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請我們吃飯?”

梅金花心裡納了悶了,這好好的梅老二家居然請他們祖孫二人去吃飯?

梅老二昨晚已經回來了,在得知前幾天她想來他們家吃飯沒能成功,這次特地過來邀請。

對於自己這個二侄子,梅金花覺得是比自己的二侄媳婦上道。

只是梅金花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的,尤其是在她看見自己的孫子陳寶蛋很是激動。

梅金花實在是忍不住說道:“你就不能消停點嗎?沒看見他們家先前是怎麼對咱祖孫倆的嗎?

他們過來請你吃個飯,你這就眼巴巴的忘了先前他們做了什麼嗎?”

氣得梅金花還抬手戳著陳寶蛋的太陽穴,道:“那丫頭有什麼好,就給你灌迷魂湯?”

“他們家能做什麼呀?那不是先前是因為表舅不在家裡,舅媽這不方便請咱們麼?”

陳寶蛋不以為意,對於前幾天梅莓一家躲著他們倒是沒什麼想法,反而道:“表舅不在家裡,表妹大約是害羞的。況且我確實一個大男人,在那兒吃飯不太方便。這下二伯父回來了。人家這不就熱情邀請了麼?還不是重視我們?”

陳寶蛋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拉了拉他奶的衣袖,說道:“到時候,您幫我就定下來”

“定什麼?”梅金花斜睨了一眼陳寶蛋,“他們家的閨女,又懶又饞還兇。有什麼好的?”

“哪有?表妹那樣多活潑可愛啊?還有,她面板真的很白很細……奶啊,你就疼疼孫兒吧就算她還小,不懂事兒,那再調教調教兩年不就行了嗎?”

陳寶蛋的聲音不算小,江氏在院子裡納鞋底都能清楚的聽見那祖孫二人的對話。

“疼疼孫兒吧yue!”

江氏扮著鬼臉翻個白眼,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那妯娌能願意和姑母結親?

江氏可不相信老二家能看上陳寶蛋,保不齊憋著壞要對付呢!

上次她帶安安回銀水村,將最近家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

她娘當時一下就聽出來了她這姑母想做什麼,以及二房三房並不想接茬的意思。

於氏還叮囑自己女兒,讓她最近老實一點,只要她那兩個妯娌戰鬥力一如既往保持水準,這姑母很快就能走。

結果江氏這都等了這些天,先前還聽說二房三房天天躲著這姑母。

江氏還以為沒戲了,結果峰迴路轉啊,今天二房一反常態的請姑母吃飯?

絕對有鬼!

只是對此,江氏卻發現全家好像就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她公爹以為二房可能要和自家妹妹結親了;

她婆母以為二房故意氣她,這才只請了她小姑子去吃!

甚至,張氏還想帶著江氏過去攪局,這江氏哪敢?

寧願被自家婆母罵幾聲,都沒上趕子去!

想到這,張氏將納好的鞋底拿回屋,見梅安焉嗒嗒地趴在炕上,那露在空氣中青紫的屁股,剛剛幸災樂禍的情緒立刻又沒了。

梅安前幾日從銀水村回來之後,私下找村子裡其他孩子幫忙對付陳寶蛋,結果陳寶蛋一直相安無事不說,梅安一出門就被那幾個孩子給揍了!

她娘說得對,小孩子還是得多讀書才能變聰明(於氏原話讀書讓梅安明理)。

傍晚,梅金花他們剛到小院門口,就見梅郵謙已經早在院子門口候著了。

見到梅金花的時候也是十分熱情迎進屋。

一進屋,梅金花就發現了三房的人也在,大桌上還放著一早準備好的點心和茶水。

梅金花接過苗氏殷勤倒過來的茶水,陳寶蛋則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拿起桌子上的糕點也吃了起來。

“咦,三表妹人呢?”

