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蓮宜載著阮星楠,開車離開會所。

途中,阮星楠給駱天朗報了平安,和他約定回家後相聚。

蘇蓮宜一邊開車一邊回頭表揚阮星楠:“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居然這樣,也給你躲過了。”

阮星楠長嘆息,又不禁有點小得意:“我看她們跳舞,跳著跳著越來越不對勁,都嗨得有點過頭了。我開始還以為是酒水的問題,可是我看到,顧大導演也沒有喝過酒,但是他也是醉醺醺的感覺,我直覺就出問題了。然後,我開門想出來,卻發現大門被人在外面鎖上了,我竟然開不了。”

蘇蓮宜憤怒的說:“肯定是她們事先讓人把門鎖上,以防你逃走。”

阮星楠劫後餘生,手掌撥了一下額頭,感覺冰涼冰涼的:“我那時候也顧不了那麼多,自己跑到洗手間裡反鎖起來,然後再給你發資訊求救。”

蘇蓮宜有些自責:“我一直跟著在門外守著,中途有一個醉酒的漢子過來騷擾我,我一時不小心和他起了摩擦,被他引開了一會兒,差點就害得你中招了。”

阮星楠輕拍她的肩膀,寬慰她說:“這也不能怪你,別人想引開你的話,即便醉酒鬧事不成,也會有別的法子。”

蘇蓮宜點頭:“剛才老大那邊來資訊,已確認現場的酒水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空氣。”

阮星楠驚訝道:“空氣?”

蘇蓮宜點頭:“她們在房間裡,噴了可以致人興奮、迷幻的氣體,無色無味。開始時大家都沒發覺,等到發覺的時候,便都已經high爆了。聽吳一強說,現場早就安排了圍觀者,還有記者,就等著裡面一亂,大家衝進去……”

阮星楠越想越是後怕:“如果我沒有警覺,被她們衝進來拍了相片和影片,那我的名聲、和那在場十幾個人的名譽,全都毀了,真是個讓人身敗名裂的好局啊。”

蘇蓮宜:“葉靈姍也真是笨,她為了坑你,竟然不惜把自己也埋進去。”

阮星楠搖頭,並不認同:“我覺得,即便是葉靈珊,也是被人坑了。”

蘇蓮宜:“你是說連她自己也不知情?”

阮星楠:“對,她也許只是負責把我約到包間。至於過後的計劃,她一無所知、或者她也被騙了,不然她不會笨到把自己也搭進去。”

蘇蓮宜咬牙道:“葉靈姍幕後那個人,真是陰毒又陰險。”

阮星楠沉思,冷笑道:“這手法,要是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蘇蓮宜輕聲問:“是誰?”

阮星楠悠遠的看著窗外:“老對手了,我想:她不把我扳倒,不把我弄到身敗名裂,她是絕對不會放手的。”

蘇蓮宜驚訝:“你到底和誰有這麼深仇大恨?我看你在娛樂圈的態度,雖然冷漠些,但也不至於得罪這麼多人吶。“

阮星楠苦笑:“所謂仇恨,有時候還真不是,非得你做了什麼,人家才恨你。比如葉靈姍,我自問一開始對她都客客氣氣,但是她,偏偏從一開始,就和我幹上了。“

阮星楠和蘇蓮宜一邊輕鬆的聊著,一邊開車回家。

她們知道駱天朗正離開會所,趕回來與她會合,所以,這一路上,把車子故意放慢了,以等待一下駱天朗。

前方突然一聲轟隆,一輛黑色車子轉向,飛速的停在蘇蓮宜車子前面的大路上。

蘇蓮宜急忙轉向,側邊車道上同時開進一輛車子擋住。

蘇蓮宜連忙倒車,後面卻又有一輛車子圍上……

轉眼間,她們的車子竟然被一隊車隊圍在中間。

情況急轉直下,突生變故。

蘇蓮宜把車門鎖死,回身對著阮星楠說:“別慌,打電話給老大。“

她的話未說完,兩邊車窗便被硬物強力敲捶打。

轉眼間,車窗玻璃盡碎,玻璃碎屑擁進車內。

蘇蓮宜抽出手槍,對著窗外,她的動作才起,後方一聲:“想要你的主子活命,就把槍放下。”

坐在車子手座的阮星楠,一把手槍正抵在她的額頭上。

蘇蓮宜急喘著氣,無奈的垂下了拿槍的手。

阮星楠生平第一次,被槍指著額頭。

這不是在拍戲,而是真實的現實的存在,抵在她的額頭的,也不是道具,而是一把貨真價實的真槍。

她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無助的瞧著蘇蓮宜的眼睛。

她被挾持著下車,並且坐上,前方的一輛大房車。

蘇蓮宜看著阮星楠被人挾持著,揚長而去。

她想開動車子去追,才發現車胎已經被扎破。

這一刻,是她受命保護阮星楠以來遇到的最最兇險的時刻。

她站在馬路上,狂吼兩聲,再飛速向著前方追去。

吳一強開車途中,突然加大力度踩油門,離弦箭一樣的車速,把平靜的駱天朗驚擾。

駱天朗眉頭一皺,吳一強迅急彙報:“跟隨蘇蓮宜的後方車子報告,有一隊車隊襲擊了她們。阮星楠被挾持綁架,小蘇正在追趕,但小蘇未有任何資訊回傳。”

阮星楠被綁架了?

沒有詞語能形容駱天朗此刻的心情和臉色,他狂怒的捶向車門,大聲暴喝:“給我追。”

“是。”吳一強也是紅了眼:“等我們找到那夥人,一定要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車子開得極快,但卻如何追上已離開數里的人?

吳一強越開越急,卻聽得駱天朗在後面下命令:“把段奕亭綁來見我。立刻……”

吳一強倒吸一口涼氣:“捉段奕亭?老大,你確定?“

“我不確定。“駱天朗的眼神如浸寒冰:”但我不會放過任何一條有用的線索或人。“

吳一強提醒:“段奕亭是老段的獨子,你這麼驀然的捉了他。後患無窮啊。“

駱天朗不語:他自然是無須向吳一強解釋,自己捉段奕亭的原因或動機。

但是,前腳阮星楠被葉靈姍一夥利用算計,段奕亭出面阻攔駱天朗進房救人。

後頭阮星楠才出會所,就被人伏擊綁架,要說這兩件事之間,段奕亭絕無牽連,那是不可能的。

駱天朗冰冷的反問:“在這裡,有能力、有勢力持重火力,在大街大巷出沒的人,能有誰?綁的還是我駱天朗的女人,你認為,除了段家,還有誰有這號膽子?”

吳一強咬牙,雙眼通紅:“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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