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晟確實沒打算管她，等客人到了，他起身迎上去，帶著客人往包間那邊走。
看著他走遠的身影，顧芊芊的嘴巴越撅越高。
她又向酒保要了酒，連著喝下好幾杯，看見經理從旁經過，她把人拽住，“晟哥的女朋友是誰？”
經理愣了下，不太確定地說：“好像是晟哥經紀公司旗下的一名模特。”
“叫什麼名字？”
“這我就不清楚了。”
顧芊芊鬆了手，任由經理去忙，她繼續一個人喝悶酒。
一個夜宴俱樂部還不夠許晟忙的，她之前一直想不通許晟為什麼突然開了一家經紀公司，現在她有理由懷疑，他是為了那個所謂的女朋友。
她喝了不少，有點醉。
本想等許晟忙完送她，可許晟進入包間就沒出來，歐陽澈的話她不敢怠慢，在手機上叫了一名代駕，十點前她老老實實到了楓林苑，出現在歐陽澈面前。
男人長腿交疊，穩穩地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修長手指夾著根菸，那煙已經燃去一半，升騰起的煙霧繚繞在他的周身，他陰沉著臉，漆黑如夜的眼眸冷冽如刀，從頭到腳籠著一股陰鬱之氣，她都沒敢往沙發上坐。
“表哥，你叫我來什麼事？”
“思諾的電腦是你動的，設計圖也是你偷的吧？”
歐陽澈的嗓音清冷磁性，透著一絲慵懶。
“我沒有。”
“你和那個莫臣認識？”
她猛搖頭，“不認識。”
“那就怪了。”
歐陽澈從茶几的抽屜裡取出幾張照片扔在桌面上，是陳默調查莫臣的時候，偶然從莫臣所住公寓那裡調取的監控畫面。
顧芊芊一早在公寓樓下見過莫臣，還從莫臣手裡接過一個黑色隨身碟。
“你們裡應外合，當我是傻子？”
“……”
“明天你不用來公司上班了，專案重新由思諾負責。”
顧芊芊頓時苦了臉，“表哥，這幾張照片說明不了什麼。”
“莫臣已經承認系統癱瘓是他乾的，沒有你幫他，公司的系統能中病毒？沒有他幫你，你又怎麼可能輕鬆竊取思諾的設計圖？”
“我見過他又怎樣？你並沒有直接證據。”
“我沒把你交給警察，已經是對你的仁慈，你不要一再挑戰我的耐心。”
歐陽澈的語氣不容商量。
顧芊芊知道再談下去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她也知道歐陽澈僅憑那幾張她見過莫臣的照片，不能真的把她交給警察，因為證據不足。
只要她咬死不承認，根本定不了她的罪。
但把歐陽澈惹毛，他會借別的原由把她趕出全盛集團，還會讓她日子不好過，她唯一的選擇便是見好就收。
“表哥，算我主動離職吧。”
這樣面子上至少不會太難看。
見歐陽澈沒說話，她明白這是默許她的請求了。
她帶著一身酒氣，灰溜溜地離開。
……
同一時間。
韓思諾鑽進被窩裡，關了燈準備睡覺，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螢幕亮起，來了一條微信新訊息。
她拿起手機，發現是歐陽澈發來的。
讓她明天一早到公司復職。
她又驚又喜，沒想到自己還能等到復職的一天，當即就回撥了歐陽澈的號碼。
嘟聲響一下對方便接了。
“還沒睡？”
熟悉的聲音傳來，她輕嗯了聲，急切地問：“事情查清楚了？”
“芊芊乾的，不過沒有直接證據，我和她已經談過，她會主動離職。”
“……”
這跟韓思諾想象的不太一樣。
她以為復職代表還她清白，可結果只是顧芊芊離職？
“她偷我設計圖的事怎麼說？”
“專案你負責。”
“我說的是她偷我設計圖的事。”
“我剛剛已經明確說過，沒有證據。”
她莫名來了氣，不想聽歐陽澈繼續廢話，把電話給掛了。
如果不能替她正名，與其這種時候回去，接替顧芊芊負責的那個專案，她還不如花點心思把母親的傢俱店盤活。
她憋了一肚子火，在床上翻來覆去，凌晨一點多鐘總算有了睏意。
迷迷糊糊睡了幾個小時，鬧鐘響起，她立刻爬起來穿衣服洗漱。
坐車需要四十分鐘，早八點上班，她必須早起至少一個半小時，打小她就活得挺精緻，此刻她連化個淡妝都覺得浪費時間，往臉上隨意拍了點爽膚水和麵霜，拎上包就跑。
她趕到傢俱店的時候整八點，但門還沒有開。
看著緊閉的幾扇捲簾門，她無語至極。
這一次比昨天等的時間還要久，半小時後，言澤匆忙趕來。
“抱歉抱歉，我又睡過頭了。”言澤苦笑著掏出鑰匙開門。
韓思諾臭著臉上前幫忙把卷簾門往上推。
“捲簾門的鑰匙配幾把給我，我總不能天天等你。”
言澤衝她嘿嘿一笑，“午休的時候我去配。”
打掃完店裡的衛生，韓思諾直奔小院，給打磨完的幾樣傢俱刷木蠟油。
言澤用自拍杆把手機架好，開啟錄影功能，便去附近吃早餐了。
小院的佔地面積不小，還有很多空間，老張和老王今天結伴一起來了，韓思諾讓他們把大廳非常過時的兩個衣櫃展品搬到後院，進行改造和翻新。
韓思諾忙得熱火朝天，歐陽澈也沒閒著。
他一早到公司，把技術部的經理和主管，包括安保部門的負責人全部叫進會議室，就係統和網路癱瘓一事，開了足足兩個小時的會議。
會議結束已經十一點，他回到辦公室，陳默馬上端來一杯熱咖啡。
“韓思諾復職了沒？”
他淡淡地問。
陳默無奈搖頭，“沒有。”
“她沒來？”
“是。”
“……”
處理完一堆檔案，歐陽澈拿起桌上的手機，直接撥通韓思諾的號碼。
無人接聽。
連著打了三通，依舊沒有人接。
他攥緊手裡的手機，胸腔裡怒火翻騰，花了些時間把火氣壓下去，他果斷打給陶西。
“她在哪裡？做什麼？”
陶西這會正在傢俱店對面停著的黑色轎車裡，視線越過窗望向店內，大廳並沒有看到韓思諾的身影。
“夫人在玲玲傢俱店，早上進去到現在都沒有露面，應該在忙。”
歐陽澈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一直到天黑，韓思諾都沒有回電給他。
他憋著一股火，週末兩天約了許晟去跆拳道館和拳館，狠狠發洩流汗一番。
等到週一，他以為韓思諾會乖乖到公司報到，然而，他還是沒有等到她。
她不接他的電話，不回電就算了，居然敢無視他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