吃著糕點的時候,陳寶蛋還不忘環視一圈這間有些昏暗的堂屋。

在他始終不見梅莓身影之後,他便有些著急開口問了出來。

“在裡屋呢,等會就出來。”

梅郵謙一聽陳寶蛋就關心自家閨女下落,立刻就要翻臉。

就算昨晚睡覺前梅郵謙已經聽自家妻女說起了這事,但是親眼看見的衝擊力還是讓梅郵謙手癢。

想揍人!

“昨天回來前,我在鎮子上給孩子買了些時興的小姑娘家喜歡的頭繩和衣服,她可喜歡了,正在裡面打扮呢”

梅郵謙一說話呢,陳寶蛋的臉上最先露出了滿意之色。

看得梅郵謙忍不住磨牙,心中還得不斷默唸“衝動是魔鬼”的話。

他甚至已經想的出來陳寶蛋這個傻缺心裡怕不是在暗自得意以為他閨女是為了他打扮的吧?

“姑母您先坐,我媳婦正在廚房做飯呢,今天有不少都是我今早去鎮子裡買的呢!姑母到時候你多吃點。”

“哎喲,這哪裡使得呀?”

一聽說梅郵謙一大早上還特地去買菜。

受到格外重視的梅金花整張平日裡保養得宜的臉這下也是忍不住把褶子笑了出來。

“哎喲,別弄得這麼隆重,大家都是一家人。隨便吃點就好啦來來來,趕緊落座,哦,對了,那兩個丫頭呢,一起喊出來吃飯吧。”

梅金花這心情是肉眼可見地變好了,招呼著眾人坐下,還主動要梅莓出來。

梅郵謙笑了笑,到了裡屋門口敲了敲,喊著讓梅莓出來。

於是乎,裡屋門一開,梅莓緩步走出。

當她完全出現在眾人面前時,陡然間,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在堂屋中響起,

“啊!!鬼啊!!”

緊接著一陣桌椅板凳的摔倒聲響起。

眾人聞聲望去,陳寶蛋嚇得臉色煞白,癱坐在地上。

他望向梅莓的目光裡滿是恐懼。

梅莓的視線再次對上陳寶蛋的驚懼目光,陳寶蛋又像是受了什麼巨大刺激似的,扯著嗓子連連喊了好幾聲!

“啊!!你、你們!!”

甚至連梅金花也被這二人的登場嚇了一大跳!

“天吶,怎麼回事兒你們?”

梅金花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顫顫巍巍地指著梅梅和梅優。

說來二人今天其實也算是盛裝打扮了。

平日裡,梅莓和梅優穿的基本就是麻布裙衫,顏色也多是麻布原色。

哪裡像是今天?

上身穿上一件淺藍色交領小衫、下著靛藍收腰布裙,連頭髮都梳了起來。

便是這樣的精緻打扮卻讓在場的祖孫二人目眥欲裂!

此刻,屋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連屋內的油燈也暗了幾分。

堂屋裡因為梅莓和梅優的出現造成了短暫的混亂。

眾人雜亂晃動的人影被油燈投射在牆壁上,交錯凌亂的光影更是讓眾人看不清梅莓和梅優臉上的神色。

偶爾光亮照在梅莓他們的臉上,那過於蒼白的臉色頓時又讓陳寶蛋鬼吼鬼叫。

“姑奶,是我呀。”

梅莓忽然開口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的時候,梅金花猛地抬頭,定睛一看發現並非她害怕的那人。

認出來是梅莓,她頓時惱羞成怒,呵斥道:“誰讓你們這副打扮的?!”

梅莓恍若未聞,很是無辜道:“這衣服是我爹買的,聽說現在的小娘子可喜歡這種造型呢還有這發繩,聽說配著這樣的髮髻最好看了,我在屋子裡打扮了好半天呢”

“你個尚未出閣的小娘子梳什學什麼剛成親的小娘子將頭髮全梳起來?荒謬!”

