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煩你們了，讓莫少儘快把錢準備好，最好跟上次一樣，給現金。”
轉賬會留下記錄，還是現金更方便。
許雅點了點頭，拉著夏黎起身告辭。
一路走出小區，她沉著臉一言不發，夏黎看出她情緒不對，知道她和莫臣關係匪淺，想安慰，可胡娟話裡的意思很明顯。
兩年前的車禍就是莫臣買通阮秋林乾的。
走到路邊停著的車子前，許雅沒有上車，“我就不跟你去楓林苑了，我有點別的事。”
“你把錄音筆給我。”夏黎坐到駕駛位上，衝她伸手。
她猶豫了下，從兜裡掏出事先備好的錄音筆遞上去。
發現她沒錄音，夏黎神情無奈，“不是說好錄音？”
“對不起。”
這麼重要的事情她沒有忘，她是故意沒開啟錄音筆。
意識到莫臣和那起車禍有關，她很不安很害怕……
“小雅，你……”
“真的對不起。”
“這次沒有錄音，下次胡娟很有可能會不承認。”
畢竟是收了錢，做了壞事。
好不容易她們運氣好，被胡娟誤以為是莫臣的人，還成功套出話，結果卻沒錄下關鍵證據！
夏黎又氣又惱，“你是不是想包庇莫臣？”
“我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錄音？”
早知道她就不該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許雅，錄音筆她完全可以自己準備。
被她厲聲質問，許雅紅了眼眶。
發現不遠處駛來一輛計程車，她跑開幾步，伸手把車攔下，坐上計程車跑了。
看著車子開遠，夏黎長嘆一口氣。
她馬上給秦玥發了訊息，讓秦玥趕去楓林苑。
工作日歐陽澈不在，韓思諾雖被軟禁在家，但朋友上門拜訪，保鏢不會阻攔她們。
她和秦玥前後趕到，和韓思諾碰了面，得知具體的情況，秦玥氣得一腳踹在旁邊的椅子上，將椅子踢得翻倒在地。
“這個小雅簡直氣死我了，她跑哪裡去了？”
夏黎想了想，不確定地說：“可能去找莫臣了。”
“她是不是傻？”
如果跑去質問莫臣，那不是打草驚蛇，暴露她們正在調查兩年前車禍的事？
“胡娟那邊我會派人聯絡打點好，我現在先去抓小雅，免得她壞事。”
秦玥說完，匆忙離開。
她知道莫臣的公寓位置，即使雪下得很大，路面溼滑，她還是一路把車開得飛快，直奔雲尚公寓。
乘電梯上樓，剛出電梯，她就發現許雅坐在莫臣家門前，頭上落的雪已經化開，髮絲溼漉漉的，模樣有那麼一絲狼狽。
她加快腳步走過去，抓著許雅的手臂將人強行拽起，“跟我走。”
“莫臣馬上回來了。”
“你見他幹什麼？”
“我有話要問他。”
“問什麼？問他為什麼買通阮秋林製造那場車禍？問他為什麼要幫王如菸害人？”
這些都是許雅此時此刻最想知道的。
她給莫臣打過電話，他去超市買火鍋的食材了，本來就約好中午一起涮火鍋的，她來他知道，買完東西就會回來。
“我要等他。”
“胡娟那邊我可以想辦法安撫，莫臣目前還不知道我們找過阮秋林的家人，你若是沉不住氣，說不定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話把許雅嚇得不輕，“你什麼意思，你覺得莫臣會傷害我嗎？”
“有這個可能。”
“他不會的。”
“小雅，你清醒一點，莫臣當初接近你目的性很強，我都能看出來，而且不止一次提醒你不要和他走那麼近，他不一定是真喜歡你，你不要被他騙了。”
“他是喜歡我的，他不會騙我，說不定兩年前的車禍他有苦衷，是別人讓他那麼幹的，我要問問他，聽他的解釋。”
“不行。”
秦玥態度強硬，拉著她朝電梯方向走。
她用力往回抽手，“放開，我不跟你走，我要見莫臣。”
急起來她甚至揮了一拳砸在秦玥臉上。
用了不小的力氣。
秦玥徹底被惹惱，出手又快又狠，一掌將她敲暈過去。
‘砰’的一聲，許雅倒地。
她揉著被砸了一拳，微微有痛感的一側臉頰，剛要靠近許雅，電梯門‘叮’的一聲響。
門開了。
莫臣提著一大袋食材走了出來。
與她視線撞上一秒，男人的目光很快落到趴在地上的許雅身上，先是一愣，接著臉色瞬變。
“小雅怎麼了？”
“低血糖，暈倒了。”
莫臣疾步上前，單手將許雅從地上抱起撈到肩上。
秦玥心中大急，想把人接過來，莫臣沒給她機會，徑直朝著自家門走去。
她只能硬著頭皮跟上，見他指紋解鎖後，扛著許雅進門，手裡的食材隨手往地上一扔，果斷把許雅扛回自己的房間，放在床上。
神色間的焦急不像是假的，她一時有些錯愕。
難道莫臣這小子對許雅是認真的？
“她早上又沒乖乖吃飯嗎？”
莫臣問。
回過神來，她忙說：“應該是。”
話落，她就見莫臣的手伸進黑色夾克兜裡，掏出來一支口服的葡萄糖。
她一臉納悶：“你為什麼隨身帶著葡萄糖？”
“小雅經常低血糖暈倒。”
秦玥又是一陣錯愕，腦中猛地閃過許雅說過的話——他是喜歡我的，他不會騙我。
“你怎麼在這裡？”
莫臣看她一眼，若有所思地說：“小雅沒說你要一起來。”
“我只是送她。”
“既然來了，留下一起涮火鍋吧，人多熱鬧，小雅喜歡熱鬧。”
秦玥嗯了一聲。
現在這種情況她不可能走，萬一許雅醒來看見莫臣，又犯糊塗怎麼辦？
她必須看著許雅，以防許雅頭腦發熱，在莫臣面前問一些不該問的話。
“喝什麼？”
她搖了搖頭，走到床前坐下來，“我陪著小雅就行，你不是要弄火鍋？”
“那她醒的時候，你讓她把這個喝了。”
莫臣把葡萄糖放她手裡，盯著床上的人看了一會，轉身出去。
她稍稍鬆了一口氣，等了半個多小時，許雅總算醒了。
看到她，許雅眼眶裡瞬間凝起一汪晶瑩，“你居然打暈我。”
“你先動的手。”
她長這麼大，還沒被人用拳頭砸過臉。
許雅是第一個。
發現自己在莫臣的房間，許雅有點懵，她以為秦玥打暈她，定會把她帶走，她們怎麼在莫臣的家裡？
知道她很疑惑，秦玥壓低了聲說：“莫臣剛好回來撞見，我對他說你低血糖暈倒，你別露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