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歐陽澈和陶西用完餐,她照常去收拾桌上的碗筷。

兩個男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各自點了根菸,在聊著什麼公司以及工商部門必須要辦理的手續等,她聽不懂,索性沒在意。

碗盤洗完,她摘下圍裙準備離開了。

“明天我還是會早上六點鐘準時過來。”她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像昨天那樣,走向玄關,帶上廚餘垃圾走了。

出門她先丟了垃圾,然後在附近找了家配鑰匙的店,先把鑰匙配好。

不曉得用模具配出來的鑰匙行不行。

她顧不上那麼多了,拿到鑰匙便聯絡上神秘人。

約好見面地點,她把鑰匙交給對方。

是個年輕女人,穿著一身黑衣黑褲,戴著頂黑色帽子,還戴著口罩,臉捂得相當嚴實,唯一能看清的是一雙沒有感情,極度清冷的黑眸。

“藥下了嗎?”女人問。

程雲忙點頭,“按你說的劑量下了。”

“很好,繼續你的工作,只要你不露出什麼馬腳,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你想幹什麼?”

“與你無關。”

程雲心裡很忐忑,“那我兒子的手術……”

“放心吧,他很快就能排上隊,會有專家親自為他做手術。”

……

晚八點。

歐陽澈不同往日,困得眼皮直打架。

他靠在沙發裡哈欠連連,好幾次差點就這麼坐著睡過去。

“總裁,我不行了。”

陶西半眯著眼,“我太困了。”

“困就睡,我不讓你睡嗎?”

歐陽澈漫不經心地回應了聲,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最近他一直休息不好,大概是太累了。

他根本沒多想,回到房間洗了把臉,十分疲憊地倒在床上,腦袋一捱到枕頭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睡著的時候,一個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潛入別墅區,用鑰匙開啟了門,進入房子裡。

陶西同樣睡得香沉,平時再怎麼警覺,可中了藥,有人闖進來,他絲毫沒有察覺。

歐陽澈更是睡得雷打不動。

房門‘吱嘎’一聲響。

鬼魅般的身影走了進來。

是個女人。

黑衣黑褲,戴著頂黑色帽子,臉上還捂著口罩。

她走到床前,將床頭櫃上的檯燈按亮,自上而下望著熟睡的歐陽澈。

“少爺,好久不見。”

說話間,她將臉上的口罩摘下,露出一張並不驚豔,眼神卻異常冷漠的臉。

是雲朵。

她消失了一段時間,但先生很快給她安排了新的任務。

此時此刻她正在做的,就是先生交代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朝緊閉的窗簾看了眼,她大膽在床邊坐下來,收回視線,一隻手輕輕撫在歐陽澈雋美的臉龐,神情中一閃而過一抹憐惜。

“可惜了這張好看的臉。”

她喃喃自語,“以後你將作為一個廢人活下去。”

欣賞了片刻歐陽澈的顏,她放下揹包,從包裡取出一個注射器和一管淺藍色的化學合成製劑。

這是國外秘密研發的一種新型毒劑。

不同於別的毒,可以戒,這種毒一旦注射進體內,只要劑量夠,一次便會上癮,戒不掉,唯有解藥能解。

一旦毒發,要麼極度狂躁,要麼極度抑鬱,會有嚴重的暴力傾向或自殘情況出現,頻繁發作,會影響人的中樞神經,導致幻視幻聽……

“對不起了少爺。”

她擰著眉,將歐陽澈左手的袖子挽上去,用注射器抽了一管毒劑,找準他手臂上血管的位置,刺入,將整管毒劑全部注射進去。

歐陽澈無知無覺,翌日醒來時,只覺疲憊。

明明他昨晚睡得很早,但今天的精神狀態卻極差。

不只是身體上的累,心更累。

意志莫名消沉。

他在床上呆怔許久,拖著疲軟的身子下床走進衛生間。

看到鏡子裡自己的臉白得如同一張紙,他的大腦一陣恍惚。

又是一陣愣神過後,他走出衛生間,直接倒回床上,鑽進被子裡繼續睡覺。

這一覺他從早上睡到天黑。

手機鈴聲不知道響過多少遍,房門也被敲響過很多次。

期間還有人進過他的房間……

不管是誰,他懶得理,一動都不想動。

……

韓思諾給他打過好幾通電話,無人接聽。

聯絡上陶西才知道他在睡覺,睡得特別沉。

“他是病了嗎?”

她問陶西。

“應該沒有生病,體溫正常,只是嗜睡,可能總裁最近太累了。”

陶西的解釋韓思諾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為了追她,保護她,歐陽澈確實很累。

她住院的時候,歐陽澈也在盡心盡力照顧她,他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本來歐陽澈答應陪她去工商局辦相關手續的,聯絡不上人,她只能和夏黎一起去了。

忙完一天回到家,她給歐陽澈發資訊,依舊沒有人回。

她很納悶,“該不會到現在還睡呢吧?”

“什麼?”夏黎好奇地問。

“我說歐陽澈。”

“離得這麼近,你過去看看他不就知道了。”

韓思諾撓撓頭,“我認為你的話很有道理。”

她起身拿了件外套走出去,步行了沒多遠的路就到了歐陽澈住的那套別墅外面。

按響門鈴,很快陶西跑來開了門。

“夫人,你怎麼來了?”

“歐陽澈呢?”

“總裁還在房間沒出來。”

“他在睡覺?”

“應該是。”

“我能進去看看他嗎?”

陶西哪敢說不能,連忙側開身把她請進屋,帶她上樓,把她送到歐陽澈的房門前。

她先是禮貌敲門,沒人應,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看到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團,裡面明顯睡著個人,她走過去,坐在床邊,手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發現歐陽澈睡姿如嬰兒般,身子蜷縮著。

“冷嗎?”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體溫正常。

“歐陽澈?”

她叫他,連著叫了好幾聲,床上的人才懶懶地睜開眼睛。

盯著她看了一會,他淺淺勾唇,“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一會,你睡了整整一天了。”

“有點累。”

歐陽澈說著,手臂伸過來,環抱住她的腰,頭也順勢枕到她腿上,俊臉面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很激動地湊上去,把臉埋在她腹部蹭啊蹭。

“別這樣,會癢啊!”

她下意識要往後躲,被他輕而易舉抓住肩膀,按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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