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君,地鐵隧道太黑,而且是不同線路相互交匯的立體地形,單憑平面定位我沒辦法繼續為你領航,接下來你只能靠自己了。』

前方,車頭燈無法徹底破開、彷彿無窮無盡的黑暗隧道,正在荒木宗介眼前飛速後退。

『放心好了,直覺告訴我,那隻紅色的河童正離我越來越近……』

前幾年混跡暴走族時,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像現在這樣,在地鐵停運、空曠無車的東京地下鐵隧道里,以超過200KM的高速“合法飆車”。

東京首都圈的軌道交通,總里程超過2500公里,光是其核心的東京23區總里程就有1000多公里。

由地鐵、輕軌、新幹線及短途聯絡線等密密麻麻50多條線路組成的地鐵路線圖,光是用來標註不同線路的顏色都已經不夠用了,更別提不同線路在地面下方相互交錯、錯綜複雜,可謂是世界頭號“地下迷宮”。

“猴子?狗?不對,是鬼怪……”

就在荒木宗介放飛思緒、跟隨直覺前進時,一具具體型碩大、外觀似猴或犬的鬼怪殘軀,開始不斷出現在雪白的車頭燈下。

“它們,在這裡發生過戰鬥,輸得很徹底……是內鬥,還是有其他除靈者在這下面?”

在疾馳的車輪下,這些沿著鐵軌散落、死不瞑目的鬼怪,直接被碾碎成一地瑩白。

“呲溜!!!”

忽然,荒木宗介伏低身體、翹起車尾,以一個標準的“前輪急剎”姿勢穩穩停了下來。

“看起來,那列火車,就是從這裡開始不走尋常路的吧。”

前方不遠處的隧道側壁上,有著一道佈滿螺旋裂紋的猙獰地洞。

彷彿,有一輛巨型鑽頭車,曾經在這裡“強行透過”。

車燈之下,半匹被攔腰截斷的無頭馬身,正躺在散發著新鮮泥土氣息的地道中。

再往後,焦黑一地、堆成小丘的塵埃中,一顆長髮飄散、鬍鬚滿面的獨目鬼頭,正艱難地用下巴蠕動而出。

“這是……鬼神?”

那顆灰頭土臉、無比悽慘的鬼頭上,燃燒著微弱的灰白氣息。

“救、救我……”

察覺到突如其來的光亮,那好似“全自動掃拖一體掃地機器人”的鬼頭,發出了無比虛弱的呼喊:“我是播磨日岡神社供奉的……夜行神……救救我,我可以給你,財富、權力和漫長的生命……”

『賓庫縣確實曾有座日岡神社,供奉著名為‘夜行’的神明,不過已經毀於戰亂……』

另一頭的厚海陸鬥,很快查到了這顆古怪人頭的來歷:『據記載,當地居民會在‘忌籠祭’期間實行嚴格的齋戒,傳說在此時破戒的人,會被騎著無頭馬的‘夜行神’摘走頭顱。』

“先告訴我,這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走到這隻剩下頭顱、隨時可能消亡的獨目鬼神面前蹲下,荒木宗介沉聲問道。

“怪物……是那個殺不死的怪物……”

他的質問,似乎讓這顆鬼頭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本就猙獰的面容直接皺成一團:“他吸走了我的血液……偷走了我的本源之力!!!!”

“什麼殺不死的怪物?有名字嗎,特徵呢?”

“不,不要……我的存在……快維持不住了……我不要消失……”

話未說完,那顆人頭突然下巴磕地、高高躍起,張開猙獰的巨口狠狠朝著荒木宗介咬下:“把你的信仰和血肉,全都獻給夜行大人吧!”

“咔嚓。”

下一秒,那顆碩大的人頭,已被荒木宗介沙包大的拳頭直接在半空中轟成一團光點。

“嘖,浪費我時間。”

返身跨上戰國武士,荒木宗介毫不猶豫地衝入了漆黑地道……

『那輛火車到底是什麼構造,難道車頭上真的裝了大鑽頭嗎?讓它再這麼在地下跑幾圈,恐怕整個東京都要坍塌了……』

隨著機車深入,這瀰漫著新鮮泥土氣息的地道內側,如刀鋒劃過般的刻痕,以及碎裂的混凝土、扭曲的鋼筋、斷裂的管道和電線等事物,不斷出現在二人眼前。

『喂喂,這裡面,是什麼鬼怪屠宰場嗎?嘖嘖,光是想想之後的‘掃尾工作’,就讓人頭皮發麻……』

但更讓攝像頭後方的厚海陸鬥背脊發涼的,是沿著地道一路堆積、越來越多的鬼怪殘骸……

似乎被什麼鋒利事物所切割,這些如猴似馬的鬼怪,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地道之中,面容上的表情凝固著無比的驚慌、恐懼與不甘。

看這沒能完全消散成怨氣的狀態,應該還是“新鮮出爐”的才對。

『不,與其說是‘屠宰場’,感覺‘燻肉鋪’來形容更合適?』

更為詭異的是,這些殘軀如干屍般呈現出不自然的乾癟與收縮,無論地面和牆面都沒有殘留下哪怕一滴疑似血液的“液體”。

『拜託,不要用這種‘過於恰當’的比喻,我已經開始翻胃了……我更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在屠殺這些鬼怪?』

『只要跟著一路追過去,不就有答案了嗎?』

這些本可肆虐人間、將東京鬧個天翻地覆的存在,不知成了何人刀下隨意烹割的“刺身”,默默消亡在了這無人知曉的地道中。

眼前這一切,讓荒木宗介覺得自己彷彿賓士在一條永無輪迴的畜生道中。

在暗無天日的地道和地鐵隧道之間間來回穿梭了數分鐘,荒木宗介從一處洞口駛出,來到了一處月臺下方。

『領航員,幫我確認一下位置。』

這黑色火車“非法挖掘”的地道,不知道連通了多少條本就錯綜複雜的地鐵線路,讓人彷彿置身無盡的迷宮,只能憑心底那野獸般的直覺分辨方向。

『收到,根據定位,你目前位於千代田線的日比谷站。』

『什麼,我居然鑽到日比谷站了?』

環顧了一眼空曠無人的月臺,荒木宗介果斷調轉車頭,繼續跟著越發強烈的直覺,沿著軌道前行:『那個到處亂挖地道的混蛋火車,以為自己是什麼變異大蚯蚓,想要把被掏空的東京地底再掏空一次嗎?』

千代田線,原本是和山手線東側平行而不相交的一條地鐵線路,卻被這火車以地道的方式連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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