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先生心中還有執念，他應該三個月後才能回來。”
我代蛇千澈回答道：“到時候我會告訴他您在這裡，到時候他再來看您。”
初雪笑著點頭：“聶先生是個值得交往的好人。”
又望向映朱，笑著問道：“你想好了嗎？還是打算繼續騙你的十五妹妹？”
映朱被初雪這麼一問，竟也有些羞赧，臉微微一紅，恭恭敬敬的朝初雪鞠躬道：“弟子多謝婆婆點醒。”
說著旋身一轉，重新又恢復了玉樹臨風的男子裝扮。
大家夥兒望著映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都在說啥好玩的呢，也不等我出來再說。”
脆生生的聲音從洞口傳來，十五煉化那枚內丹後，靈力恢復，化成嬌俏的少女蹦跳著出來。
我們同時回過頭，笑盈盈的望向她。
只有映朱沒轉身，依舊背對著十五。
似是還沒準備好怎麼跟十五開口。
“咦，映朱姐姐，你怎麼換了這身裝扮，好颯啊，我好喜歡。”
十五蹦跳著過來，大咧咧的將手臂打在映朱肩膀上，“我剛剛還沒謝謝你呢，你看，你送我的內丹吞下去，我又能化形。”
映朱有些艱難的扭過臉。
四目相對，十五一把推開映朱，有些誇張的大叫了一聲。
“呀，你是哪個？映朱姐姐呢？”
“我就是映朱。”
映朱望著十五開口：“十五，你還記得當年在雪山，你從蛇群中救過一個小男孩嗎？”
十五睜大了眼睛瞪著映朱，見了鬼一樣。
我、阿醜、初雪和蛇千澈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朝山洞裡走去。
這麼好的陽光，就留給他們兩個吧。
“阿醜，咱們去見見阿英吧。”
初雪開口道：“不管怎麼說，她到底是你的師姐，跟了我近千年。”
阿醜應了一聲，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瑩白光芒的燈籠，領著我們朝山洞另一頭的深處走去。
“阿英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初雪一邊走一邊對我和蛇千澈說道：“也算得上善良，只是，她過於執拗，認死理。”
說著，阿忘帶著我們進了一間石室。
面積不大，乾乾淨淨，沒什麼碎石，除了一張石床，再無其他更多陳設。
雪鷹阿英已經恢復了人形，靜靜仰躺在石床上，雙眼空洞的盯著石頂，不知在想著什麼。
聽到動靜，阿英也並未扭頭望過來，如同入定了一般。
“阿英，你不是要見婆婆嗎？”
阿忘走到石床邊，望著阿英輕聲開口道：“婆婆來見你了。”
阿英依舊睜著空洞的雙眼盯著石頂一動不動。
逼仄的石室裡，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就在初雪皺了皺眉頭，拉著蛇千澈的手轉身想要離開的時候，阿英才終於開口了。
“婆婆，我們跟了你這麼多年，您果然對我們有所保留，並沒有將天醫術全部教給我們。”
“所以，你做這一切，只是想要證明我是不是毫無保留的全都教給你了？”
初雪淡淡的回答道：“自古醫毒不分家，哪怕是天醫之術也同樣如此。
關於蠱毒之術，我的確沒有傳授給你們。”
“果然，我猜到了，你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信任過我們任何一個。”
阿英的喉嚨裡突然發出怪異的，“咕咕咕”的笑聲，她緩緩扭頭望向初雪：“所以，你從來都只讓我們稱呼你為婆婆，而不是師父。
我們之間並沒有師徒情分，我的舉動也只是違背了你而已，算不上欺師滅祖。”
“這便是你給自已找的勾結開美九命金的理由嗎？”
初雪淡淡開口道：“蠱惑常右下山造下殺孽，甚至還想蠱惑我親自對我兒千澈動手。
若非映朱早有提醒，若非我兒眼神澄澈，我還真就差點跟常右一樣被你蠱惑釀成大錯了。
計謀失敗，你甚至還想當著我的面殺我兒千澈。
阿英啊阿英，我自認待你不薄，你怎麼敢？”
“呵呵呵，待我不薄？”
阿英掙扎著坐了起來，空洞的雙眼赤紅，瞪著初雪問道：
“婆婆，你敢說，當初你若親自出手救我夫君，我夫君也一定會死？”