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並沒有關,宋詔也聽得到祝沉說了什麼,跟外面的人一樣,從擔憂到不敢置信,直到祝沉說完,房子裡安靜得嚇人。

外面的人下意識扭頭看向臥室方向,試圖透過牆壁看到那個跟他們所瞭解完全不同的嬌氣小祖宗。

宋詔也是,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因為太過震驚面部肌肉都是僵硬的,機械般扭頭,視線所至,祝小乖還是以往每一次睡覺時候的模樣,不過眉心有一點點細微擰起,雙眼緊閉,被子裡的手臂和雙腿偶爾還會突然小幅度痙攣一下,除此之外一動不動,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第二天早上六點整,被卓揚斷定要睡很久的祝小乖突兀睜開眼瞬間就坐起了身,把一夜未眠第無數次試圖抽出她手中緊握匕首的宋詔嚇了一跳,差點被刀鋒割破了手。

“宋詔哥?”

昨天晚上她又做了那個同樣經常被重複的夢,夢到極端的訓練之後,自己帶隊在一片森林中進行感染者清剿行動,先被野獸潮衝撞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緊接著出現的屍潮又差點要了命,隊友一個個被喪屍抓破面板啃斷脖頸,只留下滿身傷痕的自己一人。

無窮無盡的喪屍根本殺不完,慘白的太陽掛在天上被終年不散的灰色雲層遮住,遠處轟響,地殼震動,又有某個地方發生了毀滅性的災難,腦海中閃過曾經親眼見過的無數在災難中掙扎哀嚎的民眾的臉。

待回過神,自己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了,腐爛惡臭的喪屍緩緩逼近,圍成一個緊密沒有絲毫縫隙的圓將自己禁錮其中,短刀因為力竭脫手掉落,昏迷的最後一眼,看到依舊是曾經那張臉的父親母親脖頸以下完全是喪屍的模樣。

面板青黑松弛,關節骨頭脹大凸出面板,周圍掛滿黑臭的碎肉,他們俯下身,嘴角突然裂開口子,幾乎撕裂上下的臉,口中牙齒尖銳鋒利,就那麼穿透自己動脈處的面板。

這個夢讓祝小乖在醒來那一瞬間差點以為自己還在曾經,沒有充滿諷刺意外的突然死亡,也沒有重來一次。

緩過神她終於想起呼吸這件事,猛深呼吸後放松渾身緊繃的神經,閉上眼重新躺了回去。

“還早,我再躺會兒……”

這次她手中匕首終於鬆開成功被宋詔取了出去。

外面已經醒來的其他人聽到臥室動靜,第一時間都圍了過來,包括身體依舊還虛弱的吳可勻,除了祝沉,其他所有人都擠在床邊,眼睜睜看著這祖宗又睡了過去。

中午飯點,宋詔被滿眼醋色的祝沉叫出去一起打飯,兩個人沉默著去沉默回來,特意出去外面車上又拿了兩個祝小乖藏在車廂角落的蘋果。

走到樓下,宋詔突然開口叫住祝沉。

“祝隊,我有點事想問問您。”

祝沉繼續往前走到臺階處,轉身坐下,把手中飯菜放在一邊:“說吧。”

宋詔多少有點兒潔癖,並不喜歡坐在地上,就站祝沉面前,抬頭看了眼他們那間房的窗戶:“那次小乖受傷,就是剛認識你們那天,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剛知道祝小乖受傷的時候他就問過,包括祝小乖自己在內的回答都是遇到鬣狗受傷,然後被一個人救了。

可是現在想想,那天叔叔阿姨走後,除了小乖又有誰會突然讓自己昏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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