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丹君性命無憂,梓桑也總算舒了口氣。

算是將之前壓在心裡的沉重的包袱卸下了。

夜裡,一陣涼風捲入,床榻上的人又緊了緊縮成團的身子。

儘管已經是過了冬,入了春的季節,在這樣空曠的房子內,也不免夜裡有些清冷。

梓桑已經十多天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這次難得睡得安穩,便是床褥何時掉在地上,也都不知道。

像是夢境一般,好像有人向她靠近,為她蓋上了床褥。

向來警覺的她,這一次竟全然沒有想要將他推開的意思。許是真的累了,明是知道身旁有人,分明腦子是是清醒的,可偏是睜不開眼。

那人無意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只覺得他好暖,可以用熾熱來形容。

可是就那麼一小會兒,那股溫熱漸漸褪去,她心裡急了,她捨不得讓他離開!

一隻手本能的去抓住他,將他緊緊握住,乾涸的喉嚨生硬的擠出兩個字。

“別……走!”

“這可是你說的!”

明朗的一聲響起,像是笑著說的。

床榻上的人猛然驚醒,詫異的看著眼前的人。

一雙濃密的劍眉向上挑起,黝黑的瞳孔如黑夜的星空,亮起星點。

“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絕不是!”

南弦翊含笑道。許是太久沒見,眼前的人兒都開心壞了一動不動的,見狀,南弦翊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半響,見她還沒反應,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傻狐狸,我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梓桑已經整個人撲在他的懷裡。

而此時的她更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手捏成拳的不停敲打著他。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你不是說我是你的狐狸嗎?你為什麼還要丟下我?”

心裡有太多的苦要訴,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是啊!為什麼你現在才回來,我等你得好辛苦啊!你不是說我是你的狐狸嗎?為什麼還要丟下我?

梓桑多麼想要告訴他,她其實真的特別討厭別人說她是誰家誰家的狐狸。

這樣聽起來就像是被人圈養的家畜,任人擺佈的玩物,任人宰割,沒有自由。

可是,如果那個人是他的話,她寧願做一隻沒有自由的玩物。

只因為那個人是他,也只能是他!

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發現她已經離不開眼前的這個人了,她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人待在她的身邊。

他總是會為了逗她開心,想盡一切辦法。

會在她絕望的時候,陪在她身邊,安慰她,在她哭泣時借她肩膀依靠。

如果說在以前,父親對她來說就是全世界。那麼現在,南弦翊就是她的全世界。

如果有一天,南弦翊也棄她而去了,這個世界對她來說也就毫無意義了。

她不是太過悲觀的去看待這些事,而是認清楚了太多。

曾經,她因為害怕失去,所以選擇不去擁有,直到現在,她明白有些東西,只有自己將他抓緊了,才不會失去。

“傻狐狸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

別哭了傻狐狸,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看見你哭嗎?

他細細的為她擦去眼角的淚。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淚滴落在了琉璃球上。

腰間的琉璃球漸漸發出淺藍色的光芒,一縷光絲在周圍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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