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乖記得清楚,那時候連週末都不是,終日忙碌的父親甚至急切到直接請假回家,在她簽字前,很認真和她談過一次。

因為有保密規定父親那時候也不能多說,只是點出了參與這項計劃後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情,祝小乖那會兒才十五歲,也害怕過,和父親的談話結束看著他又匆匆忙忙連夜趕回部隊,還是簽了字。

從那之後,每年過完年到八月,她一直和A組其他成員一起在各種奇怪的地方接受訓練,只有後半年那個學期才能過正常學生的生活,唸書考試回家寫作業。

後來A組也發生過一些意外,祝小乖高三的第一個學期,原本應該在學校好好學習的,卻突然接到一級調令,上著課呢就被校長親自開車送到了機場,根本檢查都沒檢查越過一道道以前在機場從未走過的門,被軍用貨機接走,帶到了邊境一處山坳裡。

下了飛機看到一身軍裝的老鄒她才知道,因為A組成員普遍年紀不大不足以讓人放心,被強制要求參與一次清剿反對武裝分子的行動。

那次行動的具體過程祝小乖已經記不清了,是她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開槍瞄準活生生的人,也是第一次在人群中用匕首割斷任務目標的喉管。

算算時間,不過是去年,按理說不應該這麼難回憶的,奈何中間摻雜了太多違背世界邏輯的東西,誰也沒有辦法。

“他們呢?”

老鄒知道祝小乖問的是誰,擼貓的手沒有絲毫停頓:“三人失聯,六個已經確定死亡,剩下五個被打散分到其他作戰部隊了。”

祝小乖點頭表示理解,A組的同伴們每一個都是耗費無數精力物力培養出來的尖端作戰指揮全面人才,放在一起是沒辦法發揮最大能力的。

當天並沒有給卓揚他們太長時間接受祝小乖離譜的身份,很快就分配好了他們接下來的任務,連宋詔都沒有落下。

他們離開之後,只剩下三人的偌大客廳又一次恢復了詭異的安靜。

還是祝小乖因為回想太多以前的事,情緒有些亂主動提出休息,在老鄒點頭之後沒有絲毫停頓搶回自己的貓上了樓。

二樓走廊最右邊的房間,她來過幾次一直住的那間房。

祝小乖看著衣櫃裡自己前些年放在這兒的衣服,有些已經小了,但還有一部分款式款送的還能穿,第一件事就是簡單清潔過後換了衣服,然後抱著貓盤腿坐在床上裹著被子,等祝沉過來給她一個解釋。

祝沉是兩個小時後敲響了門的,祝小乖沒有回應,任由他敲了好幾分鐘,敲到堵在心裡那口氣撒出來才高貴冷豔地“嗯”了聲。

祝沉也換過衣服,正穿著一套黑色的運動服,更顯腿長身材好,頭髮還有些潮溼氣,胡茬剃的乾乾淨淨,像個硬朗帥氣的大明星來拍畫報。

“老首長把我養大的。”他坐在房間書桌前的椅子裡也端端正正,雙手搭在膝蓋上,兩條腿微微分開些距離,腰背挺直頷首直視著窩在被子裡跟貓一起只露個頭的祝小乖,一本正經似的,可拖鞋裡的襪子都已經起毛球了:

“我小時候父母參加任務犧牲,就一直住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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