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臉，就見許雅從屋裡跑出來，直奔他這邊。
他起身往前迎了兩步，誰知許雅越過他跑向莫臣，整個人撲到莫臣懷裡，當著他的面將那小子緊緊抱住。
“小雅，瘋的是你吧？”
都因為莫臣流過一個孩子了，怎麼還跟這小子糾纏不休？
然而許雅聽不到他的聲音，滿眼都是莫臣。
男人嘴角溢位一絲血，半邊臉微微紅腫，可見許晟出手不輕。
她心疼壞了，小手輕撫上男人臉頰，“疼不疼？”
“揉揉就不疼了。”
“是你救我的，對不對？”
她醒來發現管家守在沙發邊，得知是莫臣送她回來，她意識到，他從一開始就沒走，一直偷偷跟著她和小胖。
“你真讓我不省心。”
莫臣眼眸裡閃過一絲無奈。
他跟著許雅，是擔心顧昭的人又盯上她。
真是前有狼後有虎。
莫離的人虎視眈眈暗中監視他，顧昭又陰險至極，想拿捏他的軟肋，讓他自願背鍋……
他其實有些後悔推開許雅了，反正怎樣都是危機重重，他還不如不折磨彼此了，把許雅留在身邊。
可一旦選擇了許雅，就代表他與莫離的關係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維持下去。
罷了，他不在乎了。
沒有什麼比許雅更重要的。
“我可能會變成窮光蛋。”他衝許雅笑起來。
女人用指腹擦掉他嘴角的血跡，“窮光蛋就窮光蛋，我有錢，我養你。”
“不至於要你養。”
“所以我們……沒事了？”
“嗯。”
莫臣也不想過多解釋什麼，他認為許雅應該能理解他。
關於他的身世，許雅已經知道的很清楚。
有時候他也是身不由己。
“瘋了，瘋了，你們都瘋了。”
許晟頭皮快要炸了。
他將許雅強行從莫臣身上扯開，“跟我進屋。”
許雅也不掙扎，由著許晟拽她走，她衝著莫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沒出聲兒，用口型對莫臣說：“我明天去找你。”
一直目送許雅回了屋，莫臣才從地上爬起。
他拍了拍衣褲上沾染的灰塵，唇角勾著笑，轉身走出院子上了車。
回到公寓，他準備洗洗睡下，沒想到外套剛脫下門鈴聲響起。
他走到玄關，看了眼可視門禁。
是莫離。
她來得還真快。
他將門開啟，女人推了他一把，怒不可遏地走進來，“我就知道你對那個許雅不一般。”
“所以呢？”
“我明明警告過你的，再見她，我就打斷她的腿……”
“不準碰她，不然我弄死你。”
這話可嚇不到莫離，“你是不想要莫家少爺的身份了是嗎？”
“你可以把我從莫家除名。”
他無所謂了。
這些年他也培養了一些自己的人，雖然勢力不敵有莫家撐腰，但有幾個心腹，他同樣可以完成復仇。
“你別忘了，你現在有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莫臣嗤笑了聲：“你的你可以全拿走。”
“沒了莫家的經濟支援，你以為你媽還能那麼舒舒服服地住在療養院？”
莫臣沒接話，心裡其實已經想到應對的辦法。
“你現在求饒還來得及。”莫離高高仰起下巴，等著他放低姿態來求自己。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莫臣真要和她決裂，一隻手掐住她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求你，你曾經對我做的那些事情算猥褻，巧的是，我全錄下來了，我可以報警，或者找記者媒體公開，這種事情一旦曝光對你對莫家的影響有多大，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你敢亂來？”
“只要你不動許雅，我可以不曝光你，但你必須從我的世界消失。”
莫離不信他手裡有證據，“你住的這裡我早就翻過不知道多少遍了，你根本就沒有證據。”
“誰告訴你證據放在這套公寓了？”
“……”
莫離心一沉，一下子沒了底。
她懷疑莫臣在唬她，如果他手裡有這樣的證據，早不說晚不說，被她打壓了這麼久，現在才說？
他分明是怕她欺負那位許小姐。
她忽然笑起來，“我很好奇沒了我的幫助，你和你那個要死不活的媽能堅持多久。”
“要試試看嗎？”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莫離甩開他的手，踩著高跟鞋嘎噠嘎噠地走了出去。
女人將門摔的一聲巨響，震得他心頭一陣煩躁。
雲尚公寓是用他母親的私房錢購置的，在他的名下，莫離動不了，但他的卡、他的工作，他的車，莫離想收回不過是動動嘴皮。
這一夜他幾乎沒闔眼，翌日一早，他接到公司部門經理的電話，他被辭退了。
沒一會公寓保安打來電話，他的車被拖走了。
他試著在手機上網購，結果提示支付失敗。
莫離的速度夠快的。
一夜之間，他就變得身無分文，僅剩眼前的這套公寓了。
反正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下一步，莫離應該會拒付療養院那邊的費用，月底她母親將無法繼續住在那裡。
他站在床前連著抽了幾支煙，到底還是撥通了親生父親的電話號碼。
……
早上九點。
秦玥駕駛著蘭博基尼準時到了民政局門口。
透過車窗，已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等在那裡。
她拿上證件和戶口本下車，徑直朝著那人走了過去。
韓崇文早來了十多分鐘，見她沒有食言，真的來了，男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你真想好了？”
秦玥雙手抱臂，拽拽地看著他，“這話應該我問你。”
“既然要結婚，我答應你的那些條件，是不是該準備個合約什麼的？”
“不需要，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數，再說我們的婚姻是有見證人的。”
韓崇文朝蘭博基尼看了眼，沒看見車裡還有其他人的身影，“那見證人呢？”
“她有事來不了。”
一早她就收到許雅發來的訊息，知道許雅和莫臣和好了。
“走吧，進去辦正事，下午我還有別的事呢。”
她上前一步，把韓崇文的胳膊拽起來搭到自己肩上，自己的手臂也順勢摟在男人腰上，她抬頭衝他魅惑一笑，“這樣才像來領證的。”
男人沒有露出反感的神色，反而笑了，“佔便宜沒夠。”
兩人保持著這樣勾肩摟腰的姿勢進入民政局，半個小時就各自捏著紅本本出來了。
秦玥臉頰微微泛著紅，她居然是有老公的人了，還是自己心心念念暗戀了六年的韓崇文。
“證都領了，今晚是不是應該do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