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時後。

天空中飄落著厚重的雪花,隨著夜晚的狂風不斷地在夜空中旋轉。

原本由深灰色火山岩組成的登山道,此刻已經被積雪覆蓋上了一層厚重的雪衣,就連一旁的楓樹都因為承受不住過重的積雪而有些彎曲。

由於從九月開始冠雪積雪,到次年六月底才會融化,富士山通常的開放攀登時間是七月到九月之間。

因此六月夜間的山道上,並不會有登山客存在。

身穿“鏘”來的登山外套的荒木宗介,正如同野獸般伏低身體、噴吐著白霧,在雪夜的道路上,如履平地地狂奔著,留下一個個深陷的腳印。

呼嘯的風雪之中,荒木宗介保持著“劍心通明”的玄妙境界,敏銳地觀察著地面上還沒來得及被風雪覆蓋的微弱痕跡,沿著山道毫不猶豫地向上衝刺著。

時不時,他的鼻尖,還能隱隱聞到山道上殘留的橘子香水味。

直覺告訴他,羽生舞,就在這條山道前方某處。

自己只需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這……這傢伙是變態嗎,什麼時候體力這麼好了……”

被他甩在後方、拼了老命奔跑著的二之前龍馬,此刻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如同狗一般吐著舌頭。

“我尼瑪……人生第一次……啪富士山,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別看他平日裡下班喜歡流連風月,其實為了追求更好的耐力和技巧,他每天早上的體能訓練和夜裡的實戰演習從來沒有懈怠過,鍛造了一具相當能幹、媲美專業人士的肉體。

正是因為槍法和身體素質優異、經常在警局內部的各項比賽獲獎,他才會被搜查一課選調過去。

但隨著海拔攀升、氧氣越發稀薄,想要像荒木宗介那樣從五合目開始一路不停歇地在風雪中小跑上山,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二之前龍馬抬手看了一眼時間。

熟練的登山者,想要從五合目到他們目前所在的八合目,平均耗時大概兩小時以內。

但是他們兩人,目前為止,只用了不到一個小時。

雖然富士山的最快競走登頂記錄,從吉田市政府出發、經過吉田登山道從一合目到山頂,全程耗時僅為2小時32分40秒。

但那也是在積雪化去的夏季才有可能誕生的可怕記錄。

……

穿著羽絨服、手持登山杖、腳踩登山靴的柚木沙耶和羽生舞,此刻正在松平孝太和另一名男子的護衛下,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積雪裡,艱難地朝著山上前行著。

位於富士山北側的吉田路線,由於供遊客休憩的“山間小屋”數量眾多、路線也較為平坦,屬於無登山經驗、初次挑戰富士山之人的首選路線。

從五合目平臺棄車一路往上攀登了兩個多小時,除了路上遇到負責阻攔攀登者的工作人員之外,並沒有遭遇任何人。

順便一提,幾人身上的登山裝備,就是那幾位被打暈在山間小屋內的“好心”工作人員“無償”提供的。

柚木沙耶環顧著四周仿若無窮無盡、令人絕望的雪芒,低頭將手指放在嘴上哈了哈氣。

指尖上原本殷紅的指甲,已經被凍得有些發紫。

服下“玉藻前的指甲”後,她的指甲外觀就發生了變化。

除此之外,不知是突然獲得超凡力量的緣故、還是那件“神蹟之物”的影響,她的性格也不似從前的狡黠謹慎,反而越發的邪魅大膽了。

看著周圍的環境,她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迷茫的神色。

從未想過,自己從幼年起,一直期盼著的攀登富士山,居然是在如此險惡且狼狽的情況下。

隨波逐流,在心底慾望的驅使下來到現在這個局面,真的是當初的自己想要的嗎?

這真的,是自己做出的、正確的選擇嗎?

“柚木大人,您沒事吧?“

走在最前面的松平孝太,關切地回頭檢視著柚木沙耶的情況,打斷了她的思緒。

“沒事,還有多久?”

夜間氣溫已經低過零度,柚木沙耶的臉被凍得粉紅粉紅的,更為她增添了一分惹人憐愛的氣質。

所幸“神蹟之物”或多或少都會強化一些使用者的身體素質,所以她此刻的體力還算充沛。

此刻幾人目前所在的地方,已經是被積雪包裹著的富士山九合目。

從八合目往上,就是世人常常眺望到的,富士山如同牛奶巧克力般的白色峰頂部分。

“……請再堅持一下,再往上不到一小時,就是十合目,我們可以從那裡切換到御殿場線下山去找車離開……”

或許終於看到了希望,松平孝太臉上的神情也略微地放鬆了下來,轉身催促著走在後面的羽生舞:“搞快點,如果你是想拖時間等那兩個小子趕上來的話,就打錯算盤了……先不提我們提前出發了半小時以上,這樣的大雪裡,傻子才會冒著迷路和凍死的風險跟上來。”

富士山所佔的地域廣闊,又分屬不同的警署管轄,哪怕那兩個小子連夜報警,警方一時間也來不及將山腳下的四條路線完全封閉。

只要那些詭異的怨靈也沒有追上來,切換到另一處路線、奪一輛車,他們就能安然無恙地離開了。

“哼,黑爪的……嘍囉……我是不會……屈服的……”

從昨日被藥物迷倒、綁架到現在滴水未進的羽生舞,此時的狀態相當虛弱。

由於海拔的關係,富士山頂的氧氣含量只有平地的三分之一,三人只能解開了她口中的布條,讓她能夠多恢復一些體力。

縱然如此,她幾乎也是一路被強拉著往上走。

但她的眼神中,卻不知為何燃燒著熊熊戰意,就像在與等待了許久的一生之敵抗爭。

“怎麼,你還指望著荒木君來救你嗎?荒木君是被我甩掉之後,才會找上你的……男女之間所謂的‘愛’,在物質和自身安危面前,比一張白紙還要不如。”

柚木沙耶看著羽生舞,淡然地一笑。

“嘿……那天在晴空塔下,你企圖向‘沉睡者’挽回感情的時候,可不是這樣高傲的態度呢……”

羽生舞虛弱地喘著氣,神情卻依舊冷傲。

“放棄了……如此獨一無二的男人……是你的損失。”

“原來那天,你一早就在旁邊偷聽了,看來對他相當的在意嘛……”

似乎被說中了痛處,柚木沙耶眉頭緊皺,狠狠地一把推在羽生舞身上。

“醒醒吧,這樣的地方,他怎麼可能還會追上來,怕是早就放棄、下山報警了……男人,都是不可信的!!”

她冷冷一笑,看著跌坐在雪地裡的羽生舞。

羽生舞坐在地上一眼不發,眼神絲毫不怯地與她對視。

“柚木大人,此地不宜久留。前面就是山頂了,等下山再好好收拾這個女人吧。”

松平孝太輕聲勸阻道。

山上的風雪越發狂暴,緩慢地侵蝕著眾人的體力,而他手腕的傷口也需要趕快處理、避免留下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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