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意燦然一笑，連身都沒有起：“確實挺像的，可誰知道秦將軍是不是隨便找了個長得像我爹的人來冒充呢？還編出了那麼荒謬的一個故事來。”
“晚意，我沒有騙你，他真的是……”
“那你讓他開口啊，既然他是蘇誠，我是他女兒，見到我，他總該有什麼想說的吧？”
蘇晚意看著這個蒼老的男人，看到他神情的不對勁，不僅僅是神情，他整個人都不對勁。
“晚意，對不起，他瘋了，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這個樣子了。”秦子淵說。
“昀杉。”
白昀杉點點頭，走向秦子淵身邊，給這個很可能就是蘇誠的男人把脈。
白昀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後臉色慘白地回頭望向蘇晚意。
她的神情告訴蘇晚意，蘇誠的情況很不好，比他們眼睛看到的還要糟糕。
“真瘋了嗎？”蘇晚意問。
白昀杉點頭。
因為秦子淵在場，白昀杉沒有做更多的解釋。
“感謝秦將軍把人送到我這裡，既然已經瘋了，暫時也就無法確定他的身份了。但既然有可能是我的父親，我就有義務留他在這裡好好照顧，直到他康復。”
蘇晚意對秦子淵說，“若是確定了此人真是我父親，日後必然會好好酬謝秦將軍的。”
“我不需要你的酬謝，我把人送到這裡，只想你明白，我想要的，是你的原諒。”秦子淵凝視著蘇晚意，聲音苦澀。
“我的原諒？你好像弄錯了，對於真正傷害過我的人，我的字典裡不存在原諒兩個字。”
秦子淵低頭苦笑，“好，我知道了。”
秦子淵落寞地轉過身去。
看著他蕭瑟離開的背影，蘇晚意沒有半點同情可言。
等他走沒影了，蘇晚意問白昀杉：“到底怎麼回事？”
剛才白昀杉明顯沒說清楚。
“與其說人是瘋了，倒不如說是被人毒傻了。”白昀杉解釋說，“他中毒，很深的毒，還不止一種，時間還很久，少說也有十年，具體多久，我也分辨不出來了。”
白昀杉又皺著眉頭，痛心地說：“說實話，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病人，他中的每一種毒都不致死，更像是為了折磨他給他下的毒。”
“這些毒素積累在他的身體裡面，損壞了他的五臟六腑，加上這些年他生活環境估計也不好，這已經是一具千瘡百孔的軀殼了，現在的他已經是回天乏術。”
“我都無法想象他還活著，活了這麼多年。一般人中了其中任何一種毒，怕是都撐不了多久。他以前一定是一個意志力超強的人，又或者在這世上有他無比牽掛的東西，讓他哪怕已經失去了智力，還能堅強地活著。”
蘇晚意緩緩起身，身體有輕微的顫抖。
剛才面對秦子淵的時候，她的冷靜是裝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蘇晚意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而白昀杉說的這些話，也從一定程度上印證了男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