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個時間來了?”

她震驚不已。

歐陽澈是工作狂,從來沒在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早退過。

“瞎嗎?給你送飯。”

她昨晚喝成那樣,他擔心她不好好吃飯。

陶西向他彙報過她今天沒去傢俱店,工作處理完,沒什麼事他就直接過來了。

見她還穿著一身睡衣,蓬頭垢面,他面色微沉,“去洗洗。”

“哦。”

她轉身回房間,進浴室刷牙洗臉,頭髮隨意紮了個馬尾,換好衣服出來,她發現歐陽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沉著臉抽菸,她納悶地問:“你不吃?”

“不餓。”

她沒多言,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歐陽澈點的菜基本是她喜歡吃的,知道她胃不舒服,他沒點辣,菜都很清淡。

她心裡忽然暖乎乎的,想起他陪了她整晚,今天又送飯,她的視線不由自主朝他望過去。

男人倚靠著沙發背,鼻樑英挺,輪廓線條流暢硬朗,尤其那雙深邃的眸子,完全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小時候她就覺得他好看,成年後退去少年的稚嫩,他英俊挺拔,氣質沉冷,愈發有男人味了。

“好看嗎?”

他抬眼看她,兩人的視線猛地撞上。

她頓覺窘迫,心跳加快,連忙收回目光埋頭乾飯。

“胃還疼不疼?”

她低頭喃喃地應了聲:“好多了。”

“那我今晚留宿。”

“……”

她明白他口中的‘留宿’和昨天晚上的留宿不一樣,心中不免開始糾結。

“如果我拒絕跟你睡,你真的會讓我在傢俬圈混不下去嗎?”

她沒底氣,問話的聲音都小了很多。

男人在沉默片刻後,語氣篤定,“會。”

“你說真的?”

“三個月後辦離婚是經過你同意的,別想耍花樣。”

說這話時,歐陽澈的臉色明顯陰沉下去。

她知道他沒在開玩笑。

她敢拒絕他,趕他離開,他就敢毀了她的事業和未來,不管她回不回全盛集團,結果都不會改變。

他不準別人欺負她,可他卻在威脅她,欺負她……

“你拖延離婚,真的是因為王如煙的身體沒有恢復嗎?”

有沒有可能,是他本就不想離?

腦中閃過這樣的想法,沒等歐陽澈回應,她已經自己否決了。

他怎麼可能不想離?

他的月白光昏睡兩年,好不容易醒了,若不是王如煙那麼虛弱,他應該迫不及待想要甩掉她。

她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自信。

歐陽澈把煙滅了,並沒有接她的話。

他看向窗外陰沉沉的天,掏出手機給陳默發了條訊息,讓陳默送雙拖鞋過來。

韓思諾不給他準備,那他就自己準備。

拖鞋送到天已經徹底黑了。

韓思諾吃完飯早就回了房間。

臥室的門關得嚴絲合縫,她坐在床邊,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門,感覺下一秒歐陽澈就會開門進來。

她呆呆地坐著,一顆心緊緊揪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備受煎熬。

終於,她聽到腳步聲。

一步一步朝著臥室方向靠近。

她低下頭,聽到開門的聲音,並沒有看來人,而是起身朝浴室走。

歐陽澈也沒有看她,大步走到窗邊,將半開的窗戶關上,拉上窗簾。

這房子又小又冷,沒暖氣也沒地暖,客廳和臥室各有一臺空調。

他在床頭櫃的抽屜裡找到遙控器,把空調開啟,調個合適的溫度,目光幽深地看向浴室方向。

遲疑幾秒,他把大衣脫下,徑直走向浴室,一把推開了門。

他的突然闖入嚇了韓思諾一跳,她本能地縮起身子,雙臂護在胸前。

浴室本就小,歐陽澈擠進來,空間顯得越發逼夨。

她轉過身背對著他,往角落挪了挪,伸手想拿浴巾,身後響起磁性的嗓音,“洗完了?”

“差不多了。”

“要洗就好好洗。”

他邊說邊扯松領帶,不慌不忙脫衣服。

韓思諾沒再矯情,她僅僅只是脫完衣服開啟了花灑而已,確實還沒洗。

她挪到花灑下,儘量無視一旁的歐陽澈。

男人很快就將自己剝乾淨,貼了上來。

他擠了沐浴露在掌心揉出泡沫,先幫她洗得香香的。

她沒等他,擦乾淨身體,裹了浴巾迅速出去。

吹乾頭髮的功夫,歐陽澈已經洗完出來,他朝她走來,二話不說將她壓在床上,強勢吻住她的唇。

她身體緊繃著,有些僵硬。

“放鬆。”

歐陽澈把唇移開,大手掐著她的腿往自己腰上纏。

她轉過臉,被他強行捏住下巴轉回來,“認真一點。”

男人眸光深沉,語氣霸道至極。

在他又吻過來的時候,她抬起手臂摟住他的脖子,試著回吻。

感覺到她的回應,他愈發賣力,炙燙的吻幾乎落在她身體的每一處……

整整一盒套被他用完了。

他折騰了她一整晚,天邊亮起微光,他才沉沉地睡過去。

韓思諾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醒來時,外面的天還暗著。

身邊已經不見歐陽澈的蹤影。

她以為自己沒睡多久,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竟是晚上八點。

她睡了一整天!

從白天睡到晚上……

手機上有兩通言澤的未接來電,還有言澤發來的微信訊息。

“思諾姐,你怎麼不接電話?”

“是身體還不舒服嗎?”

她趕緊回了個電話給言澤。

連線一通,她還沒開口說話,聽筒中便傳來言澤焦急的聲音:“思諾姐,你沒事吧?”

“不好意思,讓你擔心了,我沒什麼事。”

“你沒來店裡,不接電話,訊息也不回,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沒有,只是有點累睡著了。”

言澤鬆了一口氣,“那你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不用,明天我會按時去上班。”

結束通話電話,韓思諾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坐起來。

她身上又酸又痛,每動一下,都有種骨頭要散架的感覺。

歐陽澈對她太狠了,不知疲倦地做了一晚上。

她在床上緩了一會,拖著疲軟的身子進浴室沖澡。

看到鏡子裡自己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歐陽澈留下的痕跡,甚至胸前的柔軟處還有一處齒痕,她咬了咬牙,心裡又氣又恨。

大概他都沒把她當人,做得這麼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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