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她確實沒有傷害過人,是個好鬼!”小童子開口。

因為他看到女鬼的鬼魂是白色的,並沒有沾染血腥。

葉星辰挑眉:“你果然有天賦,是吃這碗飯的。”

滄薄屹也沒想到,星辰新收的徒弟還有幾分本事。

“姑娘饒命,我錯了,我真的從未傷過人,因為我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剛剛我才會發那麼大火,我只想嚇唬嚇唬他們,求你相信我。”周才哭的如同淚人。

周母看著都心疼:“葉姑娘,要不就讓她祭拜吧,聽著確實怪可憐的,只要她不傷害我兒子,晚一會沒事的。”

“既然周夫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成全你,你可知你相公埋在哪裡?”葉星辰問。

周才喜極而泣:“多謝姑娘,可我不知道我相公在哪裡,我找了他很多年,很多年,找的我都忘記了時間,可我還是沒找到。”

眾人一驚:“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相公埋在哪的,姑娘你好好想想?”

“姑娘,你確定你相公死了嗎,或者說你真的有相公嗎?”周母下意識的問了句。

畢竟這女鬼看起來神神叨叨,腦子看起來不太正常。

“我當然有相公,我們兩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私定終身。可姚哥家裡卻反對我們的婚事,他們看不起我只是個普通農戶的女兒。

所以他們給姚哥說了一家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強迫姚哥和那個小姐成婚。”周才哭訴道。

“然後呢,他們成婚了?”嚴天銘一臉八卦的問。

沒想到女鬼,還有這麼精彩的故事。

滄薄屹挑眉,這個嚴天銘連鬼的八卦都好奇。

周才頓時火了:“當然沒有,姚哥喜歡的是我,他愛的人是我,他說過這輩子只會娶我一個人。

所以他在一天半夜跟我私奔了,我們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隱姓埋名成婚了。

我每日給人家幫工,洗衣,做飯,姚哥家境富裕,從未乾過活,他找了好多活計可根本做不來。

後來他就煩躁,惱火,自暴自棄,整日酗酒。我看到他這樣,很是心疼,耐心安慰她,鼓勵他。

後來他找了一個教書先生的工作,才勉強餬口,再後來沒幾個月我就有了身孕。

雖然我們一家人過的窮苦,可只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足夠了。

就在我們憧憬未來的時候,姚家人找到了這裡,他們不分青紅早就要將姚哥抓走,分開我們。

姚哥說出我有了身孕,希望他們可以看在孩子的份上同意我們在一起,姚夫人說會考慮。

結果晚上我上茅廁,聽到她跟下人說,讓人將我殺了,連同孩子一起滅口,當時我嚇壞了。

我沒想到她們連孩子都不放過,我想要偷偷逃走,卻還是被姚夫人的心腹抓到。

為了孩子,我只能假意同意離開姚哥,以後再也不糾纏,只求她能給我們一天的相處時間。

姚夫人果然答應了,於是我就買了老鼠藥,既然我們一家人活著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去死。

離開姚哥,我沒法活,姚哥離開了我,他也活不下去,所以我們兩個吃了老鼠藥死了。

我本以為死後可以在奈何橋等到姚哥,可是我等啊等阿,一個月,半年,一年,三年,十年------我一直都沒等到。

然後我就去找他,去了我們之前住的地方,姚家,還有我們一起走過的地方,甚至還去了很多陌生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找的我都快記不得他的樣子了,找的我都忘了時間,快要忘記自己是誰了。”

周才哭訴著,眼淚如同絕地的洪水,嘩嘩落下。

葉星辰沒想到她是一隻專一的女鬼,居然找了這麼多年。

“你可知道姚哥的生辰八字,我幫你算一下。”葉星辰提議。

周才驚喜無比:“真的可以嗎,太好了,他是-------”

葉星辰剛要掐指,挑眉看向一旁的小童子:“你來試試?”

“好的,師傅。”小童子當即就算起來。

“哎呦,你這小不點還會算命阿。”嚴天銘好奇的問。

小童子白了他一眼:“這是我以前的師傅,就是道天發誓教我的。他說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所以只交教了我一點皮毛,是我自己偷偷學的。”

“行啊你小子,有心眼,不錯。”嚴天銘欣賞道

小童子肉嘟嘟的小臉突然就繃緊了:“不對阿師傅,這人怎麼還活著,難道是我算錯了?”

“活著,怎麼可能,姚哥當時跟我一起吃的老鼠藥,我親眼看著他吃下去的。”周才當即反駁。

葉星辰立刻掐指算起來,臉色越來越凝重:“這個生辰八字確實還活著,他人在東南方向五十里外的地方。”

周才激動又震驚,一臉難以置信,沒有得知他活著的欣喜,反而只是心痛和難過。

他說過要跟我同生共死,要陪我一起下黃泉,他居然還活著,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周才哭著哭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看的眾人都不免同情。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去見一見這個姚哥。”葉星辰道。

“本王這就讓人去準備馬車。”滄薄屹道。

蘇若安和展白立刻去準備,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鬼的痴情,也不由同情她。

“對,我要去問清楚,我要知道答案。”周才哭訴道。

“葉姑娘,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雖然她佔了我兒子的身體,可我聽到她說的很心疼,多可憐的女子阿。”周母下意識的問。

“我也想跟去,這個身體畢竟是我的兒子。”周父附和。

“那就一起吧。”

“多謝。”

葉星辰一行人上了馬車,趕了一天的路,才到達東南方向五十里外的牛家村。

蘇若安打探一番,找到了姚哥。

周才看著院子裡滿頭白髮的男子,震驚又意外。

她心目中的姚哥身高腿長,風度翩翩,可眼前的男子,身材臃腫,頭髮花白,還禿了頂,跟她記憶中的人相差很大。

可他左手腕上帶著的那個紅繩,卻讓周才一眼就認出了。

那正是她當年親手編織的,沒想到他還帶著。

周才腳下如同灌了鉛,沉重無比,鼓起勇氣走到那老人面前:“姚,姚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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