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只要能為父帝報仇,我什麼都不在乎!”

這句話,她是閉著眼睛說的,像是不敢與他對視,將頭扭向一邊。

“桑兒,你這是入魔了”

“桑兒你快醒醒,莫要受妖人蠱惑,迷了心智啊!”

他無奈的晃動著她的身體,想讓清醒些,卻被她冷冷開啟。

“入魔?呵,南弦翊你給我看清楚了,我本就是魔”

她臉上分明帶著笑,卻比哭還難看,星眸已被霧水填滿,就連聲音也在顫抖。

梓桑深吸了一口氣,半響,緩緩道。

“南弦翊,我曾墜入深淵,是你將我救起,溫暖了我已化作寒冰的心。”

“可現在那顆心再次冷了下去,任誰也捂不熱了,唯有仇人的鮮血才能將它融化,你懂嗎?”

梓桑瘋了一樣的往青丘闖去,南弦翊幾番想要攔住她卻被她怒吼了回去。

南弦翊抓著她的手腕,還是不死心的勸道

“桑兒你莫要再執迷不悟了,放過他也放過你自己”

梓桑一把將他甩開,臉上的青筋暴起,眼中爆出血絲,她怒道。

“他殺了我父帝你要我如何能夠原諒他,我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說罷,身輕一躍,離開了……

南弦翊視線朝著那處看去,卻沒有跟上去,像是還在期待著什麼……

梓桑剛一到青丘,白帝便得知訊息,早早的做足了準備,一人前往赴戰,又或者,只為去解釋清楚一些事情。

“你來了!”

白帝負手背對著梓桑,而利刃早已抵在心臟的地方。

白帝的話不由讓梓桑警惕性的將匕首退回了些。

他知道她會來?那他為何不帶一兵一卒,他難道就不擔心自己將要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千軍萬馬嗎?

“有人看到是你殺了妖帝,是真的嗎?”

在白帝轉過身的一瞬間,梓桑呆住了,他的面相竟與父親好似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可仔細一看,卻也能發現白帝眉宇間多了幾分堅毅,不同於父親,眉目流轉間,好似柔波浮動。

“我當時也是無奈之舉”

“為什麼?”

白帝的聲音讓梓桑回過神來,他的話更是讓梓桑異常生氣。

無奈之舉!呵,好一個無奈之舉!

“我妖族向來與你青丘井水不犯河水,可你為何要趁人之危,害我父帝性命”

梓桑憎惡的看著眼前這個偽善的小人,可心裡卻怎麼也厭惡不起他。

梓桑只當是因為他長了一張和父親相似的面孔,這才對他起不來恨意。

“孩子我當時那麼做是有原因的,當時他……”

一向不苟言笑的青丘白帝,此時卻像一個父親看著自己的孩子一樣,滿目悲慈。

像是有太多的苦壓在心裡,難以言說。

可這一切在梓桑看來都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在演苦情戲。

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再也見不得他頂著一張父親的臉,在這惺惺作態。

她冷冷打斷了他的話,毫不客氣的回懟。

“到底會是怎麼樣的原因,會使你對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下此毒手”

“倘若我說的沒錯,我想那日父親應是已經脫離了埋伏吧!”

“他本該已經逃了出來,他本該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卻因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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