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外面天色已經黑下來,筋疲力盡又受到巨大驚嚇的宋詔不知道什麼時候躺在祝小乖身邊睡著了,臉色紅潤不少,但唇色依舊青紫。

掙脫身上除了軍大衣外已經被烤乾的溫暖羽絨服,小心翼翼蓋在宋詔身上,輕手輕腳起身,推開留了條縫的車廂門就看到之前幫自己處理傷口的醫生端槍守在外面,聽到動靜回過頭笑著打了個招呼。

“晚上好,睡得怎麼樣?”

之前聽他的隊友們好像叫他卓揚,祝小乖抿了下乾燥的唇,試探著輕聲回了句:“很好,謝謝卓大哥。”

卓揚看這小姑娘漂亮又嬌弱,難免有些下意識的保護欲,抬起戴著厚實手套的大手在祝小乖腦袋上拍了下:

“軍人職責不用在意,傷口還很疼嗎?”

他話音剛落,在周圍巡視的祝沉就出現在了他們身後不遠處,有些臃腫的防護服都掩蓋不了他的高大筆挺,像個義無反顧的沉默守衛一樣,就靜靜站在遠處。

本就嬌氣的祝小乖回到並未經過磨練的曾經,還是在有人保護的前提下,骨子裡的本性又流露了出來,一言不發就紅了眼睛,鼻尖兒也通紅,在白淨小臉上異常明顯,扁扁嘴巴忍住哭腔:

“疼……”

還不等卓揚再次出言說些什麼,一臉嬌氣包模樣的祝小乖就又輕輕弱弱開了口:“卓大哥,你好像我爸爸呀。”

卓揚放在她腦袋上的手頓住,不遠處黑暗中守護的祝沉發出了一宣告顯悶笑。

一個字的粗話終究是沒忍住從卓揚僵硬的嘴角漏了出來。

嬌嬌氣氣的祝小乖立刻收聲,眨眨眼反應了會兒,將雙手塞進軍大衣口袋裡裹緊自己,隨即展開個很漂亮的笑臉:“你們都是很溫柔的人。”

原來是這種像嗎?

祝小乖睡著的時候他們已經從宋詔身上問了很多兩人的事情,比如祝小乖的名字,和她父母死於那幾頭鬣狗,就在不久之前。

雖然不知道那幾頭鬣狗悽慘的死狀是怎麼回事,但一定和嬌嬌弱弱手無縛雞之力的祝小乖沒有關係就對了。

“需要幫你的父母親收斂屍骨嗎?”

災難之下,人類完全是下意識地抱團,在這種生存都極其艱難的情況下,但凡腦子沒毛病的正常人都不至於自相殘殺,幫求生者收斂親人屍骨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誰知道只是這短短一句話,卓揚就眼睜睜看著祝小乖睜大眼睛眼淚掉了下來。

她哭的時候好像除了掉眼淚沒有任何動作,一丁點兒聲音都沒有,掉著眼淚依舊保持著笑盈盈的乖巧表情,就在卓揚猶豫著要不要幫這個小可憐擦擦眼淚的時候,祝小乖突然自己抬手拿軍大衣厚實的袖子擦了幾下溼漉漉的眼,還是眉眼彎彎:

“謝謝卓大哥,不過還是等天亮吧,晚上不安全,我會連累你們的。”

接過卓揚遞來的小塊巧克力,祝小乖乖巧道謝後轉身重新回到車廂,在自己剛才的位置坐下,從又寬又長的軍大衣袖子裡伸出雙手舉到眼前。

白生生的兩隻手一看就十指不沾陽春水,洗過後白嫩纖細,十指纖長,連指甲蓋都薄透粉白,修剪得乾乾淨淨。

卻唯獨掌心,擦破了皮又塗著藥水,黃一塊紫一塊。

右手手腕骨折高腫,雖然被卓揚包紮過,也只勉強能忍著劇烈的痛稍微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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