見著眼前不是她心中害怕所想的那位,梅金花的語氣也是越發的嚴厲起來。

梅莓卻轉過頭,將身後披散下來的幾綹頭髮露出來,說道:“這也不是婦人頭呀,姑奶,你從哪知道這髮髻是成了親的小娘子梳的啊?”

梅莓說完,又扭過頭來,疑惑地盯著她。

梅金花也知自己好像說漏了嘴,此刻又被梅莓那一眨都不眨盯著自己的疑惑表情嚇到,乾脆閉上了嘴,

見梅金花不再理會自己,梅莓的目光落在已經縮到牆角的陳寶蛋身上。

見臉色蒼白癱坐在地上的陳寶蛋,梅莓故意上前兩步。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在昏黃的油燈下直勾勾地盯著對方的眼瞳,梅莓歪了歪腦袋,嘴角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問道:“表哥,你也覺得我這樣不好看麼?”

“啊啊啊啊!!你走開!!你走開!!”

不得不說,梅莓整個人是有點恐怖片女主氛圍的,好看是好看,但是有時候不太像活人。

尤其是今天她還用了九寶軒先前送來的胭脂水粉。

梅莓特地將臉畫的比平日裡要白,塗口脂的時候,還在嘴角故意暈出來一小塊。

在昏暗的房間內看久了,嘴角那抹惹人遐想的緋色在蒼白的面孔的襯托下更像是打出來的傷疤。

“表哥?”

梅莓清冷冷的語氣又喊了一聲,她此刻恰好背對著桌子上的油燈。

梅莓站在陳寶蛋身前的不遠處,向對方投去了巨大的黑影,將癱坐在地上的陳寶蛋整個籠罩起來。

“真的……不好看麼?”

那種幾乎分不清現實的陰暗窒息感撲面而來,讓陳寶蛋整個人緊靠著牆角,滿臉都是抗拒。

隱約間,梅莓甚至都聞到了一股尿騷味。

“都站著做什麼呢?!”

正當梅莓將屋子裡的氣氛推向了恐怖的最頂端,忽然間,出現在堂屋門口,端著菜碗的魏漂亮一開口,便將這個氣氛瞬間驅散。

“屋子裡這麼黑,也不多點幾根蠟燭?”

魏漂亮好像沒有發現屋子裡的緊張氣氛,將菜放在了桌子上的同時,使喚梅郵謙將自家先前買的蠟燭點上。

等到幾根蠟燭一點,屋子裡頓時就亮堂了不少,梅莓的那張臉也完全被人看清楚了。

“哎呀,菜都做好了,趕緊起身上桌吃飯,吃飯”

梅郵謙適時上前一步樂呵呵地拉起陳寶蛋,道:“大小夥子,身子還挺沉的嘿!”

望著對方襠處略顯深色的一塊,梅郵謙嘴上關心著對方,心裡鄙視不已。

“是啊,該吃飯了。姑奶,您上坐。”

梅莓此刻與剛才的表現完全不同,還拉著過來的魏漂亮胳膊撒嬌,這模樣讓梅金花和陳寶蛋剛才被嚇得緊繃的心神又一次緩緩放鬆了下來。

眾人皆是落座,魏漂亮又去將廚房裡最後幾道菜都端上來,之後也跟著坐了下來。

“來來,大家都齊了,那就開吃吧。”

梅郵謙招呼著大家舉筷吃飯,梅金花卻見梅優一直站在靠近門口的附近,大半個身子和臉都與屋外的夜色融為一體,一動不動。

見狀,梅金花便問道:“二丫,你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過來坐?”

她話音剛落,坐在她斜對面的梅莓抬頭,臉上露出迷茫之色,說道:“二姐姐?不是說二姐姐在家看家不來吃飯麼?”

梅莓的聲音並不算小,梅金花聽了倏地抬頭朝著那便的梅優看去。

只見先前一直沒有開口,微垂著腦袋的“梅優”此刻緩緩抬頭,露出一雙令她熟悉的狐狸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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