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齜牙咧嘴的從身上拔下七根金毛，朝蛇千澈遞了過去。
“吶，給你吧！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了吧？”
蛇千澈好笑的望著我道：“小憶，還得麻煩你了。
將十五的這些猴毛燒成粉末，塗抹在潘奕的肚子上，就可以徹底壓制住魔胎，不會提前醒來了。”
“好，我從十五的小爪爪上接過猴毛，朝潘奕臥室走去。”
“憶姐，我餓了。”
十五縱身跳到我的肩膀上跟著我進屋看熱鬧，一邊苦著臉說道：“你看，我都拔了這麼多毛，你怎麼著也得給我買些烤雞烤翅什麼的回來補補吧。
不然我等會兒爬山沒勁了怎麼辦？”
“那就別去了唄！”
這小傢伙，剛剛還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
我翻了個白眼，點了一張符紙，將七根猴毛在手心點燃成粉末，均勻的塗抹在潘奕已經看起來正常的孕肚上。
碎金閃耀，如同被抹上了一層金沙。
那高高隆起的肚皮微微一顫，又徹底歸於沉寂。
“憶姐，我覺得你已經不愛我了。”
十五哭喪著臉指控我：“你以前明明說過的，我什麼時候想吃烤翅都可以有。”
“我去買我去買。”
坐在床頭的文珊連忙站了起來，“羅大師，真的麻煩您們了，忙活這麼一晚上，你們應該都有些餓了，我出去給你們買早餐。
小區附近正好有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肯麥基。
猴仙是想吃烤雞和烤翅對吧，我現在就去。”
“我要吃兩隻蜜汁大烤雞，五對奧爾良烤翅，加辣！”十五連忙嚷嚷著。
“好好好。”
文珊應著，彎腰在潘奕的額頭上溫柔的親了一下，輕聲道：“閨女，媽出去一下，給你熬些粥，等你醒了就可以吃了。”
站直了身子，又望向我問道：“羅大師，您和他們兩位想吃些什麼，我也一併買回來。”
“啊？”
我正望著文珊發呆，被她一問回過神來，連忙道：“我們三個都好說，九兒和千澈不吃葷腥，我不挑食，你看方便隨便買些什麼回來都可以的。”
母愛，真的很美。
剛剛文珊在潘奕額頭那輕輕的一吻的時候，她那憔悴的臉上彷彿被視窗撒進來陽光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圈。
“小憶，我想我娘了，也想妹姞姐姐了。”
文珊笑著點頭前腳剛出臥室的門，十五就雙手摟著我的脖頸，將小臉埋進我的脖子裡輕聲說道。
我輕輕摸了摸十五的小腦袋，沒說話。
雖然我媽從小就痛恨我，可我，也有些想念她了。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知道我已經親手替她報了仇，一定也會很開心，會像文珊對潘奕一樣那麼溫柔的對我吧。
同時我也在心裡暗暗發誓，等以後我和顧莫有了孩子，一定會讓他或者她，感受到最溫柔的母愛。
躺在床上的潘奕看起來安靜。
大概是文珊的溫柔讓她少了些怨氣，原本連昏睡著都有些微微蹙起的眉峰也舒展了開來。
瘦削的臉上也再沒有了之前帶著的幾分苦大仇深的凌厲感。
趁著文珊出去買早餐的功夫，我們收拾好去雪山需要帶的東西，又跟常右商量了進山的細節。
大概半個小時後，文珊拎著一大包熱氣騰騰的早餐和一些新鮮的艾葉回來。
原本還有些悶悶的十五一聞到蜜汁烤雞和烤翅的香味就眉開眼笑的撲了過去，抱著肯麥基的大桶吃得滿嘴流油。
等文珊將熬粥的罐子放在煤氣爐上，從廚房出來，我們已經吃好早餐準備出發了。
“文珊女士，你家裡有香爐嗎？”
我從揹包裡摸出三根供香出來，遞給文珊。
“這是？”
文珊接過供香，微微有些發愣。
“找個角落擺張小方桌，給常右立個牌位，從今天起，每天早、中、晚分別點一爐香供起來。
昨天常右為了救潘奕，魂體受了些傷，從今天就開始，有助於它魂體的恢復，現在是白天，我們馬上就要出發。
否則我真有些擔心他還沒進雪山，就要魂飛魄散了。”
我開口解釋：“至於牌位，你可以先找個紙板寫上它的名字就行，等這件事結束，再弄個像樣點兒的。”
文珊望著手裡的供香，顯然不太願意，又不好直接拒絕我，抿了抿嘴唇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