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擎宇長嘆一口氣,思索片刻才說道:“今晚,駱天朗來我的酒吧了。他喝了很多。”

阮星楠抬頭,看著駱天朗熟睡的俊顏:“我知道。”

趙擎宇:“阮星楠,你為什麼要甩他?”

阮星楠:“上次,在《危情72小時》的錄製中,你不是暗中警告過我的嗎?你說:我配不上駱天朗。”

“喂,你又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提醒你:駱天朗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未必會包容你的過去。”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她不耐煩的兇他:“不說了。我衣服才脫了一半呢。”

趙擎宇:“……”

趙擎宇的沉默顯示出他的受傷。

阮星楠也沉默,緩緩的掛了電話。

趙擎宇,我把話兒說得這麼絕,也是為了你好。

我們之間,即使沒有駱天朗,也絕無可能。

4年前,我在偌大的城市找不到容身之所,更尋不回自己的孩子。

在那樣絕望的境地,我在你的身邊盡情的悲傷、潦倒、沉淪。

那一個我,是我再也不想去回憶和正視的過去。

而面對那時的你,就是讓我面對那一段不堪的過去。

太沉重了,所以,趙擎宇,請原諒,我無法愛上,曾一起共患難的你。

阮星楠掛了電話,側臉痴痴的望著駱天朗。

他睡熟的樣子,安靜、俊美,沒有半分平時的冷酷銳利。

他,有一張令她無比沉迷的、俊極的臉。

他靜靜的躺著,身體卻能發光。

第二天,阮星楠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人。

她撫額,恍然發覺:早晨時,她睡意迷濛中,在她的身邊坐著,一直凝視著她、溫柔的撫摸她的男人,只是她夢中與駱天朗的邂逅。

程纓走進來,一臉大驚失色的表情:“失身了?”

“很遺憾的告訴你……”阮星楠攤手:“沒有。”

“切……”

程纓推她一下,深思之後,卻又說道:“我那天,騙你到霞飛樓,也是駱三小姐的主意,我……”

阮星楠坦然的道:“我知道,你身不由己。”

程纓長舒一口氣,後怕的捂著胸口:“我還真怕,你與我恩斷義絕。”

阮星楠嗔她:“我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嗎?”

“當然不是。阮星楠,是世界上最講道理的人了。”

程纓與阮星楠笑著出門。

今天是《危情72小時》第一期節目的播出日,離晚上開播時間還有差不多12小時,但程纓卻已感到很緊張。

也不知道,反應如何。

阮星楠卻不太在乎,回到劇組第一件事,便是向《危情72小時》請假。

請完假出來,程纓驚訝的問她:“你沒有檔期?你現在,手上明明沒有別的合約。”

“很快就會有了。”

阮星楠望著遠處的車流。

駱三小姐的影響力,只是區區一個三番而已。

天朗集團的總裁辦公室,陸宇風像天塌下來一樣的踱來踱去:“表姨出馬,有什麼角色拿不到?”

駱天朗背對著他站在窗前,落地玻璃反襯進來的陽光,散在他的身上。

但即使是被陽光灑蓋,他的背影仍舊似冰霜一樣的凍人。

陸宇風硬著頭皮獻計:“表姨這樣做,很可能是為了阮星楠。你想想,阮星楠只要接了好萊塢的戲,那就得到國外長駐。大表哥又不能跟著去……涼了涼了……”

駱天朗沒有轉身,卻是對著雷萬鈞:“簽約了嗎?”

雷萬鈞報告:“三小姐已經談妥了。劇本也請原來的編劇,重新進行角色修改。她給阮小姐的角色,不只是三番,是第二女主。”

陸宇風驚訝得很:“你們早就知道了?”

雷萬鈞小聲:“有什麼是我們老大不知道的?”

陸宇風:“……那你們,還讓我跳了這麼久?”

雷萬鈞:“你跳得好看嘛!”

駱天朗卻已扯起旁邊的西服,自己一個人走出門。

……

阮星楠和程纓回到家裡。

程纓還在風中凌亂,嚇得嘴巴都合不攏:“《七十六》?就是那個什麼斯波爾斯大導演,事隔10年,重新出發開拍的大片?你是女二?”

阮星楠點點頭,一轉身,冰箱的側邊,駱天朗倚靠著側框:“程纓,今晚你和雷萬鈞,出去開房。”

程纓低頭,咬著唇忍住笑,拿了件衣服,便和雷萬鈞離開。

大總裁為阮星楠爭取了這麼棒的角色,今晚,阮星楠必然要傾盡全力“喂夫\",哈哈哈……

但,明明是我的房子,人家要風流,我卻要去外面開房?

難得有機會和程纓一起去“開房”的雷萬鈞,臉上卻沒半分歡容。

行了一段路,程纓終於忍不住,狠狠的捅一下他的肘子:“不樂意?怕我強爆你?”

雷萬鈞卻“譁”的一聲,差點就哭:“我替老大難過。沒心情被你強爆。”

連被她“強爆”都沒有心情?

雷萬鈞藏不住事,苦著腮:“老大在吃分手飯,我做小的,哪裡有心情?”

“分手飯?”

程纓大驚:“阮星楠得了好角色,自然會好好侍候男朋友,你胡說八道什麼分手?”

廚房裡,人參雞湯的香味溢位來。

阮星楠蹦跳著奔向廚房,她在鍋裡攪了攪,驚歎道:“大總裁,連湯都會煲,還讓不讓凡人活了?”

她從他的腰間解下圍裙,小手臂從前向後繞著他的腰:“想喝花旗參燉烏雞湯,那就告訴我啊。都不讓人家顯一顯身手。”

他僵著身子,看著她轉身。

又黑又長的直髮,垂到她的背,不盈一握的細腰繫著圍裙的帶子。

他上前去,從後抱緊她:“阮星楠,你知道,我這一生,最恨什麼嗎?”

她的聲音微抖:“嗯?是什麼?”

“出賣、背叛。”

“哦。”她長吸一口氣,淚水差點便滴下湯鍋。

曾經身為軍人的忠誠和熱血,可想而知,他對“背叛出賣”自己的人,會恨到什麼程度。

她僵著身子不動,他的指尖已撩開她的裙襬,在她的腿間輕佻的撫觸。

他的語聲,也透露著讓她羞恥的輕佻:“阮星楠,你是不是以為:我駱天朗,真的非你不可?”

阮星楠:“……”

駱天朗,你這話,是向我示威?還是逼我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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