合計了這回事。
謝長諳聽見永媛的說法輕笑一聲。
意料之中。
“她還小。”
別看永媛人高馬大，又是當小吏又是天天喊打喊殺有個將軍夢，但是仔細算一下，他們二人這年齡差確實不少。
“啊……那這樣看千雲有點變態……”
梅莓砸吧砸吧嘴，果然，不能光從臉看般不般配呢。
“千雲年紀在你和顧北望之間，這也二十好幾了是吧？和永媛放在一塊好像是有點老嘿”
謝長諳：“……”
被梅莓忽然點出了年紀差，謝長諳一時忽然想起了自己，薛老曾經也嫌棄自己比梅莓大六歲的事實。
“算了，這些該操心的應該是恪大兄和解翼他們。”
謝長諳覺得自己和梅莓吃瓜還是不要吃得太深。
安排好了千雲和永媛離開之後，上元節之後沒過幾日，謝長諳也率先離開了府城，朝著豐寧那邊去了。
梅莓在府城這邊一直待到了二月末，將整個仙堯新的一年後勤安排處理好了之後這也才前去豐寧。
甜丫和周自垚被梅莓放在了向毅身邊繼續處理府城和仙堯的春種等後勤之事。
不過說起小吏這事，梅莓也沒想到永媛和千雲離開前居然也和自己這邊帶走了幾人。
其中讓梅莓最為耳熟的崔鶯跟著永媛離開了。
剩下去年跟隨梅莓從仙堯離開的小吏如今在聽說梅莓又要回豐寧，還有幾位也跟著梅莓回來，在梅莓身邊幫著做事。
他們的回來頗有種衣錦還鄉的味道。
這也不是梅莓吹牛，去年他們這些人跟著梅莓離開，後來在府城、又或者根據安排還去了其他縣裡作為指導做事真的十分長見識。
他們也從來沒想到，原來離開了豐寧，外面還有這麼大的地方。
而這些只是一個州，以後只要他們想，他們還能夠去往更加廣闊的地界。
豐寧新村內，
“啊？崔姐姐跟著去了別處當官了啊？周大人現在在府城以後也要升職了？”
與崔鶯一個地方出來的小吏甄阿牛這次便跟著梅莓回來了，先回到自己家和家裡人、村裡人報了平安，這一下就被一群人圍了上來。
“對啊，崔明安那小子現在在府城的蒙學館繼續讀書，崔鶯在府城還買了一個一進的小宅子呢！”
“我的天，崔家那小娘子現在這麼厲害的？”
“崔鶯真的很厲害。”
甄阿牛這麼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子提到崔鶯都是滿眼的敬佩。
他們這些小吏裡面大多都是于田野間指導農事、計算收成、調解鄰里糾紛。
但是崔鶯不一樣，她原先在豐寧的時候雖然也是在鄉里丈量、計算田畝收成這類。
但是後來去了府城直接拜了周自垚做師父，學習律法。
只是識字，再讀深一點的書都有點頭疼的甄阿牛有許多次都曾見過崔鶯下職之後抱著一本《成律》研讀。
就像郡君說的，誰說女子不如男？
崔鶯的學習能力一般男兒都難比肩的存在。
甄阿牛這許久沒回來，被鄉親們圍得壓根走不動道。
還是村長提議讓對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下午乘著太陽好，再到村子裡的穀場好好說道一番這才讓眾人漸漸散開來。
曾經對於小吏考核選拔這一類的多少有些疑慮的眾人，如今看著連曾阿牛這樣粗識幾個字的傢伙有了今天這般光景，都忍不住心中動了心思。
“這三小的只管認真唸書，若是科舉一途太難，日後腳踏實地從小吏做起，也未必不能當官。”
一頭全白的老婦人織著羊毛衣，聽著大兒媳婦從外打聽到的訊息，暗暗點頭。
“等過幾日老大從縣裡下職回來，你們拎點東西去曾家聊聊天。周大人和咱們家也有那麼一點聯絡，千萬別隨意斷了。”
“知道的，娘。”
“等壽哥兒再大點，你也出去找份活計吧，別埋沒了你爹教你認字的本事。
老大的那算賬認字的功夫你也是會的，當年若不是你爹願意教老大，咱們家如今也沒得這安穩日子。”
於氏頭也不抬地說著這麼句話，大兒媳李氏身子猛地一震，提到了自己的父親眼眶驀的一紅，囁嚅著嘴巴不知道說什麼。
“老二家也是命苦，就留下一個壽哥，這些年也是你悉心帶大的，還有安哥，她娘那腦子是個拎不清的，這些年也難為你們容得下她。
只可惜也是個福薄的，好日子眼見就要有了，卻生了病去了。如今我們這一家老小的……”
於氏深吸一口氣。
年老喪夫、喪子又喪女的，壓垮了她脊樑也讓她曾經保養最好的烏髮如今卻也全部變白。
“這都是兒媳該做的。當初若非二叔那一身本領，我和相公還有孩子也不一定能活下來。二叔的孩子我和相公自當好好撫育。
大姑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對待孩子慈愛，對娘您也是孝順，一家骨肉血脈的……自當相互幫助。”
聽見大兒媳說的這些話，於氏剛才惆悵的心態也漸漸散去，眼角的魚尾紋也因為笑容漸漸加深。
最後，於氏又掃了眼在樹下石桌前認真讀書寫字的模樣心中鬆了口氣。
也許，現在的生活對於他們家來說才是最好的……
···
回到了豐寧縣，梅莓也是忙個不停。
畢竟她一切的實驗都是從豐寧開始，自她離開，豐寧也一直延續梅莓先前定下的規矩。
小吏選拔在梅莓離開之後豐寧又開展了一次。
不外乎梅莓是真的事多，離開前給姚非定的方方面面的計劃。
雖然沒有詳細的計劃目標，但是每個方面鋪展開來的時候缺人幹活那是一定的。
甚至第二次開展小吏選拔的時候隔壁縣都有人過來試一試。
這種跨縣考試的讓梅莓想起了後世類似的現象。
她也沒想到會這麼早出現。
小吏選拔和晉升制度梅莓以後等天下太平的時候她還得找這方面厲害的人好好討論一番。
除了小吏選拔這方面，梅莓又特地去見了淳于良，參觀了豐寧的蒙學館。
看著一群小孩子在下面搖頭晃腦揹著新編版《X榮X恥》，梅莓表情很是滿意。
但是，對於淳于良來說看梅莓多以幽怨的神色。
梅莓給他的蒙學書淳于良都看了。
其中除了一些簡單儒學入門，梅莓的蒙學教材裡涉獵百家。
難怪小小的蒙學館被梅莓招了十來個老師。
他雖做館長，但是教學的內容方面和時間那也是規定死的。
哪怕他現在已經接受了這一切，並且看著活力滿滿的小孩子他也樂在其中，可是這並不代表他見到梅莓是開心的。
況且，梅莓還給他安排別的事情做。
“郡君，您交給我編寫的公文寫作示範老夫初稿已經寫得差不多了，還請郡君過目。”
梅莓剛剛還在為淳于老先生怨念的目光如坐針氈，現如今接過對方厚厚的一沓紙張很是驚喜，連聲向對方道謝。
“多謝淳于老先生了，真的麻煩您寫了這麼多。回去之後我一定仔細閱覽。”
聽見梅莓承諾的仔細閱覽，淳于良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梅莓見淳于良笑了，一無所覺的梅莓也跟著笑起來。
直到晚上回去她仔細查閱淳于良寫的內容時，梅莓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為什麼這裡面的事例反面教材就是我寫給淳于先生的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