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楠迴轉身子,面對要挾她的阮星玥。

她坦然卻又苦澀的笑:“駱天朗,我當然在乎。只是,如果真的註定要失去,我也無悔。”

駱天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能得與你擁有這短短時月,已是可支撐我一生的幸福。

我將為了他,堅強、痛快的生活,不作任何的隱忍。

阮星玥,你用你施予我的不幸來要挾我,我如若讓你得逞,我將死不瞑目。

阮星楠的腦子突然閃過不祥,這時候,為什麼會想到“死不瞑目”?

後方的車燈,照亮她前方的道路。

她猛的回頭,刺眼的遠燈閃瞎她的眼,她本能地以手擋著眼睛,眉間卻似有血飛出。

她的身子離地,對側,傳來阮星玥的驚叫。

撞倒她的車子,在她的身側,呼嘯而逃。

血,從她的額頭流淌而下,她彷彿能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她在地上挪動著身子,以為自己正在前行,實際卻在血泊中絲毫未進一步。

阮星玥在染血的月色當中,跑到阮星楠的跟前,阮星玥的臉也像罩上了一層血霧。

她虛弱的伸出手,本能的求:“救我……”

唇角湧出鮮血,嗆得她咳嗽,嗆到口腔裡的血痰,腥熱不堪,卻停在她的口腔,讓她竭盡全力說出的話,半隻字都聽不清。

“救我。”

她對著天空,望著那一輪血色的月。

今夜的月兒彎彎,像一把鐮刀,鋒利的刀芒,告訴她,老天爺,可以對她有多狠。

阮星玥的臉面,漸漸迷糊,她那獰笑的樣子,比地府的鬼魅還要可怕:

“阮星楠,恭喜你,比我更早到達地獄。”

阮星玥漸行漸遠,望著那惡毒的背影。

阮星楠懸空的手垂下:

“救我、救我……”

阮星玥走在冷風中,奔出數十米之後,跳上計程車。

坐進車子裡,她劇跳的心臟卻跳得更兇。

但是,這“砰砰砰”的跳動的心臟啊,此時卻是如此的可愛。

阮星楠,不用多久,你的心臟將會停止跳動。

而我的心,卻始終活力十足的歡跳著。

阮星楠,你不配得到這麼高階的幸福。

這就是命,不由得你不相信。

口袋裡的手機在響,她低頭看著李老五的來電,迅速的合上了手機。

阮星楠出了交通意外,將死之人,這些相片,便不再值錢了。

阮星楠,再也不是她的威脅,那她也就無須再為此,而冒著得罪駱天朗的風險。

只希望,那一條人煙稀少的馬路,在這個午夜,無人到達。

駱天朗的家裡,亂成一鍋粥。

駱天朗大發雷霆:“她一個人開車出去?”

程纓一臉歉意:“我以為,她只是出院子裡散步。沒想到,她自己開車出去了。”

駱天朗強壓怒氣:“保鏢呢?”

今天值班的大海和小武,心虛的低著頭。

阮星楠一個成人,飯後笑呵呵的到院子裡散步,誰能料到她竟然會偷偷外出?

程纓也很擔心:“雷子和小強已經出去找了,一直沒有訊息嗎?”

小海:“沒有。”

其實,在程纓看來,阮星楠自己出去散散心、兜兜風,也不是什麼大事。

阮星楠是大明星,被人認出,大不了就籤簽名、合合影,粉絲們也不會拿她怎麼樣。

駱天朗,總像是有“被害妄想症”一樣,疑神疑鬼。

沒有認識駱天朗之前,阮星楠當呂晶晶的小助理,一個人獨自風裡來雨裡去的,不知道多強悍的小姑娘。

這一到了豪門的懷抱,駱天朗便把她當成,出入要幾十個保鏢陪同的寶貝公主了。

唉,也不知道這是幸福,還是無奈。

阮星楠平時,也對這種重兵嚴防的陣勢很是不喜,所以,也經常會琢磨一些小心計,來晃開這些煩人的保鏢。

程纓暗暗糾結不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卻響起。

她看著陌生的手機號碼,響了幾聲才接聽。

電話那頭的女人,聲音焦急又害怕:“程主管,快來,阮星楠出車禍了。”

程纓手裡的電話掉下地面,她受驚的哆嗦,眼裡淚珠滾下:“駱總,阮星楠,她被車撞到了。”

“……”

北區的公立醫院,午夜的病人和家屬很少。

手術室上下兩層,手術室的門外,密密麻麻的圍滿了著裝統一的保鏢。

手術室內的燈火徹夜未熄。

程纓坐在角落裡垂淚:“都怪我,都怪我,沒有看住她。”

雷萬鈞擁著程纓,心亂如麻,不知如何安慰。

駱天朗一直站在手術室的防護門前。

阮星楠從推進手術室之後,這扇門一直都沒有再開過。

厚厚的隔離門,把他和阮星楠的聯絡無情的隔斷。

生死兩端,他和她,站在完全無法觸碰的兩極。

是不是,當這扇門再次開啟,他就要,永遠的放開那一雙小手?

不,阮星楠,我,還有太多的情話沒有說,還有太多的秘密沒有向你傾訴。

我們,還沒來得及告別。

早晨的微光已現,駱天朗站在手術室門外的身體,筆直挺刮。

只是,他已用盡所有的力量來強撐。

不管他的心有多害怕,不管他的身體有多僵硬,他必須站成一棵堅強的樹,為她擋住風雨。

當她從手術室出來時,他一定要讓她,看到他堅強的身影。

電梯的大門開啟,天朗集團的執行總經理雷萬騰,步近手術室。

雷萬鈞看到他出現,上前道;“哥哥,別打擾老大。”

雷萬騰嚴肅的走近駱天朗:“總裁,1008號地塊的競投,必須現在過去。”

吳一強衝上來:“你有沒有一點眼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老大能去嗎?”

雷萬騰注視著駱天朗:“我相信阮小姐必然會吉人天相。救人,是醫生的份內事。總裁,也應該做好自己的份內事。”

雷萬鈞也要勸說,一直呆立的駱天朗,卻靜靜的迴轉身子。

他的臉色慘白憔悴,眼神從沒透露如此絕望的無助感。

堅持勸說的雷萬騰,此刻也感到一陣心酸。

他們跟隨了駱天朗近10年,何時見過他,流露出如此強烈的絕望?

雷萬騰低聲嘆息:“總裁放心,拍賣場那裡,我會竭盡全力。”

“不。”駱天朗的聲音沉啞,冷漠:“你,嬴不了。”

“可是……”

駱天朗看向身側:“小強,備車。”

“是!”

吳一強應聲,抹著淚花先行走下。

駱天朗走近程纓:“程主管,麻煩你,替我好好的照料她。”

他的樣子,堅定卻又悲愴,如像向程纓交待後事,如像他這一去,便再也無法握緊阮星楠的手。

程纓淚泣:“總裁你放心,她會好的。”

“謝謝!”

駱天朗穿好西裝,昂首向前行進。

整齊的佇列,他偉岸的身子,無人可窺見,他心深處的恐懼。

他就像一座屹立的大山,即使風雨來得如此猛烈,他仍舊凜然無懼。

只是躺在手術室裡的佳人,你可會安好,靜靜的等待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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