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很想相信自己的兒媳婦,但她感到疑惑,如果王如煙和司城是一夥的,怎麼會被司城綁架滅口?

至少警方認為王如煙還活著的可能性非常小。

“媽,我沒有害人。”

不管唐靜信不信,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語落,她衝唐靜笑了笑,拿起筷子繼續吃。

飯後,她沒有陪唐靜去會客室再聊,藉口身體不適回了房間。

傍晚時分歐陽澈外出,她不知道週末他有什麼要緊事,但他前腳剛走,她立刻讓管家安排車,她要出門。

向喬喬要了一副一次性的手套,把手套裝包裡,她坐上黑色轎車,將司城的住址說出來,讓陶西和陶東送她過去。

兩人沒有拒絕,車子在行駛途中,陶西把她的動向及時報告給歐陽澈。

她都還沒到目的地,微信上便收到歐陽澈發來的訊息:“警方在懷疑你,你還往司城住的地方跑?”

她沒有回覆,對方一通電話直接打了過來。

她果斷靜音。

聯絡不到她,歐陽澈的電話很快打到陶西的手機上。

陶西有些頭痛,但還是立馬接起,聽完歐陽澈的吩咐,他示意陶東靠邊停車。

韓思諾注意到後方有輛計程車開過來,是空車,她不假思索推開車門,跑去攔下那輛計程車。

陶西和陶東來不及阻止,看著她坐進車裡,司機把車開動,兩人一刻不敢耽擱,火速駕車一路追。

韓思諾把地址報給司機後,時刻關注著緊跟在後的黑色轎車。

歐陽澈的電話一遍遍打進來,她都沒有接,一心只想親眼看看那所謂的相簿到底長什麼樣。

到了地方,她付完車錢,直奔一棟破舊的筒子樓。

這裡遠離市區,位置偏僻,人流量極少,樓棟非常破舊,有些牆壁上寫著紅色的‘拆’字。

她很慶幸自己記性不錯,看過司城的個人資料以後,記下了這裡的地址。

根據腦中的記憶找到司城的家,門鎖著,她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弄不開面前的這道門。

知道陶西和陶東快找來了,她站在門前耐心等著,幾分鐘過去,兩人匆忙跑來。

“夫人,總裁讓我們送你回去。”陶西呼吸急促,臉都嚇白了。

她伸手指了下旁邊的木門,“幫我把門開啟。”

“夫人,這是私闖民宅,不可以。”

“我不動裡面的東西,就進去看看。”

“真的不行。”

韓思諾哦了一聲,她知道這樣的行為不好,但她別無他法。

拿出包裡的手套戴上,她從頭髮上取下一個黑色的小發卡,轉身開始撬門鎖。

陶西無奈扶額,“夫人,你不能這樣。”

“你們要麼幫忙,要麼報警,讓警察來抓我。”

她都被誣陷綁架殺人了,哪裡還顧得上那麼多?

她必須看到司城收藏的相簿,那不屬於證物,警方不可能帶走,頂多拍照取證。

看著她捯飭好一會,都沒能把門鎖撬開,陶西嘆口氣,上前一步,把她手裡的髮卡接過,“夫人請讓開一點,我來吧。”

韓思諾做了個‘OK’的手勢,聽話地退到一旁,給陶西施展的空間。

只見陶西把髮卡折出一個彎,一頭插進鎖眼裡,很輕鬆就將門鎖撬開了。

她瞠目結舌,沒想到陶西還懂溜門撬鎖。

“你做保鏢之前,是不是開鎖的?”

陶西被她驚訝的樣子逗笑,“夫人誇獎了,但這種事情下不為例。”

“好,就這一次。”

韓思諾一本正經保證,陶西側身把門推開,給她讓路,之後跟著她走進去。

裡面的東西他沒有碰,韓思諾戴著手套不擔心留下指紋,本以為要翻箱倒櫃地找,沒想到相簿就放在書架第一層很顯眼的位置。

那相簿是她的,她認得,本該在韓家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嫁給歐陽澈的時候,走得很急,僅收拾了一些個人物品和衣物,很多東西都沒有帶走,這本相簿就是被她放置在房間角落遺忘的。

她取下相簿翻看,有她小時候的,學生時代的,基本都是單人照,其間夾雜著幾張她和歐陽澈的合照。

定格在少年時光的歐陽澈臉上稚氣未消,照片裡的她看向鏡頭,歐陽澈站在她旁邊,手臂攬著她的肩,微微側著臉,視線盯著她目不轉睛。

她很喜歡這張照片,所以收藏了起來。

“夫人,這裡怎麼會有你的相簿?”陶西很詫異。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有人給司城的。”

至於那個人是誰,她都不需要費心去想,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她把相簿合上,放回原位。

雖然很想帶走,但警方已經搜查過這裡,看到過這本相簿,無論如何她都拿不走。

“我們走吧。”

她衝陶西微微一笑,“再不回去歐陽澈又要發瘋。”

陶西:……

陶東:……

兄弟倆對視一眼,很贊同韓思諾的話。

他們的老闆確實陰晴不定,時不時抽瘋。

退出房間,韓思諾把門帶上,想起陶西推過門,她用袖子在他摸過的地方擦了擦,以防留下指紋。

回到車上,她掏出手機,沒去理會歐陽澈的未接來電,在通訊錄中找到韓景華的號碼,撥通。

嘟聲響了很久,韓景華還是接了。

語氣冷冰冰的,“有事?”

“你把我的相簿給司城了嗎?”

“司城是誰?”

“你不認識?”

“不認識。”

“那我換一種問法,是不是你把我的相簿給了王如煙?亦或者是顧芊芊?”

聽筒中忽然沒了聲。

她看了眼手機螢幕,通話並沒有被結束通話。

“怎麼,被我說中了?”

韓景華冷笑一聲:“你的相簿為什麼要問我?”

“因為你住在我原來的房間。”

“所以呢?”

“那是我的東西,你怎麼能給別人?”

“不要什麼事情都賴我頭上,我沒見過什麼相簿,還有,沒事不要聯絡我,聽見你的聲音都讓我覺得膈應。”

韓景華憤憤不平地掛了電話。

想起那本相簿,她心頭湧起一股不安。

確實是她把相簿送人了,倒不是她主動送的,而是顧芊芊聯絡她,說韓思諾的一個追求者想要。

她留著韓思諾的東西做什麼?

有人要,她當然會給。

若不是韓崇文不准她隨便處置韓思諾的物品,她早就全部丟出去,眼不見為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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