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右,那位神女婆婆得道之前是什麼妖你知道嗎?”我連忙開口追問道。

“她老人家身上的神氣很重,即便沒有神氣,她人家的修為也比我高出很多,我看不出她老人家的原身。”

常右搖頭回答:“據說她老人家自從數百年前來咱們玉龍雪山的時候,就一直以黑紗遮臉,從來都沒有人見過她老人家的真容。”

“既然沒人見過她的真容,那你們為什麼都喊她婆婆呢?”我接著追問道。

“因為她老人家的一頭銀髮吧。”

常右回答道:“其實聽她老人家的聲音,並不十分蒼老,但你也知道,我們妖族本就很難老去,更何況像神女婆婆那種已經得成正果身上已經有了神氣的妖,大家喊她老人家一聲婆婆,也是應當,更何況,她老人家似乎也並不排斥大家這麼稱呼。”

“啪——”

站在一邊的蛇千澈聽到常右的話,手裡的針包落在地上,他的眸子裡卻滿是激動的光芒。

甚至連針包都顧不得去撿,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常右的雙手,激動的道:“可不可以,帶我們去見玉龍雪山的那位神女婆婆?”

常右被蛇千澈突如其來的舉動攪得有點詫異和無措,扭頭望了望我。

“你說的那位神女婆婆我們應該認識,如果真是她的話,或許你說對了,她用的真的是天醫術,而且,她也一定能解決潘奕肚子裡的魔胎。”我開口解釋。

“好,我帶你們去。”

常右望了一眼床上的潘奕,點頭,又有些為難的道:“只是,她老人家若是知道我害了人,不知道還願不願意見我。

但若你們真的認識她老人家,那就好辦多了。”

“不管怎麼樣,只要解決魔胎,都要試一試的。

魔胎一旦出世,整個滇南都即將面臨一場浩劫,即便她老人家不是我們認識的那位,應該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我說著彎腰撿起蛇千澈掉落在地上的針包,遞向蛇千澈。

“小憶,你也認為,那位神女婆婆很有可能就是——”

蛇千澈鬆開常右的手,並不接針包,而是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兩眼放光的開口問我。

“你先別急,我們先處理了潘奕身上的邪毒,讓十五和九兒守在這裡就跟常右一起上山,是不是,到時候就知道了。”

我對蛇千澈點頭。

“嗯!”

蛇千澈重重點頭,接過針包,轉身去潘奕的狀態。

插在潘奕身上的骨針針尾微微顫動著,但黑血流出來的速度卻依舊很慢。

蛇千澈凝了凝神,手中結印,食指指尖凝聚出十團凝白色的霧氣。

他的額頭也同時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接著,他飛快抬手,用那團凝白色霧氣繞著骨針飛快的畫出一串串連我也不認識的符籙。

骨針針尾顫動得越發厲害了,黑血流出來的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

蛇千澈額頭的汗珠也變成大顆大顆的,順著臉頰滾落。

“咳咳——”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潘奕突然咳了兩聲,幾縷黑血順著她的七竅流了出來。

那味道,實在有些讓人一言難盡,極其惡臭,像是悶了數十年的臭水溝突然被人攪動了一般。

隨著骨針處和她七竅流出來的黑血越來越多,安靜了好一會兒的肚皮突然再次開始鼓動起來。

凸出來的地方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嬰兒的小手小腳的輪廓。

“嗚哇——爸爸——”

一道嬰兒的哭聲從潘奕的肚子裡傳了出來,“爸爸——我好餓——爸爸——救我——救我——嗚哇——”

那哭聲尖利刺耳,如同貓指甲撓玻璃一般,聽起來十分難受,也十分有穿透力。

隨著哭聲,潘奕的肚皮被那雙小手小腳撐得越來越高,也變得越來越薄透,隱約能看見裡面有個面板漆黑皺巴的孩子。

那孩子的一張蛇臉貼在肚皮上,用力的用手腳往上撐著潘奕的肚皮,那雙豎瞳十分邪氣,滿是殺意和貪婪,隔著肚皮也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的孩兒——”

常右眼中露出繁雜的神情,盯著那變得越來越薄透的肚皮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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