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這父子幹事沒誰了
謝長諳到來之後又和梅莓去見了邵衝等人，身份對外便只說是曾經齊王手下的人。
謝長諳和梅莓一唱一和打配合，將邵衝等人又是說的一愣一愣的，聽著邵衝將當日忽悠梅莓的話又說了一遍。
其中謝長諳也是心細，免不得又套出來了一些梅莓當日不曾套出來的話。
其中最讓梅莓必須將這輩子傷心事都想完了這才能夠憋住笑意的就是邵衝他們想要用來挑撥他們和魏王的那個“物資被劫事件”。
早在謝長諳和梅莓過來前，這幾日從南面傳來的訊息就將邵衝這幾人的事情抖落個一乾二淨。
太后想要知道東部四州究竟是個什麼情況，所以派人來找梅莓他們這邊的同時，又希望這些人監察巡邏東部四州。
結果這些人，宣州不敢進，在襄州停留片刻。
在得知桑梓州的軍隊還在和宣州對峙的情況下他們都沒敢直接進入桑梓州，而是去了書信之後直接悄悄從桑梓州邊境繞路進入珠州。
膽小且謹慎。
只是沒想到珠州那邊雖然表面上接待了這些人，但是就像他們對著梅莓只是口頭承諾並沒有實際行動一樣，珠州他們對這些官員同樣。
甚至，他們的行蹤還被一些人有意無意洩露給魏王的細作，導致邵衝他們還差點被刺殺。
得虧邵衝留了個心眼，讓珠州的官員安排了幾艘船之後，連夜帶著手下人偷偷乘了那最小的船跑了。
對此，沒來見邵衝他們前，梅莓還特地問起了謝長諳為什麼東部四州這邊在沒有藩王的情況下也會脫離朝廷的管控。
“難不成就是因為有錢的富商多麼？”
謝長諳趕來之後早上和中午都在梅莓這邊休息，梅莓和他說了許多事情，其中東部四州的訊息不等音九他們的人將訊息傳回來，她倒是從謝長諳這裡知道了不少。
“東部四州文風鼎盛，有許多舉子。”
謝長諳說的這事梅莓是知道的。
“早年東方季宣登基的時候暗中拉攏了許多東部四州的勢力，直接許諾若是登基他便廢除商人戶籍不得科舉的條例。”
“咦！那這下真就是有錢又有權了。”
梅莓對於對方這種為了獲得錢財居然直接抬升所有商人的地位的行為表示有些難以費解。
“是的，但是他上位之後就後悔了，你現在看見的東部四州的大富商什麼的已經是被東方季宣處理過了之後留下來的。還記得前些年江南舞弊案麼？”
“記得……”
那個時候梅莓還在金水村，只不過聽了來往商人說過一嘴。
“當年他派齊王去江南，表面上是讓齊王收攏當地勢力，一副是要給齊王掙更多的勢力，實則他又暗中搞鬼，策劃了江南舞弊案。
那次出了事的舉子很多並非平民，都是出自各大豪商富戶。
當時死了很多人，許多想透過科舉改換門頭的商戶幾乎全被剪除。
東方季宣還將此事推到了皇子奪嫡的上面，放出了是與齊王不對付的其他王爺做出來栽贓的。”
“我去，東方季宣這個爹做的……”
梅莓從來沒想到會是這般。
“因此，東部四州存下來的那些大族富戶對於朝廷多多少少已經起了疑心，一旦朝廷開始亂了起來，他們更是不受控制。
你以為為什麼桑梓州雖然沒有被孤蘭是如何將那些人一開始先說服在一起的？
還不是魏王當年也是策劃江南舞弊案的嫌疑人之一？
除了早就有被他佈局的宣州，其他人不論是對魏王還是其他藩王，甚至是朝廷，當地人的感官其實都很一般。”
“那你，你要是宣佈你的身份，是不是更容易得到他們的助力？！”
梅莓眼睛一亮，見謝長諳點頭：“這次孤蘭帶來的那些人都表示了忠心。”
梅莓是知道的，當初那些富商中，有一些只是表示了願意和仙堯建立商業往來，卻沒有北上。
比如珠州的秦家，他們只是願意賣糧食以及其他方面的商業關係，最後沒有和杜源他們一樣北上表示忠誠。
“對了！”
想起杜源，梅莓自然就和謝長諳分享起了火藥做好了。
“等邵衝的事情解決了，我帶你去看耿秋的火藥實驗。
還有淳于先生，我給他找了更好的活計……”
“不需要你這麼辛苦……”
梅莓被謝長諳忽然拉住手，對方突然將額頭貼近自己的額頭上的時候，梅莓的呼吸一滯。
這麼親近的距離，梅莓很快臉上爬滿了雲霞。
“其實、其實也不算辛苦，能、能看見改變我也很高興。”
梅莓的周圍縈繞著對方的呼吸聲，自己說話都有些磕巴起來。
其實她很享受目前的這個狀態。
·
將邵衝這些人的話套了個乾淨之後，梅莓他們便差人將他們送走了。
而且是儘快，加急，活體運輸。
找那種超強蒙汗藥直接讓眾人暈暈乎乎躺到回去。
謝長諳既然來了豐寧，處理了邵衝這幾人之後謝長諳自然是要留在這邊幾日，正好看看梅莓一個春天都做出了什麼驚人成果。
梅莓打算這幾日帶著謝長諳好好看看自己都做了什麼，其中第一站，就是耿秋改良好的火藥。
這次不只是謝長諳，姚非、屠裘、以及跟著謝長諳來的謀士、甚至梅莓連淳于良都請過來觀看了。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鳴聲之後，在場原先用石塊堆砌起來的小房間已經被炸的四分五裂，看得在場之人無不呼吸急促！
“這要是投放在戰場上……”
屠裘話都沒說完牙齒卻已經在打顫了，他已經沒有辦法想象了。
“這個炸藥可用於攻城、震懾、抵禦外敵，但是……不要大規模使用。”
梅莓最後卻說了這麼一句話，所有人不解。
“是因為原料難得？”
有人以為炸藥製作問題，這才會被梅莓說不要大規模使用。
“雖然我們與魏王或者朝廷遲早有一戰，但是，雙方士兵都是大成的子民……”
梅莓已經從最初炸藥製作完成後的激動和興奮中漸漸清醒了過來。
她可以料想到他們自己有炸藥，對方沒有，自己這邊那是一片橫掃的姿態。
可是，這樣的東西不應該用來內戰消耗的。
就像梅莓先前所說，可以禦敵、可以攻城、可以震懾。
卻不能完全依靠炸藥將對方全部消滅。
梅莓說著話，轉頭看向謝長諳。
她想，謝長諳是該明白的。
也如梅莓期待那般，謝長諳明白，並且給予了梅莓一個肯定的眼神，幫助梅莓將那些話重新又文縐縐對著在場的眾人強調了一遍。
此等利器，應當為護國、對外、卻唯獨不能對自己人。
這次，連被梅莓請過來察看炸藥的淳于良站在人群中望著梅莓和謝長諳那邊心中也是一片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