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的兩條橫眉快要疊成倒八了,手中翻閱的卷折越發的用力,像是下一秒就會將桌子掀翻破口大罵,兩尺開外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

“高銀俸祿一份沒少拿,為民之事一樣沒幹!”

張縣令訕訕陪笑道“殿下說的什麼意思,小官沒聽明白。”

“沒聽明白?”祁淵眼眸一瞥,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劍發出,拍桌而起,怒罵道“我說你身居高位,德不配位,聽明白了沒有?”

祁淵本就長得端正,是個難得的青年才俊,何況他身世不凡,皇權出身,便是尋常,也全身透露著一股矜貴、高雅,眼波流轉更是無端增添了他與生俱來的威嚴之感。

只是稍一動怒,便是一股凜然正氣之風,怒音繚繞,蕩氣迴腸。

此時的張縣令早已經跪在地上,伏地而不起,渾身顫慄,背脊上已經明晃晃溼了大半。

祁淵拿著卷折,一字一句字正腔圓,“白家長子白江,強搶名女,奪人愛女,張縣令你明察秋毫,判了他一個無罪釋放,害得人家姑娘平白多了個不守閨閣的汙名。”

“李氏李秋涵先後救下兩名落水孩兒,你卻判了他一個肆意謀殺的罪名。”

“紅裘齋一夜之間四十餘人無端葬身火海,你卻一句氣火乾燥,難免失火,草草了事。你行的什麼道,做的什麼官?”

卷折被怒拍在地,散散作一團,支零破碎。

張縣令趴在地上哭哭哀嚎道“小官冤枉啊!此事確有其因,還請殿下明查!”

祁淵順勢倒在椅子上,目光略微垂視,藐視著地上跪著的人,將心情很快調理好,問道“既然如此,將李秋涵帶上來,我倒要問問他是何居心?竟狠心對兩個無辜孩兒妄下殺心。”

張縣令眼睛低垂看著青磚地面,額上的汗珠從他蒼白的額間滴下,落在青磚地面上,水珠與青磚地面相撞,清脆的滴答聲也清晰入耳,心臟跳動的砰砰聲也隨之跳動。

他的語氣弱了幾分,明顯有些心虛,不甘不願道“這……李秋涵早在案結之後三日被……被斬首示眾了。”

這顯然是祁淵意料之中的事,對他的回答並不表示震驚,“好啊!死無對證?張縣令做的妙啊!”說著,祁淵不由分說地為他鼓掌,聲聲讚歎,眼底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語音剛落,門外的顧清越又帶著三五個隨從,抬著一摞又一摞卷折走了進來,兩手抱拳畢恭畢敬道“殿下,這些便是自張縣令上任以來所有的案件。”

“嗯!”祁淵應付了一聲,勾了勾手,叫來了一旁的書童,“你且提筆記上,待我將這所有的案件查清,看看他張縣令究竟是欠了多少條人命。”

而後有對顧清越道“你帶幾個人去將案件發生的所有人一一帶來,我要重新審問。”

葉白笙在酒樓點了一桌子好菜,悶頭一頓飽撐完,才心滿意足趴在窗前,賞著樓下人來人往的風景。

這家酒樓恰好就在祁淵的翊王府的對門,偏就是她最好來的地方,不為別的,主要是想看熱鬧。

葉白笙杵著腮幫子,自顧閒說道“祁淵最近在忙些什麼?”他沒來找自己麻煩,莫名覺得有些無聊。

姜牧聞言,彷彿觸動了他八卦的神經,馬上屁顛屁顛的回覆道“山主小的聽說最近祁淵盯上了那張縣令,這會兒該找他麻煩去了。”

“張縣令?他怎麼了?”

姜牧繪聲繪色描述著“那可不是前幾日的事嘛,俗話說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祁淵剛來江州就開始整頓起了張縣令以往審查的案件,發現裡頭大有乾坤,這不,有的忙活了嘛!”

葉白笙點了點頭,眼巴巴的看著什麼地方,眼神中露出奇怪的神色。

姜牧被冷了場子自是不服氣,非得尋著葉白笙的方向看去,倒要瞧瞧到底是什麼東西竟還不自己說的故事有趣。

五六個長相奇怪的人自城門那邊走來,一個青面獠牙,形如鬼怪,一個白髮蒼蒼,面如枯木,還有的尖嘴猴腮,有的身形龐大,猶如巨人另外兩個女的,一老一少,老的似眼盲,兩眼凹凸發白,好似下一秒就會蹦出來,另一個年輕女子身姿妖嬈,可臉上的妝容卻讓人匪夷所思。

幾個人到了樓下不遠處的一個茶棚歇下。

葉白笙看得仔細,只見那幾人剛一坐下,茶棚裡原本的客人便群鳥四散,雖然瞧不見那茶鋪老闆,卻也能想象得到他是一副嚇尿了的模樣。

奉天望了望,問道“這些都是什麼人?以往在江洲沒見過這幾號人物啊!”

姜牧聞言,又是兩眼放光,這問題問的好啊!

“這個我知道,這幾位相必就是江南七怪了,他們啊本是江南人,前不久七怪之一斷屍被百幽谷幽靈五煞的凌雀給宰了,這次出來必然是來尋仇的嘍!”

“凌雀?”奉天又是不解,抓抓腦袋又問“那凌雀為什麼要跑這麼遠去殺他?”

姜牧聳了聳肩,“為了錢唄!誰人不知幽靈五煞做的就是拿人錢財替人賣命的勾當。”

姜牧奉天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不凡心勾子癢,也忍不住好奇的梗著腦袋望去。

見那邊的人目光往這邊看來,就嚇得腿一哆嗦,拉著葉白笙又哭又喊道“山主咱們快走吧!那群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萬一一會盯上咱們可就完了。”

葉白笙卻淡然自若,隨意安撫了他兩句,“沒事,你再去端兩盤瓜子來。”

葉白笙一邊磕著瓜子,一邊意味不明的看著他們。

“山主!山主!他們怎麼都往這邊看來了!”姜牧看著情形越發的不對勁,連忙制止“山主你快別看他們了,一會他們以為你在看他們笑話了。”

葉白笙齜牙笑了笑,也不聽勸,瓜子是一聲磕的比一聲響,“卡咋!卡咋!”

“他們……他們要過來了!”

只見那氣壯如牛的漢子提起一旁五十斤的鐵鐮氣勢洶洶就要衝她這邊走來,好在被那位年老的婦人給攔下了。

雖隔了些距離,葉白笙也能依稀聽到那婦人的話,“別忘了我們這次出來的目的,莫要惹事。”

那壯士又氣不過,只好坐了回去,反倒葉白笙倒客氣得很,還衝人家齜牙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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