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臨月感受著傳遞在指尖的溫度,還有忽然提高的心跳,想要掙脫。

卻被祁臨抓的更緊。

司臨月望著他,祁臨同樣也望著她,在氣氛越來越曖昧的時候,祁臨才忽然鬆開了她。

將軟甲遞給了她:“有件事,我覺得一定要告訴你。”

司臨月拿著軟甲,跟著祁臨往沙發的方向而去。

管家遞上了兩杯熱氣騰騰的雨前龍井。

管家對著兩人道:“大小姐,祁爺,請用茶。”

“砰。”清脆的茶杯地敲擊桌面的聲音讓司臨月從曖昧的感覺中回過神來。

這傢伙真是撩人而不自知。

“什麼事,這麼嚴肅。”

司臨月坐到了沙發上,端起了雨前龍井,淡色的茶湯,順著輕抿入了喉,清甜的後味和清新的柔順感覺,都讓人從心底散發出愉悅。

“司臨星也是天靈根,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修煉。”祁臨之所以剛才去揉司臨星的頭,也並不是真的要欺負她。

而是查探一下她的資質。

因為從進門起,這些靈氣都在無意識的圍繞著司臨星轉。

這就是天靈根的天賦稀罕之處,哪怕你從未修煉過,不知道心法口訣,只要有靈氣的地方,都會無意識的進入你的身體。

司臨月皺了皺眉頭:“在修真界稀缺無比的天靈根,竟然在末世這麼扎堆的出現了。”

“修真界每百年出一個天靈根,那已經是極為頻繁了,大多數的時候,天靈根都是每五百年甚至上千年才出一個的。”

“而在這個末世,不算你,我和司臨星如此相近的年齡,真的是聞所未聞。”

祁臨沉默許久,組織好了措辭。

微嘆了一口氣,抬起那雙眸子,有些深意的說了句:“自古天才將才都是逢亂世扎堆出,這是上天對於普通人的憐憫,早日結束戰爭,恢復平靜的生活。”

司臨月的神色微凜:“你是說,這末世扎堆出天靈根,也是上天給普通人的一線生機嗎?”

祁臨點點頭:“不知道你有沒有一種感覺,地球在自救。”

“就好像這場末世的浩劫是在扼殺地球,而地球在拼命地掙扎自救。”

祁臨沒敢說自己已經連續多日聽到了哀鳴聲,那聲音哀傷婉轉,來自最深的地底中心。

為什麼不敢說呢,因為凡是在末世也好,亂世也罷,和地球或者氣運共鳴的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就算有好下場,所要付出的東西,也不是常人能接受或者承擔的起的。

司臨月定定地望著他,祁臨也在回望她。

“我問問小星,願不願意修煉。如果她願意,正好我們可以看看異能和修煉到底是衝突,還是相輔相成。”

如果是衝突,她會讓司臨星立馬停下來,如果是相輔相成,就可以印證她另一個猜測。

她沒有說出來。

“好。你妹妹應該會聽你的。”

“司臨月,一會我要走了,這次是跟著陸玄一起出公海任務,或許會很久,也或許會很短,如果有事,記得聯絡我。”祁臨將手裡的雨前龍井一飲而盡。

望向她的時候,眸子裡存著溫柔和笑意,伸出自己的手,將她散落在耳前的劉海,別在了耳後。

溫熱的觸感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臉頰,司臨月身子微僵,奇異的觸感壓過他行為的突然和怪異。

她有些被動和尷尬的微微閃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你可真忙啊,就呆了一個半小時就要走了。”

“司臨月,如果我們回到修真界,你願意做我的道侶嗎?”祁臨忽然出聲問。

司臨月張大了雙眼,愣在原地。

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她笑望著他:“祁爺,你怎麼突然這麼奇奇怪怪的,末世的水讓您的心變軟了?”

祁臨依舊在望著她,眼神沒有一絲的閃躲,反而是眼底閃動著更多的溫情:“突然很累,我需要回去的動力。”

“如果那個動力是你的話,我想我所有的疲憊都會一掃而空。”

司臨月第一次見這麼溫柔又認真的祁臨,望向他的時候,都是呆愣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心在跳什麼。

祁臨就這樣望著她,沒有催促,沒有著急,甚至更是耐心。

司臨月終於讓自己的心緩和下來,最後點了點頭:“如果回到修真界,我願意。”

司臨月的話剛說完,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拉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入懷中。

司臨月嚇了一跳,想掙扎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祁臨略有些疲憊的聲音:“別動,讓我靠一會,司臨月,讓我充會電。”

司臨月這才發覺祁臨真的好疲憊,整個人透著的不是鬆弛感,和司臨星玩鬧也不是為了單純地氣司臨星,而是為她。

是因為他知道司臨星的性格很彆扭,怕因為自己的存在讓司臨星又氣她了才這樣和司臨星順勢打成朋友關係,讓司臨星承認他嗎?

可她竟然沒有看出他的疲憊。

司臨月心中升起愧疚,輕輕的回抱住他,在他胸膛輕輕道:“祁臨,辛苦了。”

祁臨的整個身子忽然鬆弛下來,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畔,清冽帶著香氣繚繞,包圍住了他們。

祁臨輕聲道:“司臨月,我一定會讓你回家的。”

聽到回家,司臨月的眼裡蓄滿了淚水,她離開師門太久了。

在末世呆的時間越長,她總覺得回家之路越是渺茫。

她怕自己給祁臨太多的壓力,輕輕的拍了拍祁臨的後背:“如果我們註定回不去,你和小星,就是我的家人。祁臨,回家和你的平安,要選你的平安,好嗎?”

聞言,祁臨的身子先是微微一僵,隨後用力的抱住了她,在司臨月的身後,是祁臨那雙已經紅了的眼眶。

祁臨趁著夜色上了陸玄的戰機,陸玄只是站在遠處和她揮了揮手。

司臨月同樣揮手,和陸玄打招呼,但視線卻怎麼也移不開祁臨。

她覺得祁臨應該是有事瞞著自己。

但具體是什麼事,她還不知道。

望著戰機漸漸的消失在了夜色,司臨月的心忽然空了下來。

和祁臨相處不過數月,她已經分不清,自己對他只是單純地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同鄉之情,還是有了之外的其他情感。

在師門裡,她是最不想渡情劫的,因為那些渡情劫回來的師兄弟們都要頹廢個五十載一百載。

每日酗酒,每日恍惚,甚至垂淚。

那樣的場景,她不想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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