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不走，那我也不走。”顧芊芊帶著哭腔說。
許晟在心裡冷笑。
這下夠熱鬧了，都來搗亂。
“晟哥，你讓我留下吧，我保證聽話。”
顧芊芊抹了把臉上的眼淚，吸了吸鼻子，看向許晟。
原本她該帶著許雅一起來的，可許雅不接電話，不知道躲哪裡去了，她找不到人，只能帶著王如煙來。
那個許雅膽子不是一般的肥，不但不給她面子，連莫臣的面子都不給，竟沒去找莫臣。
希望莫臣給那丫頭一點教訓，讓許雅長長記性。
有王如煙在，她心裡雖然更踏實，但她對許雅說了些不該說的，擔心許雅給許晟通風報信。
事先準備好的藥她隨身帶著，可她不太敢用。
“你若真聽話就不該來，不該纏著我。”許晟冷著臉，看她的眼神滿是嫌惡。
她真想不通自己哪裡比不上夏黎。
那女人長著一張厭世臉，傻大個子，有什麼好的？
明明她更甜美更可愛，小小軟軟的一團，更招男人疼愛。
她越想心裡越委屈，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晟哥，我們從小就認識，你以前那麼寵我的，現在怎麼變了？”
她哭得很傷心，淚水止不住地流。
許晟心煩意亂，沒有理會她，點了根菸，溜出去了。
她想追，被王如煙一個眼神制止，索性坐在沙發上沒動。
“我和芊芊出去買點洗漱用品和換洗衣服，來的時候很匆忙，什麼都沒帶。”
王如煙邊說邊走到沙發前，將顧芊芊拉起來。
幫顧芊芊把臉上的眼淚擦乾淨，她拉著顧芊芊走出去，出門前不忘對歐陽澈說：“我們一會就回來。”
歐陽澈點了下頭，等兩人駕車離開，他透過窗盯著站在院子裡的許晟，看出許晟在鬧脾氣了，他開啟窗，喊了許晟一聲：“進來。”
“我真搞不懂你。”
許晟一邊抱怨著一邊往屋裡走。
他把門摔上，氣呼呼地走到歐陽澈面前，“你到底怎麼想的，你讓王如煙留下想幹什麼？”
“我有我的打算。”
“留著個禍害，這叫什麼打算？”
“至少她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可以盯著她。”
歐陽澈神情漠然，話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與陶西聯絡上，讓陶西和陶東連夜趕過來。
王如煙一定知道他來玉城的目的，她不會放過思諾的。
目前最大的隱患其實不是她，而是始終不知所蹤躲在暗處的司城。
“思諾說他們背後還有一個叫先生的人。”
他點了根菸，漆黑的眼眸穿過煙霧瞧著許晟，“必須把那位先生揪出來。”
“背後的人難道不是莫臣？”
“我開始是這麼想的，但顯然不是莫臣。”
“你到底有多少仇家？”
“……”
“會不會是莫臣的媽？”
“有可能，但不一定，那個女人精神狀態不太穩定。”
“如果不是她，那會是誰？”
歐陽澈也想知道幕後操控這一切的究竟是什麼人，與他有什麼仇什麼怨。
“對了，小雅說芊芊想給我下藥。”
“讓她下，抓她現形。”
許晟的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萬一真讓她算計了，那我豈不是要失身。”
“你最近幾天什麼都別幹，就盯著她和王如煙。”
“那你呢？”
“我有別的事。”
“什麼事？”
“你別管了。”
許晟白了他一眼，“這種時候還賣什麼關子。”
“那好，不賣關子，我要住到思諾那裡去，她需要我。”
“……”
把兩個燙手山芋丟給他，歐陽澈自己跑去追老婆？
許晟不服。
他瞪著歐陽澈，不滿道：“為什麼不是你留在這？”
“不想應付女人。”
“既然如此，幹嘛不趕她們走？”
“趕不走，就算她們不住這裡，還是會留在玉城，與其讓她們住到別的地方，不如你盯著。”
許晟異常頭痛，他已經拒絕顧芊芊很多次，並且是非常直白的拒絕，顧芊芊一點羞恥心都沒有，一定要這樣糾纏他。
“你就不怕芊芊給我下藥？”
歐陽澈把他獨自丟下，他一個人要防兩個人，不一定防得住。
“陶西和陶東今晚就到，陶東會留下來陪你。”
得知歐陽澈已有妥善的安排，許晟略微鬆了一口氣。
“你什麼時候過去？”
歐陽澈淺淺勾唇，“現在。”
“啊？”
“王如煙問的話就說我有急事回京城。”
“好吧。”
歐陽澈回房間，帶上洗漱用品和幾套換洗衣服，叮囑了許晟幾句，趁王如煙和顧芊芊還沒回來，他匆匆出門，直奔不遠處的那棟別墅。
到了門前，他沒急著敲門，先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痛到他紅了眼眶，這才按響門鈴。
韓思諾幾分鐘前剛到家。
喬喬在廚房準備晚飯，夏黎在接聽電話，聽到門鈴聲，她自發去開門。
透過門上的貓眼，發現外面的人是歐陽澈，她猶豫片刻，還是把門開啟了。
看到歐陽澈眼眶裡凝著一汪晶瑩，手裡提著一個黑色的包，模樣可憐兮兮的，她微微愣了下。
“你在哭嗎？”
“和許晟吵了一架，沒地方住。”
“那你有錢嗎？”
“沒有。”
歐陽澈睜著眼睛說瞎話，“卡被我爸媽停了，我現在窮得很。”
“為什麼停你卡？”
“因為我不肯回去。”
“那你活該。”
“……”
韓思諾準備關門，他迅速抬手把門板擋住，“不讓我進去？”
“不讓。”
“我真的沒地方去，你忍心讓我流落街頭？”
“忍心。”
歐陽澈一時無語。
這和他想象中的結果不太一樣。
認識韓思諾二十年，他還是瞭解她的，她特別容易心軟，看溫情電影都很輕易落淚，怎麼可能硬起心腸，真讓他在外面流浪。
“思諾，我冷。”
他委屈巴巴地看著韓思諾，“讓我進去暖和一下行不行？”
“你少裝可憐了。”
“沒裝，真沒地方去。”
“我給許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別，剛吵完，拉不下臉。”
“那你就在外面凍著吧。”
韓思諾趁機推開他的手，‘砰’的一下拽上門。
他也不氣餒，抱著黑包在門前的臺階上坐下來。
年後天氣有明顯回暖，但夜裡氣溫比白天要低得多。
韓思諾每隔一會，便會輕手輕腳到門前偷看一下，歐陽澈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